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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宋淮有那么几秒走神,直到绿灯亮起,后车不断催促的刺耳鸣笛声传来,才松开脚刹。

他快速又看了眼身边的人,“小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昨晚听到妈给小初打电话,想着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跟之前差异太过巨大。

甚至大到仿佛换了个人。

于是想着是不是之前哪里不小心惹她生气了,所以今早特地去买了她最爱吃的蛋糕。

之前只要二人闹别扭,只要把这个蛋糕放到小初面前,她即便脸上没表情,但都会很快打开吃掉。

这就表示她已经不生气了。

可没想到今天面对最爱的甜品,小初不仅反应平淡,甚至还说……不喜欢了?

温若初声音很淡,摇头:“没什么事。”

此刻,上一世那些过往回忆如电影胶片,一帧帧快速滑过眼前。

“小时候那会不懂事,妈妈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说你成绩好又懂事,经常拿你来做正面例子来让我学习。就因为这样,所以我那会就偏不想叫你哥。”

想起小时候的那些过往,温若初内心有着动容。

“后来我们在同个学校读了小学,初中。你帮我辅导过功课,会接我晚自习放学回家,也帮我赶跑欺负过我的坏人。直到后来家里发生那些事,也是你跟霜姨还有宋叔,陪着我走过那段人生最黑暗的日子。”

说到这,温若初偏眸看向宋淮的侧脸,眼神却是种释怀和坦然。

“这些年我们一直像家人般相处,你对我也宛如兄长似的照顾。现在叫你声宋淮哥虽然有点晚,但又有什么不对吗?”

*

她这样平静的陈述语气,让宋淮心中不知为何很是不舒服。

可就在此时,母亲突然来电。

他只能暂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按下车载蓝牙接听键。

原来是陈霜慈打电话来问问他有没有接到小初,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宋淮心不在焉答复几句挂了电话后,温若初提醒:“你好好开车吧,先不说这个了。”

见她明显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宋淮只能作罢,继续闷头开车。

宋家。

家里已经很久没聚得这么齐过,连平时放假都很少休息的宋淮父亲宋煜今天也在。

他是某大型上市集团的法务总监,平日工作繁忙,加班也多。当年因那场跟燕京贺家有关的案子,他作为原告律师打赢了官司,一跃成为如今律法界响当当的人物。

宋煜知道今天温若初回来,特地推了个重要饭局留家。

夫妇二人隔了段时间见到温若初,都直皱眉头说瘦了不少。因为她对一些食物过敏,学校食堂里的菜很多都不能吃。

所以陈霜慈做了一桌饭菜,大多都是温若初喜欢吃又可以碰的。

吃饭时还不停给她夹菜,心疼的让她多吃点补补。

温若初也是很久没有这样开心,暂时抛开了一些杂念,享受着久违的温馨时刻。

宋煜表情一如既往严肃,但话里话外也是透着关切。不仅问她宿舍住不住得惯,也问了温家爷爷的情况。

温若初都很是乖巧地一一做答。

只是陈霜慈见宋淮回来后,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在桌下踢了踢儿子的脚,用眼神暗示让他剥虾。

*

宋淮迟疑了下打量了眼旁边的温若初,这才放下筷子开始剥起虾壳。

陈霜慈笑着看向对面的人:“小初啊,你现在刚上大一,课业也不用抓得那么紧的,有时多回来看看我跟你宋叔。哪天你想回来时就跟阿淮说,你们俩一起回家啊。”

温若初岂会不知她这是在给自己和宋淮制造多相处的机会。

上一世她就因为不知道宋淮的真实想法,所以才会在霜姨一次次的推波助澜中,渐渐把那些二人相处当做是爱情。

“嗯,我会经常回来看您跟宋叔,但就不用老是麻烦宋淮哥了。他现在大四应该也忙,而且…也要留点时间给他找女朋友谈恋爱的。”

正在剥虾壳的男人双手一顿。

陈霜慈错愕地和老公互看了眼,她不放心地打探道:“小初,是不是…在学校有人追你啊?”

