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巷。
正值金秋八月,桂花盛开的正好,因为巷子里遍植桂花而得名,处处飘香。
巷子深处,一栋三进的宅子里,正传出旖旎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守在门口的小厮和丫头婆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小厮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天色,然后询问什么时辰了。
问的次数多了,跟他一起守在外面的婆子很有些不齿,忍不住嗔怒,“晚个个把时辰,还能吃人是咋地?!”
小厮抬头瞟了一眼,对上婆子吊着的三角眼,心里不悦,却也顾及对方是侯爷心头那位身边的人,只能忍气吞声解释,“还没成事前,侯爷说过不想打草惊蛇,免得让家里那位察觉出什么来。“
见对方还算恭敬,加之她也是知道内情的,明白小厮说的也是实情,轻哼了一声,也没再说旁的。
此时,屋子里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娇喘和折腾,婆子听的喜上眉梢,更加得意起来,忍不住横了一眼小厮眯着眼,提醒。
“侯府的天就要变了,可别认不清谁是主子。”
小厮闻言,抬头暼去,虽然他是侯爷身边的人,可平日里也没少受夫人的恩惠,可他终究人微言轻,之前数次暗示,夫人都没往心里去,也知道已经成既定事实,无法更改,他也做了该做的,不得不为一家老小考虑。
新主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总让他有些看不透的感觉,她身边的婆子丫头也都是不好相与的,小厮想着,心里一阵发紧,脸上却强迫自己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来。
婆子见状,果然得意洋洋起来,一副已经把自己当成未来侯爵夫人身边一把手的架势。
外面心思各异,各怀鬼胎,屋子里却逐渐趋于安静。
珠帘被卷起一半,垂下的一半也挡不住里面的旖旎风光,
红床锦被里,一三十不到,尚显年轻的男子,正搂着一裸露香肩娇弱的女子痴缠。
女子许是被痴缠的受不了了,忍不住抬手把男子往外推,声音却透着股沉醉勾人的娇媚,仿佛钩子一般,让人闻之耳朵灼烫难耐,“好了,时辰不早了,该早些回去了。“
男子心里被勾的痒痒的,瞟了一眼外面天色,不得不喟叹一声,收回在女子身上放肆点火的手,眼眸却眷恋的舍不得从女子身上移开分毫。
女子感受到男子留恋在自己身上炽热的目光丝毫不曾变凉,心里得意非常的,却佯装难耐的样子,只是不时蠕动锦被下的娇躯,磨蹭男子,她跟男子在一起这么久,把他的心思看的清楚,也最明白如何勾起他心底的邪火。
果然,才几下,男子刚平复的好心,就再次躁动不安起来,手忍不住穿过锦被,想把女子一把捞起,扣在怀里,好好云雨折腾一番。
可还没来得及,女子就仿若受惊一般,呲溜一下,宛若滑不溜秋的鱼儿,抱着锦被轻轻一跃滑下榻去。
手却蓦地一松,锦被滑落,露出姣好的身躯,还有白皙娇嫩的肌肤,还有肌肤上星星点点的青紫。
烛光下,仿若勾魂摄魄,让男子情欲大动。
尤其女子回眸,眼神流转间,仿若万种风情,自带娇憨勾人摄魄,男子目光立时一凝,落在那些青紫痕迹上,脑海里立时浮起刚才在上面点火的画面,那种销魂的滋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已经半年了,他原以为得到了,便会逐渐冷淡,可是每次,只要看到宛宛,他的心,他的身体,他整个人,都忍不住为她所夺。
恨不得把身体掏空,把一切都双手奉上。
可偏偏,她是个极重规矩的,又是守寡之身,想长相厮守,他必须好好谋划。
想着,苏仁才找回一丝理智,想起今日便是母亲和小妹约定好动手的日子,也不知如何了?!
戚宛宛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本来今天他们说好不见面的,可她实在是担心,万一苏仁改了主意,惦记起那个女人,不肯下死手,那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她还是让人传了消息,约他相见。
更是点了比平日三倍还多的熏香,又使出浑身解数,勾的他欲罢不能。
只是,按理说,一旦事成,周家那边肯定会让人找苏仁过去,即便在衙门寻不见,苏芊也会来这报信里的。
正想着,就听到院外传来数道稚嫩的声音。
心神游荡的苏仁当即面色一紧,下意识看向还裸露娇躯的戚宛宛,戚宛宛被他眼神骇了心神,又想起什么,连忙道,“是我约孩子们来的,不是你说让我提前跟他们联络感情。”
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吓到了心上人,苏仁一边无奈叹气,下床穿戴好衣裳和鞋子,一边把她拉到怀里轻声安抚道,“是我的错,宛宛别怕,只是,咱们说好了,事成之前不让孩子们知道你我的关系,免得对你名声不好。”
戚宛宛浅浅嗯了一声,瓮声瓮气的,透着一股子娇嗔,惹得苏仁心里又是一阵发痒,却还是顾及几个孩子在外面,深呼吸几口忍了下去,只是还是没忍住在戚宛宛额头狠狠地印下一吻,又浅啄了她红唇一口。
戚宛宛嘴上说着不要,却还是立即抬起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颈,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几个孩子的询问,才眼底掠过一丝不耐,转瞬即逝,轻笑着松开缠着苏仁脖颈的手,指了指侧门,“你从那出去,别让孩子们看到。”
苏仁颔首应下,想起什么,回头对戚宛宛承诺,“宛宛,很快,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
戚宛宛羞怯低头,不再理会苏仁,已经开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穿戴起来,只可惜,很多已经被撕扯破碎不能穿,好在屋子里衣柜里有合身的,便挑了一套成熟稳重的穿好,对着铜镜整理好鬓发,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三个孩子已经等的着急了,反复盘问婆子是不是戚姨不舒服,几个婆子虽然不屑应付,可到底还是记着主子嘱托,装出一脸的慈爱应付。
“小公子,我们夫人还不是为几位了小公子的事操心忙碌,这…”
话音未落,门吱嘎一声开了,伴随着女子带着怒气的低喝,“胡说什么…”
婆子似乎是吓了一跳,面色一阵发白,回头的瞬间,却暗暗跟戚宛宛换了个眼色,才微微俯身请罪嗫嚅道,“夫人,老奴知错了,都怪老奴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