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向陆云筝。
陆云筝:“……”
跟她玩道德绑架是吧!
来呀!看谁能玩过谁?
“表妹此话差矣,那些毒蛇一看就价值不菲,我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身无分文,你就是把论斤卖了,也换不了那么多毒蛇,我追上去贺大人会信吗?一个弄不好便会适得其反。”
她反手抓住顾翩然的手腕,“表妹就不一样了,你可是侯府千金,想要什么没有?只要你跟贺大人说,这些毒蛇都是你买来,跟三表哥闹着玩的,贺大人肯定会放了三表哥。”
“表妹,你从小与三表哥一起长大,谁能比得上你们之间的情谊,我求求你,救救三表哥好不好?”
“事到如今只有你能救他了,姨母不是说了,刑部大牢可是吃人的地方,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三表哥去死吗?”
她说的有理有据。
简直叫人无法反驳。
这些话确实由顾翩然来说更好。
顾翩然面色一僵,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来。
众人的视线不受控制落在她身上。
“表妹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你不想救三表哥吗?”陆云筝真诚发问。
顾翩然能说什么?
她本来想坑陆云筝一把,没想到反过来被陆云筝给坑了。
“表姐说的是,我这就去追贺大人,无论如何也要把三哥给救回来。”她说的极不自然。
陆云筝赶紧松开她,若是误了她的正事可就不好了。
顾翩然没有迟疑,她转身就走。
转身的那瞬间,她脸上尽是冷笑。
她可不是陆云筝。
陆云筝要去送死,自然不会有人阻拦。
谁叫她是一个下乡来的土包子,放眼整个侯府,没有一个人疼爱陆云筝。
她可就不一样了。
她不信母亲他们舍得,她以身涉险。
“翩然你回来,不要胡闹,即便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最先开口的竟然是顾行云。
陆云筝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弟兄三人中城府最深的当属顾行云。
她也就算了。
没想到在顾行云心里,顾行舟这个亲弟弟,竟比不上顾翩然这个假妹妹。
真是有趣得很!
秦氏上前一把拽住顾翩然,“你大哥说的对,母亲不许你去,万一贺辞把你也抓起来该怎么办?”
“母亲,我只是想为三哥出一份力。”顾翩然缓缓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她就知道会这样。
顾景山也开口说道:“此事棘手的很,须得从长计议,若真让贺辞把这件事捅到圣上面前,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众人脸色难看的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今晚是别想睡了。
陆云筝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我倒是也想帮忙,奈何我一个乡下里的野丫头,人微言轻实在出不上力,我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们了。”
说完她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众人移步去了前厅。
秦氏吩咐下人煮了茶,她本意是想给众人提提神,可这会谁有心思喝茶。
顾行川意味深长说道:“父亲,我总觉得今晚的事蹊跷的很,贺辞为何来的如此凑巧?最近刑部正在办几件大案,他哪有心思关心这件事?”
顾行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莫不是在此之前,贺辞便已经盯上侯府?”
顾景山比他们想的还要深远,“莫不是圣上对咱们侯府起了疑心?”
秦氏被他们的话吓得不轻,“咱们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陛下怀疑咱们侯府干什么?”
父子三人对视一眼。
显然有很多事,秦氏都不知道。
顾翩然与他们所有人的观点都不同,“我怎么瞧着贺辞更像是来给表姐撑腰的,莫不是表姐认识贺辞?”
“绝不可能,贺辞是什么身份,陆云筝又是什么身份?就凭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性子,倘若真认识贺辞的话,早就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了。”顾景山斩钉截铁。
顾行川同样想都不想道:“妹妹你想的多了,此事绝无可能,贺辞想来眼高于顶,又怎会看上陆云筝这种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是把她丢在贺辞榻上,贺辞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秦氏,“哼!就她那副空有其表的模样,谁能看得上她?”
顾行云补了一句,“除非,贺辞的眼瞎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才能把三弟就出来吧!”
顾景山点头,“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所谓谋害圣上,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没有真凭实据,贺辞绝不敢伤行舟性命。”
……
刑部大牢。
顾行舟的手和脚全都被铁链拴着,就连脖子也不例外,他被牢牢锁在墙上。
哗啦一桶冷水浇下去。
顾行舟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啊!你们想干什么?”睁开眼的那瞬间,一块烧红的烙铁便映入他眼帘,与他的脸近在咫尺,甚至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炙热的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