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
“孩子,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你可知晓,有人出生残疾,你已经很好了,要知足常乐,世界上可是有很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张婷癫狂大笑,对着佛祖质问,大吼:“那凭什么有人生来高人一等,凭什么有人天生富贵,我也想当大明星,我也想当小公主!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佛祖沉默:“天地万物,自有定数,你若执意去做,只会失去的更多。”
张婷跪在蒲团上大哭,惨笑一声:“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谈什么失去?我还怕失去什么?我有什么可失去的?”
佛祖:“那我可以帮你。”
就这样,张婷回去以后,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一个暑假的功夫,她居然渐渐瘦了下来,气质也开始变得很好,脸庞逐渐变得温润、皮肤开始变得细腻,身边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都以为是张婷奋发图强,开始减肥了。
慢慢的,有女生主动来讨好张婷,虚心请教问她减肥的经验,问她用的什么化妆品。
这种备受关注的感觉,是张婷前所未有的,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甚至,就连之前瞧不上她的陈锋,都主动来找她,痴迷于她的美貌,和她在一起了。
听到这,宋渔冷笑:“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你跟邪佛换取了美貌,失去的是你的肉体和灵魂,你早就已经死了。”
沈星河叼着烟,吞云吐雾,笑道:“人生百年,到死不过一抔黄土,何必如此牵肠挂肚?”
他自己倒是看得开,因为沈星河以前颜值堪称逆天,现在变成这样,他是自找的,他也没有埋怨过任何人,只怪自己禁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
“那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宋渔质问陈锋。
陈锋一五一十交代了。
他和张婷处对象以后,天天醉生梦死,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张婷有一种气质,吸引她,令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在宋渔看来,这就是邪佛的力量作祟。
陈锋这个人没什么小缺点,为人阳光开朗,以前还是体育生,长得帅,人高马大,身边不少女孩青睐有加。
但是他染上了不良嗜好,那就是网赌,为此瞒着家里欠下了一屁股债。
因为这债务,愁的陈锋焦头烂额,他也不敢跟家里说,其实他家庭情况不错,几十万的债务不算啥,只是他不敢跟父母坦白。
为了还债,陈锋特别想搞钱,于是他就把自己的事情说给了张婷听,张婷特别深爱陈锋,就替他想办法,然后想到了这个寺庙,就带着陈锋来寺庙拜佛,希望佛祖满足陈锋的愿望,让他赚到钱。
他们是下午来的,虔诚跪拜了好几个小时,可一直得不到佛祖反馈,就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下起了大雨,不得已,只能在这里避雨。
然后天黑了,二人相拥而眠,凌晨的时候,被惊雷声吵醒,想着就打一下扑克。
事情就是这样。
沈星河看向陈锋,陈锋忐忑不安的低下头。
宋渔点头,“你倒是算不错,没有陷入这邪佛的痴念中,行了,赶紧下山吧。”
陈锋连忙答应,刚走一步,回头看了张婷一眼,欲言又止。
宋渔道:“对了,带她一起走。”
“啊?”陈锋脸一白。
宋渔脸色一沉,陈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磕磕巴巴的问:
“两位,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我想问一下……她,她真的死了?”陈锋看向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的张婷。
沈星河弹了一下烟灰,不耐烦的说道:“嗯,从她容貌开始改变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献祭给了魔鬼,已经是活死人了,没救了。”
“呜呜呜。”张婷只是一个劲的哭。
“放心吧,她不会变成鬼,也不会变成僵尸,她只是一个活死人,不会伤害你的,带她一起走,赶紧下山,别打搅我们。”宋渔呵斥。
陈锋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只能答应。
他拉扯着张婷。
可张婷不愿意走,只是跪在地上哭。
陈锋干笑一声,只好再次看向二人。
“行吧,你自己滚吧。”
“是,是。”陈锋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跑了,消失在大雨中。
沈星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道:“小渔,这小子为什么没有被邪佛侵蚀?”
宋渔不假思索,看了这面目狰狞的佛像,“这潘毗尼佛,还处于温养阶段,没有办法迷惑人,只有信仰者主动愿意献祭自己,它才能腐蚀信徒。”
换句话说,就是这邪佛,现在还处于很原始的阶段,几乎没有自己作恶的能力。
“这小娘们怎么办?”沈星河指着这女人。
沈星河也没有主意,不知不觉间,很多事情他都要询问宋渔的意见了。
宋渔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时间差不多了:“不管她,她已经没救了,佛像一毁,她迟早要死,我们先办事。”
“好。”
沈星河周身气质陡然一变,他拿起了玉笛,开始吹奏。
是一曲古风曲子,笛声悠扬,在这大雨中异常好听。
宋渔在天眼状态下,看到沈星河容貌变了,不再是那个丑陋的麻子脸,侧颜是一个古风俊男。
“轰隆”
笛声一响。
好几道恐怖的气浪释放,音律攻击着佛陀周身萦绕的那一团紫气。
与此同时,紫气里包裹的一团潘毗尼佛,类似小婴儿一样蜷缩的玩意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婴儿在大哭。
“轰隆”
寺庙外,闷雷炸开。
一道闪电袭来。
电光下,石像更加狰狞恐怖。
“既觐见本座,为何见佛不拜?!”
一道无比庄严肃穆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炸开。
寺庙内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冷刺骨,弥漫起浓稠如墨的黑雾,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和诡异的梵音。
野佛盘坐的莲花台突然渗透出沥青般的黑液,扭曲的手指结出残破佛印。
梵音越来越大,声音尖锐如钢针,直刺人心,令人头痛欲裂。
“啊——”张婷惨叫,抱着脑袋凄厉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