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月与柳如烟的这场“恩怨局”,无疑成为了宗门小比第二轮中最具看点和话题性的比赛之一。
为了满足广大吃瓜群众的围观需求,宗门执事特意将这场比赛安排在了演武场中央最大的一座青石擂台上。
比赛尚未开始,擂台周围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前来观战的弟子,黑压压的一片,比第一轮楚汐月对阵张三时的人数还要多上好几倍。甚至连一些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内门弟子和宗门执事,也饶有兴致地出现在了人群中,显然是想亲眼见证一下,这位在外门掀起轩然大波的“锦鲤师妹”楚汐月,究竟是真有通天的好运,还是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柳如烟在一片“如烟姐加油”、“打败楚汐月”的助威声中,英姿飒爽地跃上了擂台。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套鲜艳的火红色劲装,更显得她身姿矫健,英气勃勃。她手中紧握着一条赤红色的皮鞭,鞭身柔韧,闪烁着淡淡的灵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这是她的得意法器——“赤练鞭”。
她一上台,便用一种充满了敌意和挑衅的目光,死死地瞪着随后慢悠悠晃上来的楚汐月,那眼神,仿佛恨不得立刻将楚汐月生吞活剥了一般。
楚汐月依旧是那副睡眼惺忪、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柳如烟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她甚至还对着台下那些“期待”她被打脸的观众们,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咸鱼式”微笑。
“楚汐月!你这个只会靠歪门邪道和男人上位的贱人!今天本小姐就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柳如烟见楚汐月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等执事宣布比赛开始,便厉声喝骂道。
楚汐月闻言,只是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地回应道:“柳师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我什么时候靠男人上位了?我连男人都懒得看一眼好吗?还有,歪门邪道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我楚汐月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全凭……呃,个人魅力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运气走到今天。”
她这话,差点把柳如烟当场气晕过去。
还个人魅力?还一点点好运气?你管那叫一点点?你那运气都快能逆天改命了!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柳如烟气得俏脸通红,手中的赤练鞭也开始不安分地甩动起来,“等会儿上了擂台,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擂台执事见两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也不敢再耽搁,连忙高声宣布:“第五号擂台,第二轮比试,楚汐月对阵柳如烟!双方准备——比试开始!”
“看招!”
执事话音刚落,柳如烟便娇喝一声,手腕一抖,手中的赤练鞭如同苏醒的毒蛇一般,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取楚汐月的面门!
这一鞭,又快又狠,显然是用了十成的力道,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台下的弟子们见状,都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惊呼。
“好快的鞭法!”
“柳如烟师姐果然名不虚传!”
“楚汐月这下要倒大霉了!”
然而,就在那凌厉的鞭影即将抽中楚汐月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时,楚汐月却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以一个看似笨拙实则巧妙的姿势,险之又险地向后一仰,恰好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咦?”柳如烟微微一愣,没想到楚汐月居然能躲开她这蓄力一击。但她随即冷笑一声,手腕翻飞,赤练鞭在她手中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鞭网,铺天盖地般地朝着楚汐月笼罩而去。
“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躲!”柳如烟娇叱道,攻势越发凌厉。
楚汐月则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受惊小兔子,在擂台上左躲右闪,脚步踉跄,身形狼狈,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哎呀”、“好险”的惊呼,看起来完全是被柳如烟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衣角、发梢,时不时地被凌厉的鞭风扫到,甚至有几次,鞭梢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掠过,看得台下的观众们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楚汐月,你就这点本事吗?只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到处乱窜?”柳如烟见楚汐月只是一味地躲闪,心中更加得意,手中的鞭法也越发花哨起来,似乎想在众人面前好好地戏耍一下这个她讨厌的女人。
白莲华和萧腾等人在台下看着,脸上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楚汐月的好运,终究是要到头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歪门邪道都是徒劳的。
然而,就在柳如烟攻得兴起,以为胜券在握,准备用一招威力巨大的“灵蛇狂舞”将楚汐月彻底击溃,让她在全宗门面前颜面尽失的时候——
异变,再次以一种猝不及防、且匪夷所思的方式,降临了!
只见柳如烟催动灵力,手中的赤练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眼看就要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鞭影,将楚汐月困死在中央。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那条原本在她手中运用自如、灵性十足的赤练鞭,突然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在空中扭曲了一下,然后……然后它竟然自己跟自己缠绕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在柳如烟和全场观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条威风凛凛的赤练鞭,竟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在半空中……打了个死结!
一个牢固无比、错综复杂、看起来就像是麻花一样的死结!
不仅如此,那打结的鞭梢,还因为惯性的作用,“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抽在了柳如烟自己握鞭的手腕上!
“啊!”柳如烟痛呼一声,手腕一麻,差点连鞭子都握不住。
她当场就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赤练鞭,怎么会……自己打结了?!
她使劲地想把鞭子上的死结解开,可那结打得实在是太死了,她越是用力,那结就缠得越紧,急得她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柳如烟手忙脚乱、心神大乱、破绽百出的当口——
一直“狼狈”躲闪的楚汐月,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仿佛是没站稳,身体“不小心”地朝着柳如烟的方向撞了过去。
“哎呀!”楚汐月“惊呼”一声。
柳如烟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跟自己那条不听话的鞭子较劲,哪里会注意到楚汐月这“意外”的撞击?
她被楚汐月这么一撞,本就因为鞭子的问题而有些重心不稳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口中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挺挺地从擂台上摔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柳如烟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全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石化术一般,呆呆地看着擂台上那个依旧一脸“无辜”和“茫然”的楚汐月,和擂台下那个抱着鞭子,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柳如烟。
过了好半晌,擂台执事才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声音,颤抖着宣布道:
“本……本场比试……楚……楚汐月……胜!”
哗——!!!
寂静过后,是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哗然声和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柳如烟师姐的鞭子……自己打结了?!”
“这……这他妈也太玄幻了吧!难道楚汐月会妖法不成?!”
“不……不是妖法,我听说过,有些法器如果长时间没有得到主人的精心祭炼,或者主人心神不宁的时候,是会出现这种‘失灵’的情况的!”一位自诩博学的弟子强行解释道,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底气不足。
“就算法器失灵,这也太巧了吧!偏偏在柳如烟师姐要放大招的时候失灵?还偏偏自己打了个死结?还偏偏抽了自己一下?还偏偏被楚汐月‘不小心’撞下去了?”
“这……这只能用楚汐月的运气太逆天来解释了!她简直是天道亲闺女啊!”
人群中,白莲华差点把手中的丝帕都给绞碎了。她看着擂台上那个依旧在“茫然四顾”的楚汐月,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萧腾和慕容轩也是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和……一丝丝的恐惧。
这个楚汐月,她到底是什么妖孽?!
她的运气,难道真的……没有上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