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有别,送完其他人,云知秋跟谢清宴回去重新拿东西。
乔招娣家一幅对联一包糕点,还有四根红色头绳,外加一块斤重的肥膘。
这让无亲无靠的乔招娣涕泪横流好一阵,不住的感念云知秋的好。
徐长鸣家对联糕点,还有一条鱼,顺便还了钱。
赵春芳拉着云知秋的手,不断的说:“好孩子,两都是好孩子。”
“小二啊~”
“叔,我在。”
徐长鸣叹了口气:“你爹娘那边还是得去看看。”
没想到那谢清明还真有点本事,果真在五天前带回来了一个身穿锦缎,头戴珠翠的女人。
而且那女人还有个丫鬟,丫鬟穿的都是他们没摸过的料子。
不过徐长鸣更看不上谢清明了,这不妥妥的陈世美负心汉嘛!
他都替云氏这孩子憋屈!
“叔!”云知秋上前两步,端正对徐长鸣行礼。
“我知叔是为了我俩好,准备着呢!”
谢清宴放下背篓,里面还装着一包点心,四副对联,一条鱼,两斤用红纸包着的肉。
“咋这么多!”徐长鸣眉头一皱:“你俩还有钱花没?”
“还有点。”云知秋见谢清宴不愿意提及爹妈,只能她说:“当初说每月给粮三斗,我俩又没田地,所以节礼多备些总是没错的。”
赵春芳是女人,知道婆母刁难有多难受。
她拍了一下男人:“云丫头想的全面些,我瞧着这样挺好。”
“行行行,那你们俩先去送了。不然等会儿村人都收了你们的心意你爹娘没有,多生些事儿出来。”
“那婶子帮忙把二位叔爷的点心带去,我跟清宴就先去家里看爹娘了。”
徐长鸣皱着眉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老头子,我瞧着你要不去看看?”
“行!”徐长鸣提着云知秋孝敬白家二老的两包绿豆糕:“我先去送点心,转头顺道就去看看。”
谢家院门虚掩着,还没进,谢清宴就满脸抗拒。
好不容易温柔些的脸又绷紧,眉间川字纹能夹死蚊子。
“爹~”
“娘~”
明明能听到里面有动静,喊了两声却不见人回应。
云知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此时是正午时间,只见院子的天井里坐着一位丰腴妖娆衣着华丽的女子,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盘菜。
有荤有素,还有点心蜜饯。
而她的公婆谢大壮,王桂香坐在天井旁边的台阶上,手里端着碗,看样子是在吃饭。
两人听到门响,假装转过头东看西看,就是不看门口。
没看到谢清明,云知秋抖着的手镇定些。
她跨进门:“爹娘在家呢,我在外面叫半天,还以为家里没人。”
谢清宴深吸一口气,以往每天进出数次的大门,今日格外难跨步。
“哎,哎,在家在家。”
王桂香眼睛瞟了上首的箫如意,畏畏缩缩的起身:“你跟小二来了啊。”
“嗯。”云知秋回头,后面的谢清宴跟上来放下背篓。
“这是清宴写的对联,等会儿爹贴一下。一刀肉,一条鱼,还有两包点心我给您放厨房去。”
“行,行吧。”
云知秋没问,以往中气十足的两口子现在怎么畏畏缩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站住!”
丫鬟小红颐指气使,手一伸挡住要进厨房的云知秋。
“姑娘何事?”
“哼!”小红翻着白眼打量云知秋:“穿的这么寒酸,谁知道衣裳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让你进了厨房,万一我家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爷不舒服,你们赔得起嘛!”
“这样啊~”
云知秋回头看老两口,谢大壮脸色讪讪的。
“行,那我不进。”云知秋回头跟谢清宴说道:“把东西放地上吧,该怎么放让爹娘来就行。”
萧如意最近憋屈死了,就这么个小院子,没花没鱼池也没戏班子。
“小红,给我切盘果子。”
“是,小姐。”
哪个叫小红的丫头对着云知秋哼了一声,扭头进厨房。
云知秋两人不欲多说什么,两人把东西放在地上,跟谢家老两口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哎呦,我的腿~~”
萧如意突然呻吟,手捂着肚子做痛苦样子。
王桂香后退两步,看着萧如意像是真痛,但自己做婆母的怎么能去给她揉腿呢?
“老大媳妇你等等,等老大回来了就给你揉。”
“哎呦,痛死我了!”
厨房里的小红假装听不到,小姐怀孕后脾气很是不好,来到谢家她总算可以松快一下了。
只要不喊她名儿,才不要主动出去。
“云氏!”王桂香一咬牙:“还不来给你……给你嫂子揉揉腿!”
谢清宴霎那间红了眼,自己在爹娘心中如草芥只怪自己命不好。
凭什么知秋还要遭他们折辱!
云知秋一只脚已经跨出院门,听到王桂香的话后冷冷回头。
“婆婆这话让媳妇听不懂了。她有丫鬟有男人,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跟我姓,且不是清宴纳的妾,捏腿这事儿怎么轮得到我。”
“你说谁是妾!”
萧如意一辈子在意姨娘的妾室身份,与六皇子生情时也只肯纳她为妾,此时听到云知秋的话,她怒火顿起!
云知秋皱眉:“我并无说你是妾的意思,谢清明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你娶回谢家,怎么会让你做妾呢!”
“清宴我们走吧。”
没想到萧如意抬手就掀翻了饭桌,一桌子动都没动过菜撒了一地。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王桂香着急的直跺脚:“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伤着小少爷怎么办。”
云知秋简直想笑,少爷?她摇摇头。
萧如意正想喊来人,小红从厨房里冲出来扶着她:“小姐,那就是云氏吧~”
“你想说什么?”
“不是姑爷的原配么?”
什么叫刁奴恶仆,云知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很明显那丫鬟跟王桂香一样为了自保,把祸水引来她身上。同时她也对萧如意的身世好奇起来。
若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小姐,性子应该不会如此暴虐。这位萧小姐刚刚的动作表情,就跟自己杀了她全家似的,状若疯魔。
还有便是女方家里竟然全不管,就任由她无名无分的来到这个小山村?
或许,她是在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