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回想起噬心鬼的笑总觉得毛骨悚然。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开始隐隐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被我遗漏了。
我一直回想着公寓里发生的种种,甚至于车停了半天,我都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谢琳琳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走吧。”我扯出一抹笑,却难掩疲惫。
回了酒店,我和谢琳琳都各自洗漱好后就上床睡觉了。
节目组考虑到谢琳琳的特殊情况,特意定了一个豪华双床房。
临睡之前我为保谢琳琳好梦,还做了一道安神符放在她枕下。
第二天一早,谢琳琳起床时神色果然好了不少,就是还没睡够就被电话吵起来了,心情有些烦躁。
我一晚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自然而然也被电话吵醒了。
凑过去一看,是节目组导演打开的。
“导演,什么事儿啊非要大早上打电话?不能联系公司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昨晚回酒店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我才睡了四个小时哎,你们……”
“出事儿了。”导演绝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和谢琳琳立马对视了一眼,困意一扫而空。
“我们节目组有个工作人员失踪了,想问问你和你的助理有没有见到。”
导演说话的声音很是疲惫,应该是一晚上都没合眼,听着周围的声音,现在应该还在拍摄现场呢。
工作人员失踪不是小事,搞不好参与节目拍摄的艺人也要受到连累,因此这事儿也不能说是跟谢琳琳毫无关系。
“长什么样?”谢琳琳皱着眉,有些不安的问道。
“是一个小男孩,节目组安排他在一楼跟你们互动。昨晚你们出来以后,节目组就进去找了,其他的工作人员全都在,唯独那个小男孩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着。”
小男孩?
记忆回溯至昨晚,大家第一次下楼要求导演开门的时候,确实有一个浑身漆黑的小男孩,可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我和谢琳琳实话实说把知道的告诉了导演,可导演听后却更加绝望了。
“小男孩名叫林天宇,他家长已经闹到节目组了,二十四小时之内找不见人,参与拍摄的所有人都要被扣留问话,艺人的行程可能会受到影响。”
谢琳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我们只是参与拍摄,又不是后勤工作人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是全程被摄像头拍摄的,你那应该有备份吧?”
我碰了碰谢琳琳,打断了她的话,“不是全程。”
谢琳琳这才恍然,我们被带到鬼域的时候,整个公寓楼内大雾弥漫,摄像头照不到人,这也就说明艺人没有了自证的证据。
“我不管,这是由于你们工作失误造成的,艺人的损失理应由你们一并承担。”
“损失不损失的都好说,但要是闹出了人命,你觉得艺人会没有影响吗?”
谢琳琳一听导演这话更来气了,正准备质问,却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
停顿的片刻,谢琳琳仿佛明白了什么,而我心里也逐渐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导演,你大早上打电话来,不会就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吧?”
导演尴尬的笑了笑,“我就知道Andy是个聪明的,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位助理借给我们用用?”
助理说的是我,导演的意思是想让我用风水堪舆试试能不能找到小男孩儿。
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掏出月钱,打算卜上一卦测测林天宇此时是吉是凶。
结果卜了三次,月钱解释背面朝上,大凶之兆!
人命关天,我不得不答应。
“好,我现在就过去。”
谢琳琳突然拦住我,“你真的要回去吗?”
我点了点了头,“当然,人命关天,我不能坐视不理啊!”
谢琳琳咬着嘴唇,盯着我看了许久,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我跟你一起!”
“不行!”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太危险了,而且我带着你,很容易被影响。”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你要是不答应,以后也别想跟我住一起了!”
我看她这样子是下了决心了,无奈,就算是为了自己渡劫,我也只能答应她,谁让她是我的真命天女呢?
节目组的人一听说我答应帮忙,赶紧派车过来接应。
此时的拍摄现场仍旧是乱七八糟的,刚到地方我就看见导演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手拿对讲机,一脸呆滞的坐在摄像机前,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关于小男孩的画面。
看见我来了,导演才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迎了上来。
“你们可算是来了,刚才我又找人去楼里搜了一遍,还是没找着,我的职业生涯就拜托给你了,一定要找到他!”
我没跟导演说小男孩凶多吉少的事儿,怕他承受不住压力。
但不保准的事儿,我也不能瞎承诺。
“我尽力,尽力。”
导演点点头,举起对讲机道,“里面的人都撤出来吧!”
我趁机劝说谢琳琳在外面等着,起初她还有些不愿,但我一再坚持,她也只好答应守在摄像机前看着,绝不踏进公寓半步。
准备工作做足,我深呼吸一口气,又踏进了公寓。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只是这一次,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虽说狐面鬼已死,阴气散去了大半,还有这么多活人进进出出,可公寓里仍有留存的邪气。
我猛然想起昨天回酒店的时候,曾在车上看见过噬心鬼在冲我招手。
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跟我再见,现在一想,她的意思很可能是笃定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难道林天宇在她手里?
想到这儿我立刻奔向四楼,楼梯上果真遇见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八音盒。
只是今天八音盒里传出的不是钢琴曲,而是一个女人哼哼呀呀的声音,听着有些瘆人。
我没碰八音盒,而是从旁边绕了过去,直径来到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
手搭在门把手上,我的心脏莫名开始狂跳,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使劲往下一按,只听咔哒一声,门却并没有开。
锁住了?
我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导演,这个房间是你们锁住的?”我通过摄像头询问导演,耳机很快传来人声。
“不是啊!我们根本就没动门锁!”
奇怪,既然不是节目组锁上的,那为什么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