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
虞娇点点头,脑子里留下了个印象,紧接着就见一张黑金色的房卡递到了自己面前,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印着四个数字——1903。
“酒店早中晚会提供三餐,食堂就在十五层,当然若是您想在其它的时间进入也可以,不过需要征求经理的同意。”
嗯?又是经理?
于是她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酒店的所有钥匙都在他的手上。”
这样啊。
虞娇不再有疑问,默默地把“经理”在内心的重要程度往前排了排。
“我们要说的就这么多,您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带您去您的房间。”
看着侍者们一个个热情又温柔的目光,虞娇起初的紧张和不适也消散了差不多,她拿起房卡摇摇头:“谢谢,没有了。”
“好,”最开始和她交谈的女人说,“那我们走吧。”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剩下的侍者们顿时长舒一口气,男侍者连忙问旁边人:“我刚刚的表现没出什么错吧?”
那女侍没理他,自顾自的捧脸怀念:“她真的好漂亮好乖啊,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一个玩家了。”
“唉,十级之后人家说不定就不在了。”
有了积分之后谁还愿意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住着啊。
女侍怼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小心被经理知道你小命不保,上个月刚因为工作失误被砍了一次头,你还想来?”
男侍脖子一凉,身体顿时瑟缩了一下,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而且……”她呵呵的笑,“这位小姐就是经理给抱回来的,你忘了吗?”
虞娇一开始并不是“刷新”在沙发上,事实上历来就没有哪个玩家有如此的待遇,她是躺在外面庭院的草坪内,正好被回来的男人给碰到了。
女侍发誓,她跟了经理少说也有上百年,就从没见过这位“活阎王”如此温柔的样子,还特地嘱咐了让他们好好招待。
刚刚和虞娇说的所有的注意事项虽然都是真的,但并不会有人告知,而是需要玩家自己探索。
别说提示,他们不捣乱就不错了。
有的人到了几十级都不知道酒店的这些信息,更有甚者都不会办理入住,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外面游荡,最后死在了其他玩家的手下。
“可是我不明白,”男侍依旧在捂着脖子,“既然经理这么喜欢她,怎么不自己来呢,还让我们招待。”
“你懂什么?这叫情窦初开,人家肯定会害羞啊,更何况经理这个死木头疙瘩,别说恋爱了,他有感情吗?”
男侍:“……”
姐们,你是不是也活腻了。
……
找到了1903的房间后,女人和虞娇告了别后便原路返回回到楼下。
虞娇打开门进去,就是很普通的单人间,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她打开窗帘,外面是黑夜,底下的灯光如繁星般铺的望不到头,天空倒是一片漆黑,连月亮都见不到,像是天与地颠倒了过来。
虞娇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她活下来了。
萧凛和沈叙白也不见了。
之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个梦一样。
虞娇打开了自己的游戏面板,所有功能上显示的依旧是那寒酸到可怜的“永久不可开启”,她能看到的只有天赋。
【唯一。】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多想,准备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萧凛给的空间戒指还在,只是里面的东西都留在血潮那个副本里,现在空空如也。
可当她转头一看,床上就摆着一套换洗的衣物,虞娇有些意外这想睡觉就递枕头的贴心服务,不过也没想那么多,拿着衣服就去了浴室。
难得的安全环境让她放松了神经,洗完澡擦干头发她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一段时间后。
“咔嗒——咔嗒——”
门把手微微颤动。
门外,有个男人正蹲在门口撬锁,脸上透着疯狂的痴迷和欲念,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正好结束了上一个副本回来想要出去发泄一番,结果就在某个转角看到了酒店的NPC正带着新人玩家走了过来。
只一眼,他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少女纤细的身影在走廊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让他瞬间就忘记了呼吸。
“快了……就快了……”
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中的撬锁工具发出细微的声响。
门锁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他的眼里闪过激动,然而就在刚推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时,后背突然传来了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冷汗瞬间冒出。
他不敢再继续动作,惊恐的转过头去。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及腰的长发如丝绸般在脑后束起,那张俊美妖冶的面容苍白如雪,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猩红的瞳孔如同两滴凝固的鲜血,在长睫的掩映下流转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
顶上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黑色制服包裹着挺拔的身躯,每一处线条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整个人像是从童话中出现的优雅伯爵一般。
“经、经理?”男人颤抖着声音,“我,我就是……”
辩解的话戛然而止。
走廊上绽开了血色的玫瑰。
经理拿出帕子擦了下沾染上脏污的手,随后将那被打开了缝隙的门又轻轻关上。
他转身离开,脚边迎了一地的花瓣,再没了那个玩家的身影。
……
北部D区。
萧凛在房间睁开眼的瞬间就拿着刀去了沈叙白的房间,走廊上好多玩家都想和他打招呼,但在看到他那阴沉的表情过后纷纷没了想法。
门被大力的踹开,沈叙白正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擦着眼镜,他垂着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的眸子,只是那眼底无光,始终无法聚焦。
一股凌厉的杀意从旁边传来。
“你杀了我也没用,”沈叙白不紧不慢的开口,“杀了我,你还能知道她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