时窈窈能明显感受到男人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伸手想遮挡,脚却是动弹不得,时窈窈有种自己像是翻背的大王八,只能任人摆布。
气急之下,她身子缩着踩在了顾文烽脸上。
顾文烽也不恼,“看来窈窈是真生气了。”
“不知窈窈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这种侵略性让时窈窈下意识蜷缩起了脚丫子。
下一秒,她瞳孔扩大,因她感受到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痒。
“顾文烽!!!”
闷声声响起,顾文烽松开手,拖着时窈窈随即揽住她的腰身将人抱了个满怀。
意识到他的意图,时窈窈捂住嘴,手指却被一根根掰开,炽热的吻落了下来,时窈窈娇喘吁吁,“不…要…”
“窈窈到底是要还是不要。”顾文烽克制到极点,似捕捉猎物的熟手般,一点点将时窈窈逼至绝地,让她丢盔弃甲。
“真生气了?”
“我的错,我不该不先同你说。”
“保证,我保证没有下次好不好?”
似情人间最亲密的低喃,至亲至疏。
时窈窈咬着唇,眼圈微微泛红,不知是被亲的,还是气的。
“保证又有什么用?反正也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有插手的余地?”此话一出,顾文烽微愣,随即眉眼间如冰川融化般泛软,“那,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都和你商量,好不好?”
像哄小孩般,松弛,惬意,又带着丝缕的挚意。
“你说的?”
“要失约下回我可就没这么好哄了。”时窈窈双手撑在顾文烽胸口,反手坐在他腰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一瞬,顾文烽听见他心跳如鼓,满心满眼都是他娇气的小妻子。
夜色沉沉,室内酒香浓郁,情意缱绻。
顾文烽闹了很久,时窈窈累的昏睡过去,半睡半醒间就看见顾文烽穿好了衣裳。
外头天还是黑的,不知怎的,看见他将要离去的背影,时窈窈心中生出一股不舍,脑子乱成浆糊,手已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衣摆。
紧接着细密的吻落在脸上,顾文烽的声音轻柔的夜风拂过,“窈窈,等我。”
实在是又累又困,开门时灌入冷风,时窈窈将头缩进被里,听着外头压低的声音和声响,她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看着床边空了的床榻,时窈窈有一瞬的愣神,然很快,腰间传来的酸楚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混蛋,真把她当成要犁的地了。
昨晚那么折腾,怕是得肿了。
如她所料,穿衣时时窈窈疼的直嘶嘶。
好在找到了药膏,上完药舒坦不少。
撑起身,铺被子时时窈窈在枕头旁摸到个硬物,抽出一看,竟是个布袋子。
布袋子重量还挺足才,扯开便看见里头的银子和铜板,少说也有个三四两。
唇角无声翘起。
这男人还挺上道的。
心情在瞬间好转,时窈窈将布袋子藏好,出屋洗漱,刚从灶屋端出粥便见火急火燎往家跑的顾文馨。
“嫂子。”看见她,顾文馨本就亮晶晶的眸子愈发亮了,“嫂子,看。”
铜板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顾文馨Duang的一声掏出个荷包,跟献宝似的递到了她面前。
“都卖完了?”时窈窈惊喜出声。
“可不是,她们都抢着要。”
“开始还嫌四文钱太贵了,要我降价,惯的她们,秋水镇一张口红纸差的五六文,好的七八文,嫂子你做的质地好颜色鲜嫩,四文钱我都觉得亏了。”
“她们本来还联合起来挤兑我,我转眼就将剩的十来张全卖给成贵了。”
想到她们黑了的脸,顾文馨就笑的直抖。
“嫂子可知道成贵?先前送鲫鱼过来的红梅就是成贵媳妇,他和大哥从小玩到大,现在做货郎生意,几个村子到处跑。”
“货郎?”
“对,说起来,当初成贵哥去做货郎还是因大哥的缘故…”
货郎的话,倒是可以合作。
红蓝花的花期就这两个月,花期一过,口红纸就做不成了,她得抓准时机。
叩叩叩
院门被敲响,时窈窈转头一看,发现竟是成贵和红梅两口子。
顾文馨看见成贵也很是诧异,“成贵哥,你不才出的村?”这从她手里买走口红纸还不到半个时辰,这就回来了?
见成贵踌躇的站在一边,红梅将背篓往地上一放,欣喜着走向时窈窈和顾文馨,“嫂子,文馨妹子,当家的这是想问一下,那口红纸可还有?”
“前些天嫂子不是给了我口红纸,我去帮忙时恰好涂了涂,好些娘子都说这颜色好看,想买,我就将口红纸拿了出来,一张五文钱,卖的可好了。”
“这不,见文馨妹子在卖口红纸,当家的就都买了下来,这才进隔壁村,口红纸又卖的精光。”
红梅说完前提,成贵出声,“嫂子,你那口红纸有多少我要多少。”
成贵货郎也当了好几年,头一回见到这口红纸卖这么火爆,就算一张他只赚一文钱,卖出去个几十张,那也比他一天走个几十里路赚二三十文强。
时窈窈没想到她才生出这心思,正主就找到她跟前了。
对成贵这个名字时窈窈并不陌生,自打嫁进顾家,就时常听成贵家送东西过来,再加上顾文馨的态度,看起来,成贵和顾文烽的关系确实很不错。
只,在商言商,价格上她不会退让。
“我这现有的口红纸大概还有八十张,明天可出百张左右,价格上,你若一次性拿五百张以上,三文一张,少于这个数,则是四文,只有一点,不管你要多少,我这不赊账。”
“这是自然,嫂子,那我要五百张,这是一两五钱。”成贵今日是有备而来,拿足了银子。
接过银钱,时窈窈自屋里将那晾干的口红纸拿了出来,另还添了两张残次品,“这是八十张口红纸,你自己数数,这两张是赠品,剩余的四百二十张,三天内结清。”
“嫂子数的自然不会错。”
“那可不行,钱货两讫。”时窈窈坚持,成贵也没推脱,一一数了起来。
“数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