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睫毛微微颤动,起身就要离开。
她可不是来讨骂的。
秦静姝见状立即恢复了些理智,“你站住!你已经害的我女儿失去一条腿,难道还想让他们父子俩为了你反目成仇吗?”
木棉冷冷瞥向她,“你女儿的车祸和我没关系,你要怪就去怪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别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还有,我已经和你儿子提出离婚了,是他不愿意离,只要你能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立马签字,并且我净身出户。”
秦静姝还来不及高兴,想到贺宴时那倔驴似的脾气便瞬间犯了难。
她要是能让贺宴时听自己的,木棉这辈子都别想进贺家的大门。
“如果你真的铁了心要离婚,谁能拦得住你?”
木棉回答:“贺宴时。”
秦静姝大脑飞速运转,“那你就说你爱上了别的男人,你给他戴绿帽子了!反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离开我儿子!贺家容不下你!”
别说,戴绿帽子这一招还真是可以摆脱贺宴时最好的方式。
就是被贺宴时报复的可能性太大了。
不划算。
木棉义正言辞的提议道:“要么换过来,你让贺宴时出个轨?我再拍照取证,到时候他不想离婚我就直接告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儿子不可能会出轨!”
秦静姝严重怀疑她就是故意这么说,到时候好利用她儿子出轨作为要挟,好来分贺家的财产!
真是好心机啊。
以前她怎么从未发现木棉心眼子这么多。
木棉好整以暇的说:“高浠月不就是现成的人选?你不是整天在背后议论她屁股大,能给你生大胖孙子吗?我也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的。”
秦静姝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这个贱人,果然心机深沉!
居然还敢偷听自己的墙角!
她冷嗤道:“我没说过,你少污蔑我。”
木棉无奈道:“好吧,那我也没办法了。看来只能等你儿子什么时候腻了,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了。”
秦静姝面容逐渐狰狞,“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儿子离,只要你们俩一天不离婚,他爸就不会让他回来管理公司!难道你想让他一直待在麓园,无所事事下去吗?”
木棉无语,“这跟我有关系吗?我说了只要你能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立马签字。我要是有办法离婚,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听你说这些废话了。”
说完,她不顾秦静姝脸色有多难看便直接离开了。
她原本还以为秦静姝叫她回来是让她签离婚协议的,她以为秦静姝能有多大的本事,结果搞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真是白跑了一趟。
不过,回到麓园时,木棉倒是发现了一份惊喜。
她去书房找贺宴时,刚好看见高浠月从浑身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而且满脸绯红与慌张。
高浠月见她回来了,愈发心虚的眼神不停闪躲,说话结结巴巴。
“棉棉,你回来了,宴时正在洗澡……”话落,她意识到不对,赶紧补救:“不是的棉棉,你千万别误会……我刚刚只是衣服弄脏了,借用了一下水池洗衣服。”
木棉早就看穿了她那点小伎俩。
她解释那么多,为的就是让自己‘误会’。
木棉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高浠月尴尬道:“我先出去了,宴时好像喝多了……你去看看吧。”
说完她便飞快走了出去。
木棉脸色这才冷了下来,缓步走进浴室,果然看见贺宴时没穿衣服坐在浴缸里泡澡,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那种感觉就跟吃了只死公苍蝇似的,抱着马桶一顿狂吐。
贺宴时听到声音逐渐清醒过来,见她在马桶边吐,他慌乱起身,紧张道:“你怎么了?”
木棉满脸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别碰我。”
贺宴时:……
“我送你去医院。”
木棉冷声拒绝:“不用,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贺宴时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置信:“你是不是…怀孕了?”
木棉觑他一眼,“你想要孩子想疯了?”
贺宴时:“不是…”
木棉讥讽道:“那么想要孩子,你可以让高浠月给你生,她一定会非常乐意。”
贺宴时脸色瞬间结冰,“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我说错了吗?”
他强忍住怒意解释:“我一直都拿高浠月当妹妹看待,你能不能别把别人想的那么肮脏?”
木棉冷嘲热讽:“妹妹可以在你洗澡的时候进浴室,要不是我进来了,她是不是就脱光和你一起洗鸳鸯浴了?是我思想肮脏,还是你们做事肮脏?”
贺宴时眉头紧锁,脸色有些难看,“我刚刚睡着了,她什么时候进的浴室?我并不知道。”
木棉根本不信他,嗤了声:“你还是自己问你的好妹妹吧。”
她径直离开,贺宴时赶紧披上浴袍追了出去。
两人刚走出书房,便撞见了高浠月。
高浠月脸颊通红,赶紧解释:“对不起宴时,我去书房找你没看见你人,我以为你不在,刚好我衣服脏了,就想借用一下卫生间,我没想到你在里面洗澡……棉棉,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件事和宴时没关系……”
贺宴时抿了抿唇,一脸不虞。
他怕老婆误会,赶紧道:“听见了?这只是个意外。”
木棉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意外。
她冷声道:“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看见的。”
高浠月都要委屈的哭了,“对不起棉棉,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先敲门的……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不行你打我一顿好了……”
木棉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
高浠月清澈的眸底飞快划过震惊。
木棉:“不好意思,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下手有些重了。”
高浠月半张脸都红了,她咬了咬唇,泪水在眼眶打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要是还没解气,就多扇我几巴掌……”
木棉毫不犹豫地再次抬手,这次被贺宴时拦下了。
“够了,她说了不是故意的。”男人沉声道。
木棉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动作干净利落,像是早有预谋。
“打你也一样。”
陆时宴偏过的侧脸泛着刺目红痕,周围空气瞬间凝结。
高浠月眼神既担忧又心疼地看着他,“宴时,你没事吧?你千万别怪棉棉,都是我不好……”
木棉毫不客气的怼道:“对,就是你不好!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省得我看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倒胃口!”
高浠月被羞辱的涨红了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来找宴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这时,贺宴时忽然猛地扣住木棉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木棉龇牙咧嘴的瞪着他,“你干嘛?”
他眸光深邃的盯着她,“下次打人能不能轻点?我怕你手疼。”
话音落下时,他掌心已经轻轻揉上她泛红的指节。
高浠月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