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薄施粉,妆容媚且真。
罗衣轻着身,飘逸韵犹存。
女子跨越阶级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上兼容。
显然这两日的生活,让任红昌一改初见时的埋汰妞。
雪肌玉肤在衣服下时而露出一些,娇嫩的让人恨不得掐上一把。
“姑娘美艳,难怪公子这般喜爱。”
“姑娘?”
正在往自己发髻上装点一些首饰的貂蝉,藕臂微微一顿,看着铜镜后的婢女微微蹙眉。
什么姑娘?
会不会说话?
“少夫人,是奴婢失言了。”
婢子连忙惶恐的低下头。
“下次要注意,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尊章赐下的月奉,分出一半给府上的下人。”
貂蝉这才继续未完成的打扮,同时柔声说道。
“谢夫人赏赐。”
婢女连忙感激的道。
她是妾,想要日子过得好,一要伺候好秦昭,二要打点好下人。
唯有如此,日后等正房来了之后,她才不会被欺负。
至于觊觎正房的位份,她有自知之明。
现在只期望这几天的罪没白挨,能够早点怀上身孕。
婢女刚刚走出屋门,就见到秦昭领着一个头戴围帽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种情况,婢女自然不会不清楚。
公子纳妾了。
这一刻,貂蝉的钱发挥出了效果,婢女连忙折返回屋。
“夫人,不好了,公子带回了一名女子,怕是要纳妾了。”
啪——
下一秒,婢女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都说过了,要注意言辞。”
“公子纳妾怎么不好了?”
“是公子为秦家延续香火不好,还是你认为我是善妒之人?”
“这话若是让公子和尊章听到,不说你的下场如何,我也怕是会被你连累。”
貂蝉面露恼意,揉着有些发疼的玉手。
她恼的不是纳妾,恼的是这婢女嘴巴没个把门的。
秦澈本来就对她有着她不清楚的不满,如果这句话落到了那位的耳朵里。
她该如何自处?
“奴婢知错。”
婢女跪在地上,忍不住瑟瑟发抖。
“都说过了,要注意言辞。”
“疼么?”
貂蝉叹了口气,揉了揉对方的脸问道。
“不疼。”
啪——
“不疼记不住。”
“疼了。”
婢女都快哭了。
“疼了就好。”
“以后机灵一点,不会说话就装哑巴。”
“自己上点药,脸上的红肿未退之前,就不要过来了。”
貂蝉瞥了婢女一眼,拿出一个木盒丢给了对方。
“是,夫人。”
婢女连忙拿起装有药膏的木盒离开。
“这么大火气。”
秦昭刚一走进屋,就见到一个肿着脸的婢女走了出去。
“婢子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夫君若是怪罪,就责罚妾身吧。”
貂蝉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丝丝委屈。
看到对方这副姿态,秦昭伸出手臂揽住对方的腰肢。
旋即,貂蝉将刚刚婢女的言语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好歹也是对你忠心。”
闻言,秦昭随口说道。
“那就更应该打了,否则日后不知深浅,还不知惹下多大的祸事。”
“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妹妹吧。”
貂蝉笑了笑,旋即看向后方的杜绣娘。
“绣娘见过姐姐。”
杜绣娘连忙欠身施礼,并摘下了围帽。
“好美的脸啊。”
貂蝉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不同于貂蝉的媚骨天成,杜绣娘倒是清纯可人。
发髻仅有一根莹白的玉簪装点,看起来清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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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比不得姐姐倾国倾城。”
听到前辈的夸赞,杜绣娘连忙低下头互捧了一句。
目光找寻了一下自己的脚尖,杜绣娘发现根本找不到。
“日后咱们姐妹要和谐共处,好好服侍夫君。”
“争取早日为夫君诞下子嗣。”
貂蝉拉着杜绣娘的手,笑道。
其实,貂蝉是希望有一个来为自己分担一下的。
否则每天都跟上刑一样,哭的叽哇乱叫。
“来,咱们坐下聊。”
“还不知道绣娘是哪里人。”
秦昭一左一右,抱着二人坐到榻边。
“回夫君,妾身是晋阳本地人,父亲是郡内的仓曹。”
杜绣娘如实将自己的情况告知给秦昭。
仓曹,就是郡内管理仓库存储的官吏,看似不大,实则权力不低。
显然,这件事怕不仅是秦贲主动,后面应该还有老爹在推动。
秦家在晋阳独大,太守委进基本上被做空了。
如今管理仓储的仓曹也成了自己人,日后若是有什么动作,随时都可以获取太原的大量粮食、兵器等。
三人聊着聊着,就聊到榻上去了。
下了职的秦宜禄,骑着马匆匆赶回城内。
杜绣娘作为晋阳出了名的美人,上门提亲的自然不少。
其中自然就包含秦宜禄这个秦家旁系子弟。
“哟,宜禄怎么来了?”
杜棋看着秦宜禄,不由问道。
“杜仓曹,此番前来,在下是为了杜姑娘而来。”
“此前仓曹一直以杜姑娘尚未到出阁的年纪推诿,这几日杜姑娘刚好过了及笄之龄,所以在下特意前来提亲。”
秦宜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呵呵,秦公子虽是秦家之人,但这一无媒人二无长辈的,未免失了礼数吧?”
“另外,秦家三爷已经把小女带走了,说是给大公子做妾,你就不要再想了。”
杜棋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数落了一句后,提醒道。
如果没有秦昭,在杜棋眼中秦宜禄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虽是旁系,但也是秦家人。
再加上长得一表人才,自家闺女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但有些时候就是怕比较。
在秦家未来掌舵人面前,一个旁系子弟确实是不够看了。
秦家旁系子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还不算那些入赘到秦家旁系的男子。
“什么!”
“怎么会…”
秦宜禄睁大眼睛,满是哀伤的说道。
“秦公子请回吧。”
杜棋说着,便把门给关了。
初春的风还有些冷,几片干枯的叶子缓缓飘过。
砰——
“不…不…不!!”
秦宜禄看着冷冰冰的红色木门,不禁仰天长啸。
虽然满心悲愤,但秦宜禄却也只能自己责怪自己怎么不提前几天。
至于埋怨秦贲、秦昭?
他不敢,甚至连埋怨的勇气都没有。
“什么情况?”
“这不是秦家的秦谊吗?”
“杜小姐被秦家大公子纳作了妾,估计是伤心呢,见怪不怪了,今天都哭好几个了。”
“说来也是,听闻秦家公子才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纳了杜小姐,怕也是个急色之人,可怜了杜小姐咯。”
一些听到声响的行人驻足,对着秦谊指指点点。
“你们!”
“再敢乱嚼我家少主舌根,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听着周遭的人指指点点,秦宜禄怒气冲冲喝道。
“…”
众人眼角微微抽搐。
“没多大出息!”
对内唯唯诺诺,对外重拳出击,也就敢欺负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了。
百姓们的心思秦谊禄不知道,但他必须得表现出对此事的不在意,虽然他真的不在意。
可若是让主家那些人知道他秦谊禄有什么觊觎之心,那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