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苏木又忍不住的想,万一呢,万一她猜得没错呢?
不质疑真心,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阮苏木垂眸稍顿,拿出一张纸,轻飘飘写下几个字‘我有事,你吃完饭先回去打扫百草堂’,又掏出十块钱和两斤肉票压在盘底,撑着门口的油伞,快步推门离开。
与此同时,齐小志在后厨威逼利诱苏叶不许乱说话,苏叶性子倔强,宁死不屈。
两人互相缠斗,语言交锋三百回合,最终以齐小志大出血的许下一顿海鲜大餐和全羊烧烤,又作揖又鞠躬求爷爷告奶奶的忙活好一场为代价,才算把送菜这事揭过去。
齐小志面上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却在心里暗自庆幸苏叶年纪小,不开窍。
要是让苏叶知道他对苏木产生的邪恶想法,别说一顿海鲜大餐和全羊烧烤,只怕连兄弟也没得做。
他在心里冲着苏叶赔罪,对不住了兄弟,等哥成了你姐夫,包你一辈子的饭。
苏叶:???
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饭桶吗?
两人哥俩好的勾肩搭背来到前院,却发现苏木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叶走近拿起桌上的纸条一看,心念微转,姐有什么事?
他怎么不知道。
东西没带齐,还是身体不舒服,或是江家去大西北的事?
不知道苏木骤然离开的原因,苏叶心里有些着急和烦躁,只是没有当着齐小志的面露出异样,他借口有事得先回去,抓起压在盘底的钱票塞进齐小志手里,让他记账,多退少补。
齐小志知道苏家的家境和苏叶的性子,没有打肿脸充胖子随意免单,他帮着打包饭菜,想到苏木苏叶姐弟不会煮饭,晚上肯定打算将就对付一口的。
这可不行啊!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啥都能将就,唯独吃饭的事不能将就。
他赶忙到后厨切了一块卤肉,舀了几大勺香喷喷的卤汤,装进大哥寄回家的新饭盒,牢牢封好,摇晃几下确定不会滴出汁水,一并塞进苏叶的背包。
又写了一张纸条交代该怎么下面条,煮到什么程度才能吃,一碗面浇几勺汤……详细的像在手把手教三岁小孩。
等齐小志洋洋洒洒写完一整页“开水煮面”的美食菜谱,苏叶早已等的一头黑线,他暗暗吐槽一句真磨叽啊。
苏叶提着两个小皮箱挂在车把手上,借了齐家一把油伞,单手撑伞,骑着二八大杠离开齐家,先回百草堂安顿。
苏叶刚出院门,齐小志又追出来反复叮嘱:“我跟你说啊,你路上骑车小心点啊,千万别摔了,不然木木姐会心疼的。”
“外面下着雨路滑,尽量别在雨天骑车,那边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赶时间的话,你推着车慢慢走过去也行啊,安全第一。”
“我家这热锅热灶的一刻也离不开人,你着不着急啊,不急的话等我爸妈买完菜回家,我骑车送你过去。”
苏叶:“……”
原先怎么不知道齐小志这么爱啰嗦啊。
他伸出一双大长腿,骑着踏板匆匆离去。
齐小志又喊:“明天中午放学带着木木姐过来吃饭啊,我给你们煎几条小黄鱼炖鱼汤,保准鲜掉眉毛!”
他骑着车摆摆手,背影都透着一股烦躁,齐小志笑骂一声臭小子,又转身回了屋里忙着配料熬汤……得多赚点钱啊,将来才能娶木木姐当媳妇儿。
他惦记的阮苏木正躲在巷子的夹角,偷偷盯梢苏德民和江小虎。
门从里面打开了,江小虎进门前,左右移动视线,检查周围环境。
阮苏木凭借末世培养的敏感,眼疾手快收回雨伞,躲在他的视线盲区,紧紧贴着墙角站立。
等他进了屋,阮苏木才松口气,她走近民居的外墙,打开精神力偷听,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稀碎的雨声中需要全神贯注的辨别。
江妄:“江家全家支援大西北,报到单已经下来了,我也得跟着去。”
苏德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黄沙遍天的荒芜之地。”
江妄轻咳几声,“江家那些人呢?”
苏德民:“他们的名字已经在上面过了明路,动手动脚等于自掘坟墓。”
“你不是不喜欢江家那些人吗,正好他们去了大西北,你的秘密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南城,永远的埋葬。”
江妄:“可是我妈的一半嫁妆不见了……”
苏德民:“会不会是江家监守自盗?”
江妄:“不是江家,我这么多年一直表现出一副愿意交出全部家产回报江家养育之恩的样子,江家老太太和江家几房信以为真,他们已经把这些箱子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不会多此一举的盗走箱子。”
“昨天晚上江老太太和江家几房陷入昏迷,江家的家当和城郊的嫁妆一同失窃。这么大的工作量,背后一定是一个有预谋、有分工的盗贼团伙,他们的盗窃手段十分娴熟,还有乙醚这样的迷药,下手稳准狠,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江家没有这样的本事。”
阮苏木心里的小女孩高兴的转圈圈:谢谢夸奖。
江妄:“我不想管江家失窃的事,可城郊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妈妈的遗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查找小偷的线索,把遗物拿回来。”
苏德民:“如果真如你猜测的那样,查找盗贼的事情太过危险,你不要插手,我会安排野狼出手。”
野狼?谁啊?
阮苏木快速翻找原主的记忆,没有听过任何有关野狼的事迹。
等等!
江家箱子上面印着的图腾是一匹黑狼,野狼会不会和江家有关?
妈妈呀,江家到底什么背景啊,手里还有代号和暗线呢?!
苏德民、江小虎和江家三者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事情扑朔迷离,阮苏木越来越好奇,这下,她的兴趣算是彻底被苏德民和江小虎激出来了。
江妄:“明白,苏木的工作什么时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