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泽猛喝了一大口酒，脸皱成一团：“怎么这么难喝啊呜呜呜呜呜。”
“不许喝了，”季赫延蹙眉把酒夺下来，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是我男朋友生日，我坐高铁去给他过生日，结果，”许灵泽越说越难过，又开始嚎，“结果他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亲嘴呜呜呜呜。”
“……”
季赫延耷拉着眼睑，没有说话。
“对了，”许灵泽哭着哭着突然不哭了，把放在石墩子后面的蛋糕拿了出来，说，“我差点忘了蛋糕还没吃。”
季赫延见她拆蛋糕盒子，问：“你要在这吃？”
“嗯，不吃浪费了，我还没吃晚饭呢，”许灵泽一边拆一边嘀咕，“这个牌子的蛋糕我觉得很好吃，幸好买的不大，咱们两人分一分应该能吃完。”
季赫延：“……”
他有点费解，许灵泽情绪起伏怎么能这么大，跟下雷阵雨似的，一阵一阵的。
许灵泽没马上切蛋糕，而是在上面戳了根蜡烛，接着用里面赠送的火柴点燃，捧到季赫延面前，说：“你快许愿，然后吹蜡烛。”
季赫延微怔，神色复杂地问：“为什么？”
许灵泽：“我单方面把那个渣男的生日愿望送给你了，快，赶在他前面许愿，他的就不灵验了。”
季赫延：“你自己为什么不许？”
“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已经许过了，”许灵泽忽然想起来问，“你也许过了？”
季赫延沉默。
“没有就快点，”许灵泽催促道，“一会蜡烛燃完了。”
季赫延这才凑近把蜡烛吹灭。
许灵泽：“你怎么不许愿？”
季赫延：“在心里许过了。”
“哦，”许灵泽把蜡烛拿掉，用刀将蛋糕切成两半，然后递给他一个叉子说，“直接这么吃吧，碗装不下，还容易弄得到处都是。”
季赫延：“……嗯。”
其实他不太爱吃这类东西，但现在不顺着许灵泽，她可能又得哭。
许灵泽还是很气愤，一边恶狠狠地用刀铲蛋糕吃，一边下决心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要封心锁爱了。”
她刚说完，季赫延就被呛了一下：“咳咳！”
许灵泽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季赫延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说：“没事。”
许灵泽：“哦，那你吃慢点，别再呛着。”
季赫延：“……”
许灵泽对付宸怨念颇多，吃着蛋糕嘴也没停下骂他，季赫延就安静听着，时不时还要被迫附和。
“你说我条件不差，对他也很好，他干嘛要这么对我啊？”说完许灵泽泄愤一般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
季赫延：“他脑子有病。”
“你说得对！他就是脑子有病，身在福中不知福，”许灵泽越说越委屈，“我都还没亲过呢，别人就先亲上了。”
闻言季赫延吃蛋糕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许灵泽，目光落在她粘着奶油的唇上。
许灵泽被他看得有点尴尬，略显局促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季赫延抬手帮她擦掉唇边的奶油，不经意般问起，“这么想跟他亲？”
“！”
许灵泽没想到季赫延会帮自己擦嘴，眼睛震惊地瞪圆，对上他黑沉的眼瞳，一瞬间莫名有点慌乱。
她低下头，轻声嘟囔：“才没有，别人亲过的我不稀罕。”
“嗯，”季赫延赞同道，“以后亲没人亲过的。”
“我不谈了，”许灵泽顿了一下，补充说，“至少毕业前不谈了，我哥说的对，我现在年龄还小，谈恋爱容易吃亏。”
季赫延：“……”
十多分钟后，许灵泽终于骂骂咧咧地把蛋糕吃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饱了，她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把礼物盒递给季赫延说：“谢谢你陪我，这个礼物也送给你。”
话音刚落，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是周妙她们在群里问她准备回来没有。
许灵泽简单回了消息，抬头对季赫延说：“我先回去了。”
季赫延：“嗯。”
离开前，许灵泽顺手收拾了自己制造的垃圾，然后一边发着语音一边往校门方向去，看气势少不了再和室友吐槽一遍。
等她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季赫延低头看了眼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随即将手掌收紧。
不管曾经是属于谁的礼物，现在到他手里，就是他的。
*
听见宿舍门开的声音，江灿回头，见季赫延进来说：“我差点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住了。”
季赫延：“本来不打算回了，但在外面睡了一下马路牙子，感觉没有床舒服，所以我又回来了。”
江灿：“……”
他瞥见季赫延手里拎着个很漂亮的礼物盒子，好奇地问：“你手里拿的什么？又有人跟你表白了？”
季赫延：“不知道，我也希望是跟我表白了。”
他这话听着很好品，贺巡风和叶泊舟也都朝他看过来。
江灿更好奇了，凑近道：“快拆开看看。”
季赫延动作很轻地一层层拆开礼物，最后发现里面是一只狐狸玩偶，有点眼熟，是之前酒馆那只。
他还记得，之前许灵泽说过要送她男朋友，原来是要当生日礼物。
江灿也看见了，有些失望地说：“原来是个玩偶啊。”
贺巡风：“这个玩偶我堂姐给她女儿也买过一个，现在好像绝版了，还是有收藏价值的。”
“是吗，”江灿问季赫延，“你要不要，不要就给我吧，我”
话还没说完，季赫延利落地拒绝道：“不给。”
江灿：“……”
贺巡风笑着调侃：“灿，原来你还挺有少女心的。”
江灿面露无语，坐回去说：“我是想给我妹妹，她也挺喜欢收集这种玩偶的。”
像是怕江灿听不懂人话，季赫延又重复拒绝了一遍：“不给。”
“我听见了！”江灿撇嘴说，“我又不会夺人所爱，看把你吓得。”
季赫延没接话，因为他在娃娃底下发现了一张用火漆印封起的粉色信封。
里面是一张生日贺卡，工整秀气的笔迹写着：亲爱的宝贝，祝你生日快乐哦，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它能替我陪在你身边，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