温若初知道霜姨和宋叔心里是怎样想的,但自打重生后,对于他们想让自己做儿媳这件事,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趁早说开比较好。

越拖到最后,就会越麻烦。

温若初也放下筷子,“没有人追我,不过……”

她顿了顿,还是决定以一个善意的谎言来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不过我在学校遇到喜欢的人了。”

*

“啊??喜、喜欢的人??”陈霜慈此时声音都有些高亢起来,下意识就往儿子看去。

“你喜欢的不是——”

“妈!”

宋淮面色难看阻止了母亲的话,手中还有半只没剥完的虾。

旁边,宋煜浅咳了下:“小初,你刚才说你有喜欢的人,是你同学还是…我们认识的人?”

温若初垂下卷翘眼睫,微微低头看着面前这一桌子菜轻声道:“是同学,你们不认识。”

桌上另外三人瞬间沉默。

陈霜慈在儿子和她之间来回看,正准备继续问时,被老公在桌下一把按住。

宋煜暗暗递给她不要再追问的眼神。

此时。

宋淮依旧默默将手中那只虾剥完,接着用湿巾擦了擦手后,把整整一碗大虾虾肉放到温若初面前。

想起这些日子她故意的冷淡和疏远,原来是……

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别人?

呵。

所以她才这么急切地跟自己划清界限,对别人说自己是她哥,甚至连最爱的蛋糕都说不喜欢了。

恐怕也是怕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吧?

*

宋淮盯她半晌,声音里淬着些许冷意:“那希望你喜欢的人…最好也能这样剥虾给你吃。”

温若初眸子微微睁大,藏在桌布下的双手同时在克制握紧着。

她将视线慢慢抬起,从那碗肥硕饱满的虾肉转到宋淮身上,语气很轻:“希望吧。”

从宋家出来,差不多傍晚五点。

中午那顿饭吃到最后,温若初明显能感觉到,霜姨和宋叔在压抑着想要问到底的冲动。

所以,借着室友今天回校要一起去外面有事,便婉拒了陈霜慈让她留家住一晚的想法。

临走前,温若初有些泪目看了眼曾经对门的自己家。

那紧闭着的褐色防盗门,随着父母的离去,已经多年都没有勇气再次踏入。

她有些失神的走到小区外的公交站,这里是昨天跟贺沉枭约定的地方。

在等车的长凳上,温若初望着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呆了很久。

直到黑幕来临,城市霓虹亮起,包包里的电话开始振动。

温若初回过神拿出手机,是贺沉枭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压抑了一下午的的委屈和难过,却在此时犹如汹涌洪水,直接破闸而出。

电话接通。

贺沉枭低沉嗓音懒懒响起:“事办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接你?”

*

温若初眼眸泛红,夜晚秋风撩起了她耳鬓的几缕黑发,在路灯昏黄光线的映衬下,整个人尤为可怜楚楚。

她捏着拳头平复了好久才稍稍缓和下来,只是声音里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贺沉枭,我不想陪你耗精力和时间,你究竟要在我这得到什么你才会放过我?”

“是身子?还是要满足你那变态的报复欲?”

电话那边沉默了小会后,只听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所以……你是因为不想跟我这个变态吃饭才哭的?”

温若初像是被发现了心事般,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我没哭!”

贺沉枭轻轻‘哦’了声后,便突然没了声音。

正当温若初以为电话被挂了,身边的长凳上突然坐下来个男人身影。

一股淡淡清冽苦柚味,猛然窜近她的鼻尖。

与此同时。

贺沉枭的声音也随之在旁边响起:“那是谁家的说谎鬼宝宝在这偷偷哭呢?”

温若初转眸看清来人后直接怔愣住,手机还贴在耳边都忘了放下。

只见贺沉枭一手反撑着长凳,身子往后稍倾了些,深邃黑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接着微微歪了下头,似笑非笑道:“哦,原来是我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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