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楚气势冲冲朝着云浅的院子走去,一身的确良连衣裙的刘清清紧紧跟着,这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地干活的,更是来春游的。
“潘大哥,你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我觉得云姐姐也不是故意。”
刘清清说着说着语气都变得哽咽起来。
“都怪我,要不是我,云姐姐也不会误会了,呜呜呜呜。”
听见刘清清的哭声,潘楚脚步一顿转过头十分心痛看着刘清清,手直接揉了揉刘清清的头发。
刘清清个子不高梳着两个麻花辫,跟潘楚刚好相差一个头的高度,这个角度刚好将刘清清楚楚可人的一面展示在潘楚面前。
潘楚顿时心软了不少。
“别管她,她一个嫂子还能跟你一个妹妹吃醋不成!她是不知道那些事情。”
嫂子?妹妹?刘清清脸色一白,眼里的泪珠都快滴落下来。
父亲已经死在狱中,虽然死在判刑之前,但是他的名声就是臭了,母亲那个鬼样子,这功夫估计都已经被娘家舅舅劝着改嫁了!
刘清清知道潘楚目前就是自己唯一能拿抓的人。
只要她在潘楚心里有一席之位,她不信云浅能不管她!
毕竟现在潘楚也得靠着云家呢!
“嗯嗯,潘大哥你待会好好说说,云姐姐女孩子家家爱吃醋而已,我都理解的,误会我不要紧,就是不能影响潘哥哥你和云姐姐的关系啊。”
刘清清说着脑子却在飞快转动着,不对,云浅那个傻子为什么突然变了,往常就算再吃醋也不会不管潘楚的。
难道是昨晚的事情成了?
想到这里刘清清不由兴奋起来,只要潘楚牢牢抓住云浅,那他们就有翻身的机会!
“潘大哥,你今天早上去拿早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呀?是不是你做什么惹云姐姐不高兴了?”
听见刘清清的话,潘楚只觉得脸颊还是火辣辣地疼,脸上也是极其不好看。
“没什么啊,就是发脾气说我昨晚照顾你一个晚上。”
刘清清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对潘楚也有一丝埋怨,昨天她收到娘的来信,说舅舅让她改嫁的事情,可爹才死了一个月,她一时气急居然发起高热,她实在没心情顾不上云浅那边了。
潘楚居然转头就把云浅给惹毛了,今天早上她连早饭都没有得吃!
刘清清想得多,一时间心事重重道:“这是我的错,待会我好好跟云姐姐解释解释。”
潘楚看到刘清清这无措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云浅小家子气。
这刘清清不就是两人的妹妹嘛,这也吃醋!
而且这是他们欠刘清清的!
然而,两人到了云浅的院子才发现云浅压根不在家,后面问了一圈才知道云浅去镇上了。
两人只能顶着大伙的议论上工了一天,中午回去吃还是卡嗓子的饼子。
此时,另一边的云浅已经到镇上了。
看着面前简陋的派出所,云浅果断走了进去。
昨晚那三人便是隔壁村游手好闲的陈大强三人,她今早问过村长了,没听说陈大强他们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浅也不可能主动说昨晚她差点被那啥的事情,主要是人没抓到现行,现在说出去,她在村里的名声就毁了。
现在这风气,人的唾沫就能淹死一个人。
但是她也不可能放过陈大强三人,只能先到派出所看看情况。
或者那人已经直接将陈大强三人送派出所了呢。
然而她刚走进派出所就看到一群人将派出所围得水泄不通。
三个头发发白的大娘更是坐在门口撒泼打滚。
“老天爷啊,我那乖孙怎么可能殴打军人啊!”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啊!”
“同志,你们要查清楚啊!”
云浅显然愣住了,其他人她不认识,可陈大强的那老奶她刚来茂岭村的时候就见过的。
那霸道胡搅难缠的架势就连村长都招架不住,硬生生开了一道口子让水灌进她家田里才算了事。
现在陈婆婆就扯着年轻警察的衣领子哭诉着,那警察脸上赫然是一道血痕,衣服下的拳头捏得紧紧。
可陈家人不怕派出所的同志,就让陈婆婆进去坐几年能换陈大强出来,他们都不亏!
陈大强真的被抓了,还是以殴打军人的名义?
只是云浅傻眼了,军人?她不记得家里有这层关系的。
难道真的是好心人?可是未免也太好心了吧,那沓钱票单单是钱就有整整一千块!
云浅正在苦思冥想救她的人是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已经停在派出所门口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放开!你们这是袭警是不是也想被抓进去!”
车里下来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怒斥着,陈婆婆一群人这才微微松了手,这可是部队的人,他们手里可是有真家伙的!
高大的车型挡住来人,云浅只能看到几个寸头后脑勺抬着一个担架下车。
担架上的人看不清人,却能感受到胸膛起起伏伏。
居然伤得这么严重!
云浅不由握紧拳头,脸上的冷色尽显。
陈大强该死!
许是看到被打的人伤得这么重,还是军人。
陈婆子一行人终于收敛撒泼打滚的架势。
很快两名警察过来将围观的人驱散,云浅伸长着脖子都没有看到救命恩人的模样。
“同志,同志,我那个·······”
云浅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派出所的同志赶了出去,这事影响不好,他们已经收到上面的命令当即驱散围观的所有人。
他们镇的人居然敢动部队的人,这要是传出去······
云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情地赶出去了。
云浅能确定就是把陈大强一行人送进去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问题是现在怎么才能见到人?
于是云浅背着小背篓在派出所门口一等就是三个小时,直到人家派出所的同志中午下班吃饭。
“他们走了?”云浅惊讶望着面前派出所的同志。
派出所的同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不由感慨,还是部队的同志吃香,这都追到门口。
“嗯,他们早就走了。”
“我没看见他们啊。”
“哦,他们从后门走的。”
云浅:·······
云浅只能一脸失望朝着邮局走去,至于来人是什么部队,派出所的同志嘴巴是真的严,愣是一句话都没有透露给云浅。
此时吉普车上,原本躺在担架上裹成木乃伊的人猛地坐起来。
一旁的人笑着打趣‘木乃伊’:“至于吗?景哥,为了这么一个小混混把自己搞成这样。”
木乃伊一边扯着身上的绷带声音清冷解释。
“至于!敢对妇女同志下手,这点惩罚算轻的!”
而且他也没冤枉陈大强三人,他们可是真的对他下手了。
只不过没打过他而已。
车上的人应声道:“嗯,现在这风气对妇女同志确实不太友好。”
木乃伊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心口不由地紧了紧。
一定要等他结束任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