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领着张大哥到了桃树林村,村长陆宴已经给桃树林村的村长打过电话,那个村的村长老林已经等在村口了。
“小云姑娘,欢迎欢迎,感谢感谢!”村长老林是个说话幽默风趣的中年男人。
云知意也坦诚的跟他说明了事情原委。
不料老林笑着:“陆宴已经跟我说过了,他们那只是一锤子买卖,绝对不可取的,我们村质量我来把关,绝对不能允许出现那情况。”
随后老林招呼农户各自把专用筐子领回去,采摘。
有一个人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领完筐子后,他才拉走了剩下的近三分之一的筐子。
刚到中午时候,所有农户的西红柿都已经装车了,那个拉走三分之一筐的人依然是等到最后一个称重,装车。
拿到钱临走时还嘱托老林下次车来时,跟他们老板说一声。
“他们老板?”云知意疑惑。
老林满眼佩服的看着云知意:“云姑娘不认识这个人,他是前村的,他说的老板叫秦峰,就是那个承包了整个村子农田和山地的人。”
“秦峰?”又是这个秦峰,云知意眼前又浮现那个跟女孩说话脸红的男同学。
“不是听说他有自己的销路吗?怎么还……?”云知意有些不解。
老林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下午,云知意收完货到家时,程依依还在院子里兴奋地描述着村民夸她的话语:
“到底是城里人见过世面,不会被拉货老板拿捏,让他们挑三拣四的。”
“是啊!你看那个车老板在她面前服服帖帖的,不像那个云知意,帮着外人不帮我们村里人。”
顾爸干了一天活,下午就体力不支,已经回屋躺着了,顾妈正笑着听程依依手舞足蹈的渲染,见云知意回家,突然收了笑容,
“知意回来啦?厨房给你留着饭了。”说完转身去厨房收拾碗筷了。
顾远乔看着云知意,表情十分复杂。
云知意谁也没有说话,自顾去厨房自己做吃的。
边吃饭边想着,刚好这两天不需要收货,那就从明天去二婶家的喜宴帮忙吧。
喜宴要操办两天,顾家男女老少都要去,大家也借机好好热闹一番。
按说,顾远乔要跟云知意一起去的,程依依想要跟去凑热闹,但是顾远乔想到二叔的态度,却不敢贸然把程依依一起带过去。
云知意早早的一个人就去二叔家,过了好大一会儿,顾远乔才到。
云知意要帮忙整理陪嫁的东西,那些东西比较繁琐零碎的,二婶害怕有遗漏,所以让云知意帮她一起整理,归置在一起。
另外还要装好多礼盒,所有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人手一份礼盒,里边装着喜糖和香烟。
所以也够云知意忙过一天的。至于顾远乔,则要负责通知所有亲朋好友,自己酒席的准备,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程依依一个人在家里,想着顾远乔和云知意一起都在二婶家,禁不住脑补着许多他们在二婶家里一唱一和的情形,以及亲朋好友夸他们郎才女貌的般配的样子。
程依依烦躁得不行,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顾远乔回到家里,她就迫不及待的朝着顾远乔吼了起来:
“顾远乔!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跟着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的参加婚礼,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整整一天,你到底有没有心?”
边说着边委屈巴巴地哭着,
“当初我爸救了你时,你就答应过我爸,要一辈子听他的话的,现在是不是都已经忘了?还有,我爸那些房产和存款你都不想要了是吗?”
她说这话时,故意大声,想让全家人都听到,更想让云知意听到她的后台实力。
顾远乔抱住她,安抚着:“我知道今天你受了委屈,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二叔那脾气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边说着边亲了亲她的额头,程依依刚才还像发疯的狂犬,如今像被点了穴,突然温顺的像是小兔子。
顾远乔把她抱进屋里,小声哄着:“你且再忍耐几天,等我在外边找到房子全家搬出去就跟她离婚,毕竟这个院子是她的,现在提出离婚我们全家都无家可归了。”
“你说什么?把这房子给她?凭什么?这不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吗?要走也是她走!”
程依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看来这个男人现在太缺心眼了,这么大的房子拱手让人。
“可这是他哥哥买的房子,总归是给她妹妹的,又不是我们家买的。”顾远乔被程依依说得有些不耐烦了。
程依依却不这么想,“你懂不懂法律?这是你们结过婚买的,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理应有你一半啊!”
程依依理直气壮的命令顾远乔:“你听我的,跟他离婚,让她赶快搬出去,大不了答应给她点钱,我们啥时候有啥时候给她。”
顾远乔为难至极,这样的话他是段不能说出口的,两个人从中学时就开始互相爱慕,自己消失这六年,她替自己照顾这个家六年,如今一回来就把人家踢出门,这不是猪狗不如吗?
顾远乔为难地坐在床沿上发呆,无论程依依怎么摇晃他都不出声。
程依依看着顾远乔那样子,有些气他窝囊了,
“你说不出口我替你说,明天当着你们顾家所有亲朋好友的面我跟他说,看她还能不能再赖着不走。”
在她看来,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这两个人的争吵声,当然全家人都能听得见,
顾妈小声问:“他爸,你说这个女人真的能把这个房子争来吗?”
顾爸把手里正在喝水的杯子摔在顾妈身上,“你们的良心都喂了狗了?”
顾妈见老伴这么发火,赶紧低下头不说话。
顾爸叹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睛,“咳!真的没脸见人啊!”
云知意坐在自己房间里,咬着后槽牙,果断的拿起桌子上的两瓶星星,愤恨的倒进铁盆里,不假思索地点燃,在那忽闪着的火光里,她仿佛看到那张让他恶心想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