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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凭什么!”二儿子赵有才也从屋里伸头出来,加了一句。

三儿子赵新成压根就没敢出屋。

赵春娇从小隔间里出来,顶着一对肿眼泡站在赵老太身边。

难不成又是这个死丫头,她把赵家人都叫了过来?

“住手!不准打我的大孙子!”赵老太抬手就拍桌子,拍完桌子,抓起桌上的茶碗,就朝着桂月的身上扔去。

赵老太嚣张跋扈了一辈子。

茶碗落空,赵老太竟然指挥赵大江,“去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摁住,我们赵家还轮不到外人当家作主。”

外人?!

桂月手里的烧火棍被赵大江擒住,“大嫂,这个时候打孩子,你心虚什么?”

“你这是打算拿着我大哥的抚恤金,改嫁?”

桂月手上按着烧火棍,抬脚就往赵大江的肚子上踢。

丑丫第一个冲上来,抱住赵大江的手臂就咬。

啊!

赵大江的手臂被咬,抬手就打。

就在那巴掌要落在丑丫的脸上时,桂月的巴掌已经抽在了他的脸上。

烧火棍再抡起来,抽在了赵大江的脊背上。

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丁珠见赵大江挨揍,尖叫着跑过来要撕扯桂月的头发,春草和狗蛋同时冲上去,一人扯胳膊,一人薅头发。

桂月抡起烧火棍,重重的打,使劲儿的敲。

赵大江两口子被追着打,丁珠一边挨打一边喊,“桂月你疯了,这婆子疯了……”

赵老太见宝贝疙瘩儿子被打,急的又拍桌子。

桂月从地上捡起摔碎的茶碗,猛地磕在自己的额头上,一道血印子凸显。

第二下,血印子变成血口子,鲜血流出来。

春草见她妈这样,也想跟着学,抓起地上的瓷片,就想往自己的脸上划,被桂月一巴掌拍掉。

一个转身,桂月迅速的把自己脸上的血抹在手上。

春草和丑丫的脸上都是血。

桂月抹上去的。

没抹匀,再来两下。

春草这两天跟着她妈,学不会还看不会?

立即学着桂月,往脸上抹。

赵老太哪见过这场面,先是被吓懵,然后举起手里的拐杖就想打人。

狗蛋长手臂伸开,想拦着跳脚的赵老太,却被桂月一把推开。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抬眼便看见,桂月满脸是血,被赵老太追着打出来。

“救命啊!赵老太要杀人了!”

“李主任,妇女主任哪去了?”桂月一边哭一边喊。

“没天理了……赵家人上门要逼死我!”

“救命啊,婆婆用茶碗子打我……”

“小叔子和他媳妇上门挑拨离间……”

“赵家人……杀人了……”

看热闹的都是棉纺厂的职工,左右邻居都是桂月的老伙计,见桂月满脸是血,几个老姊妹震惊的围上来,结果,众人看见春草和丑丫也满脸是血,这俩孩子也跟她妈学着,又哭又喊。

场面混乱极了。

后背上挨了几棍子的赵大江,捏着拳头就想打人,结果被几个棉纺厂的小伙子摁在地上。

丁珠刚才吃了亏,不仅胳膊腿上都挨了棍子,后背还火辣辣的疼。

她也不敢上前。

谁知道棉纺厂的工人,这么凶!

“不是不是,我们没打,是她打我们!”

谁信呢?

赵大江和丁珠在钢铁厂出了名的无赖,桂月满脸是血,现在还被赵老太用棍子抽打着。

狗蛋和满脸是血的丑丫,扑到他妈身上,护着。

妇女主任李长花和保卫科副科长张同,带着几个保卫科的同志急匆匆的跑过来。

血次呼啦,太吓人了!

赵老太的手上的棍子被抢,老太太在农村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根本不管用,张同的几句话就把她吓住了。

“赵老太,你现在造成了故意伤害,我们报公安!”

群情激奋,“对,报公安!”

“让他们蹲笆篱子!”

“太不像话了,欺负孤儿寡母!”

不管这老太太是谁,欺负他们棉纺厂的人,就不行!

赵老太傻了眼。

张张嘴巴想嚎,却没有声音,挤挤眼睛想流泪,却没有眼泪。

赵大山并不是她亲生的儿子,是他那个死鬼老头子前面的媳妇生的孩子,赵大山没了,她压根就不疼不痒,所以办丧事也没到县城里来。

要不是赵大江两口子去接她,她才懒得进城走这一遭。

怎么就闹到要进笆篱子的程度了?

“我打我自己的儿媳妇,凭什么让我蹲笆篱子?”

“我告诉你们……这个家还是我们老赵家!我说了算!”

妇女主任李长花,气得两手叉腰。

“老太太,你这封建思想可要不得,虽然现在已经是80年了,可你这思想要是传出去,你那两个儿子可就别想要前程了……”

“另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种专权的老思想,要不得!”

赵老太干巴眼闪烁着:大江、大河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可不能断了儿子们的前程。

她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可心里不服气。

今天,桂月就是被她打死,那也活该,谁让她是赵大山的媳妇,是她的儿媳妇呢!

“哼,我们赵家的家务事,不用你们管!”

赵老太冷哼着叫板。

桂月扶着被打疼的后腰,抹掉脸上的血泪。

眼泪和血,都是真的。

“李主任,张副科长,今天我就烦请二位做一回包青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好也把家分了。”

“我们家大山这一走,给我扔下七个孩子……”

“且不说拉扯这些孩子长大,我有多么不容易,就说最近这两天……为了孩子的工作……老大两口子也跟我闹……”

“我最偏疼的老闺女,三番五次的胳膊肘往外拐……”

“今儿个,当着大家伙的面……”

桂月边哭边抹额角的血,脸上更花了。

真让人心疼。

她一个寡妇,不容易!

众人都揪心。

李长花五十几岁,对这大院里的家长里短,门清。

桂月向来性子温和,赵大山仗着自己在钢铁厂是业务骨干,年轻时就东拉西扯,酗酒赌博玩女人,样样不落下。

末了,扔下这个烂摊子,给桂月。

大家都是女人,都有孩子,想想桂月将要面临的苦日子,李长花更心疼了。

她一个外人还能说句公道话,偏这个赵老太是个不讲道理的,她打了人,还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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