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粮试探道:“一点都不能喝?”
“一点都不能!如果你要继续喝,这病会更严重。”舒纭摇了摇头,坚决道。
叶守粮沉默了,戒酒对他来说很难,自己的年纪也大了,活不了几年了,就对老婆子和这口酒有点念想。
马氏见他不语,眼眶红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你这老头子,是不是想瘫痪在床,等着我这老不中用的老婆子来伺候你?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老实点把酒戒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就是靠这酒,才让老头子暂时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中缓了过来,可是现在这酒现在要他的命啊。
沉默间,外面有人敲门,是叶长安和叶长乐,他们走进来齐齐问好:“守粮爷爷好,马奶奶好。”
叶长安人小鬼大看出气氛不对,而且马奶奶的眼睛还红红的,想化解这奇怪的气氛,便开口道:“多谢马奶奶、守粮爷爷给的鸡蛋,很好吃。”
叶长安又戳了戳无知无觉的妹妹,叶长乐反应过来接着他的话说:“谢谢马奶奶、守粮爷爷,长乐也很喜欢吃,特别是今天中午娘做的鸡蛋羹,好吃极了。”
她又从怀里摸了些地石榴出来,这是中午回来的时候摘的,娘说好孩子要知恩图报,她家吃了马奶奶家的鸡蛋,她也请他们吃好吃的。
“马奶奶,守粮爷爷,这个可甜了,给你们吃。”叶长乐分别拿给了他们,糯糯地说,“爷爷吃了这个,心情就会好了。”
叶长乐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马奶奶和守粮爷爷心情都不好,眉头都皱的紧紧的,她平时吃了甜的心情就好了,他们吃了甜果子,心情肯定也会好的。
叶守粮拿着那软软的,充满的甜腻汁水的果子,眼眶泛红,爷爷这个称呼,从儿媳妇生下孩子就一直在期待,他到今天才亲耳听到。
叶长乐吸了吸鼻子,向后推了一步,小声道:“娘,守粮爷爷是不是喝酒了,好臭哦。”
房子就那么大点,她的声音再小,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叶守粮顿时红了老脸。
舒纭见状,脑中一转,小声道:“长乐,你不喜欢喝酒的人?”
叶长乐嫌弃道:“嗯,不喜欢,喝酒的人都臭臭的,还要撒疯,我怕,而且我也想不明白有谁会喜欢。”
叶长乐之所以怕是因为见过村里的喝醉酒的懒汉发酒疯。
娘俩的话,都被叶守粮听见了。
叶守粮耷拉着脑袋,偷摸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好像是有那么点臭臭的感觉。
要是儿子孙子在,是不是也会嫌弃他?
“好了,我不喝酒了。”被孙子辈的嫌弃,他的老脸哪里还挂得住。
马氏的脸立刻多云转晴,感激地看了一眼舒纭,又给两个孩子拿了些自己做的野果干。
舒纭领着两个孩子谢了马氏,拿了叶守粮让别人给带的雄黄粉,又厚脸皮的开口借了斧头,三人径直去了南山山脚。
今天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任务,制木炭。昨天晒的艾草明天就能用了,所以这不能少的木炭得赶紧烧出来。
为了大批量的多烧些炭,舒纭准备做一个碳窑,可以说非常简单,就是因为不复杂她才能记到现在。
舒纭在离溪流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把杂草和易燃烧的枯树叶之类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避免引起火灾,然后和孩子们去找大量的木材。
木头找好后,她先在整理好的空地中心立一块短木头,将木材由小到大的堆放成锥形,尽量堆放的紧密些,这样能确保更多的木材能被制成木炭。
舒纭又从空间拿出韩式小铁锅,“长安帮我取些水来。”
水来了之后,把刚刚铲出来的土搅拌成泥巴,再把泥巴厚厚的涂在木材堆的表面。
这个过程,叶长安和叶长乐倒是挺喜欢的,像是在过家家,脸上都蹭上了泥巴还乐此不疲。
把木材堆抹成了个锥形后,在最顶部留一个口子作为出气口,底部一圈戳出八个均匀的出气口,这样碳窑就成了。
接下来就是烧炭,舒纭放了一些枯树叶放在碳窑的顶部,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火焰会逆着上升气流向下燃烧进入木堆。
火焰从上向下移动的过程中,木头会转化成木炭。
舒纭让叶长安和叶长乐盯着底部的进气口,若是能看见红色的火苗就叫她,“可不能看错一点,这很重要的。”
两兄妹背负着重任,眼睛不错地来回盯着八个进气口,甚至还划分好了各自负责的那四个进气口。
一个时辰后,就传来两个孩子的焦急地叫声。
“娘,我看见火苗了。”
“娘,我也看见了。”
舒纭赶忙用泥巴把进气口堵上,所有的进气口都堵上后,才把最顶端的口也堵上了。
又了一个多时辰,舒纭估摸着里面烧得差不多了,就在炭窑外壁上画了个拱形挖开了土,最外圈的木头没有完全燃烧好,她收到一边,下次还能接着烧。
舒纭把能用的木炭全部归拢了一旁,花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才烧了大概有个三斤的样子,这效率还是太慢了。
已经是黄昏了,舒纭把木炭收进了空间,想着明天能不能在家也弄个炭窑,晚上也能烧炭了,不用跑这么远了,但是那院子的围墙太矮了,做什么都能被看见,她之后还是要把围墙垒高,最好再放点陶碗碎片。
到家之后,两小只非常懂事,叶长安去淘米下锅,叶长乐则去洗菜摘菜,这几天他们看舒纭做饭也就会了。
舒纭干的全是力气活,难得休息一次,就让两小只干了,自己躲个清闲。
孩子们弄得简单,一个野菜炒鸡蛋,一个凉拌野菜,简简单单的饭菜却饱含了他们对舒纭的孝顺和懂事。
舒纭很感动,吃了两大碗米饭。
饭后,他们也很懂事的把碗洗了,三个人就坐在院子中间休息,数天上的星星。
“娘,那一颗是什么星星?”
“那是织女星。”
“那一颗呢?”
“牛郎星。”
身边里的童言童语,仿佛驱散了舒纭的疲惫,心里只有暖流流过。
渐渐地,两个小孩子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眼皮渐渐沉重了,舒纭忍着困意来袭,将艾草都收进了空间,抱了两个孩子去会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