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单已经传到谢泊屿手里,谢泊屿从上往下看,不是说要远离他好好学习,他倒要看看她成绩提高了多少。
看她还要找什么借口逃跑。
结果从上往下看整整第一页都没有他的名字,他心跳顿住。
不应该,游黛绝不会考这么差,他又往后翻了一页。
第二页没有几个名,他的名字赫然插在中间就这样被他略过。
他心中陡然产生了慌乱。
成绩单竟然没有游黛的名,她不是参加了这次考试吗?为什么会没有她的名字。
总不能是考的太好被摘除了吧。
不安感缓缓升起,英语老师给了他一个答案。
“嗯,很流利标准的发音,作文也写的特别棒,比参考答案上给的样文词汇还要高级丰富。”
“看来游黛同学有好好下功夫,这次英语成绩也进步很大,考了149成了全校英语第一,扣掉的这一分是希望游黛同学不要太骄傲自满,再接再厉,维持住这个成绩。”
英语老师带头给游黛鼓掌,听着教室里响起的掌声,游黛就这样坐下。
还真是感谢谢氏是大公司,有外国人同事。
“杨老师和我说过,你要转理科的事了,这次你参加理科考试的成绩也很不错,果然聪明的孩子在哪都会发光。”
英语老师提醒中带着一丝开玩笑的语气:“要想知道你的成绩游黛同学可以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或者等去了理科班后再看。”
“能教你这么聪明的学生老师也感到荣幸呢。”
游黛不好意思的坐下,教室里早就惊呼交头接耳起来。
“卧槽,都现在了,游黛转理了,还参加了理科的考试?”
“她的文科成绩不是一直很好吗?真是搞不懂她怎么想的。”
“关键是她转了理成绩也好,果然学霸就是学霸。”
“英语都要考满分了,什么概念,她长的也不像外国人啊。”
总之都是惊叹和夸赞,游黛还是习惯不来这种夸张的氛围,有些坐立难安,倒是刘梓茵骄傲又自豪的坐在她旁边,就等下课大吹特吹了。
谢泊屿却攥紧手中的纸,越来越用力。
游黛竟然要转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心中有一瞬感到有什么崩塌了,竟然有一种被抛弃舍下的恼怒。
潜意识里终于意识到:游黛在跟他来真的。
程度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有些心虚,尽力装没有异样,毕竟这件事她早都发现了,只是没和他说。
果然一下课大家就等不及朝她走过来八卦,游黛应付不及,刘梓茵在那大吹特吹。
“当然了,游黛本来学习就好,转科小case啦。”
“她最近学习老努力了,午休睡觉都会说梦话背公式的程度。”
“她和谢泊屿现在怎么样了?当然是没怎么样了,就是学习太简单了,精力发泄不出去,和他玩玩,现在都要高考了,没空搭理他不很正常。”
大家兴趣盎然,“游黛你理科成绩到底考的怎么样,你去办公室看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
对此游黛敷衍着答过,成绩出来了,她今天就打算搬去理科班了。
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人少,游黛正整理课桌上的东西准备搬书。
刘梓茵叫着要帮忙,游黛对她说不用了,她自己一个人可以,让她先去吃饭。
来回几趟东西搬的差不多了,桌子上就剩下几本书,她回来拿一下,决定以后都不会来这栋楼了。
谢泊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眼睁睁看着只一会儿的功夫,游黛的位置变得空空荡荡。
他从座位上奋力起身就往门外追去,果然看见游黛抱着书就在离他不远的走廊上。
他不是很能忍耐的人,直接就走了过去,手中还抓着没有游黛名字的成绩单,追了上去。
他拦在游黛面前,游黛一看是她又选择默不作声的忽略他往旁边走。
“给我站住。”
他把手中的成绩单扔在她面前,薄薄两页纸就这么落在她脚下。
夏日光线过盛,能看见光束中浮动的粉尘,如微光一样漫舞。
“什么意思,为什么成绩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为什么要转去理科班,当初文理分科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喜欢文吗?结果现在转班。”
“你早就要去理科班了是不是。”
“游黛,你在耍我。”
谢泊屿气势汹汹的逼问,浓丽的眉压下来,却依旧不减他那张脸的俊俏,越发显的锐利。
“就是你想的意思。”游黛心里叹气,遇见了就躲不掉。
“总之我绝不同意你就这么敷衍的转班。”谢泊屿声音带着绝对禁止的冷意。
游黛烦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你凭什么管我转不转班,我转不转班,难道你说的算。”
怒气之下,谢泊屿语气强硬,“对,就是我说的算。”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少年抬起头从上到下的看她,漏出半扇眼,神态高傲轻蔑,再也没有好好商量的语气,又露出那副不许别人违背的做派。
校服穿在他身上体贴合适,白色的校服上面印着校徽,手腕上的表看起来很有质感,估计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名贵品牌。
原先的校服并不是这样,只因谢泊屿一句丑不想穿,家里便投资学校请了专门的设计师改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专为少爷量身定做的校服就是不一样,穿上就是好看,还真有种上世纪贵族高中既视感。
游黛意识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谢泊屿这个混蛋,不会要动用权势拒绝她转理吧。
下一秒果不其然,谢泊屿冰冷戏谑的声音响起,“游黛,你知道的,校董是我的亲戚,只要我对他说不让你转理,你就不能转理。”
游黛站在原地一瞬间如坠冰窟,只是用眼睛愤怒的瞪着他。
她不知道说什么恶心的语言才能碾压过他带着权势的威逼。
谢泊屿站到游黛面前,还故意走近了几步,轻声嗤笑,抬手轻捻过她脸旁碎发,欣赏着游黛无可奈何发怒的样子。
这个位置阳光从游黛背后照过来,落到她的头顶,渲染的她发丝和脸颊轮廓都发金变浅。
她却像一只炸毛的刺猬。
眼睛却还是如此清亮,即使他从中看到了一种陌生的敌视。
他嘴角翘起来,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疯了,这样的情景下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游黛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