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不怒反笑,“你体内现在流着我的阳气,怎么?不愿意接受?舍不得那小子?
“我……”苏昭宁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宗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古怪?
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不是总喜欢板着个脸,冷若冰山,生人勿近的吗?
怎么如此热情?
估计他这个修为,也没人敢夺舍他!
那如果不是被夺舍……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练功走火入魔,热的!
凌虚子见左思右想为难的样子,真的很想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她困在里面,省得被人惦记。
凌虚子用霸道的语气说道:“你不是想修炼吗?玄阴噬阳体与纯阳灵体本就是天生一对。我身负圣级纯阳灵体,比那小子更有优势……你以后别找那小小子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苏昭宁吓了一跳:“这个……那个……你是宗主啊,你的阳气,要留着保护宗门的,给我用,简直是大材小用,太浪费了!”
宗主的阳气,虽然好,但是她不敢要啊!
正当苏昭宁绞尽脑汁缓解氛围的时候,洞府禁制被触动。
苏昭宁警觉地抬头——这次又是谁?
门外传来周蓉的声音,“苏师姐,你在吗?有重要消息!”
周蓉的出现,宛若大救星一般,让苏昭宁长舒一口气。
苏昭宁对凌虚子指了指门口,“宗主,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像被妖女吸干了阳气,如果被人发现,你那些阳气在我身上,恐怕我还没入魔,就会被宗门定性为妖女了……
苏昭宁看他面色稍微缓和一点,就继续说道:“我要被定为妖女,不用宗主封闭我灵根,我都会被全宗追杀……到时候,我走投无路了,说不定就会投奔魔修了,宗主,你也不想我这么快就堕魔吧?所以……可否行个方便,你暂时回避一下?”
苏昭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尽量说服他离开。
凌虚子闻言,果真幻了面镜子出来。
镜中的他,唇色发白,脸色发青,确实像妖女附灵了。
苏昭宁看着凌虚子苍白的脸色,心中既愧疚,又有些舍不得。
这么好阳气,看着眼馋啊。
但是,要不起啊!
“宗主,您先避一避?”她小心翼翼地提议。
凌虚子冷哼一声,广袖一挥,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玉佩,玉佩稳稳地挂在她腰间。
“你就这样挂我身上了?”苏昭宁再度被他的骚操作惊到了。
低沉冰冷的男声在她脑海中响起:“小法术而已,你喜欢的话,我日后教你。”
苏昭宁满腹牢骚!
行吧,你给我装傻?
我以前以为你话少,是真君子!
我现在知道了,你话少,是因为太腹黑了!
不然你一说话,真的可以随机气死一个人!
算了!你一个大宗主,可以这么不要面子,化形挂我腰上了……
我还有啥不能接受的?
凌虚子冷笑道:“本座暂且在此休憩,倒要看看你这小丫头又惹了什么麻烦。”
“你开心就好!”苏昭宁看破不说破,连忙整理衣衫去开门。
周蓉站在门外,圆脸上满是焦急,一见她就抓住她的手:“师姐,大事不好!赵长老带着执法堂的人正往这边来,说是要为他儿子讨个公道!”
“赵无极醒了?”苏昭宁嗤笑一声。
她倒是无所谓,没人看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反正圆的扁的,都是各说各话,谁也不能占谁便宜。
“不仅醒了,还一口咬定是你害他修为倒退!”周蓉急得直跺脚,“师姐快逃吧,赵长老可是金丹后期,你……”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破空声。
三道剑光转瞬即至,为首的灰袍老者面容阴鸷,正是内堂长老赵阎。
他身后跟着两名执法弟子,腰间悬挂的镣铐泛着寒光。
“苏昭宁!”赵阎声如雷霆,“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苏昭宁镇定道,行了一礼:“赵长老何出此言?令郎前日确实来过,但喝醉后就被他的跟班带走了。”
“放屁!”赵阎怒目圆睁,“无极现在修为跌至炼气期,体内阳气十不存一!他分明记得是你……吸干他的阳气。”
“赵长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苏昭宁打断他,“令郎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怎能轻信?我一个炼气期的低阶女修,如何能伤到筑基修士?”
赵阎冷笑:“寻常炼气期自然不能,但你若修炼邪术就另当别论。”他猛地抬手,一道金光直射苏昭宁眉心,“让老夫看看你体内有何古怪!”
苏昭宁来不及躲避,眼看金光将至,腰间玉佩突然发热。
一道无形屏障在她面前展开,金光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
“谁?”赵阎大惊。
玉佩中飘出一缕青烟,在空中凝结成凌虚子的虚影。
他负手而立,虽只是分身,威压却让赵阎瞬间白了脸色。
“宗、宗主?”赵阎慌忙行礼,“您怎么会……”
凌虚子淡淡道:“本座前日察觉此地灵力异常,赶来时正见赵无极走火入魔。苏昭宁为救他反被所伤,本座这几日都在为她疗伤。”
他瞥了眼赵阎,“怎么,赵长老有意见?”
一直以来,凌虚子都是默默地袒护苏昭宁,如此公然袒护,这还是第一次。
赵阎此刻如临大敌。
“不敢!”赵阎额头见汗,“只是犬子……”
“你儿子心术不正,强闯女修洞府,走火入魔是咎由自取。”凌虚子语气转冷,“若非苏昭宁相救,他早已经脉尽断而亡。赵长老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来兴师问罪?”
苏昭宁闻言,心里一阵暗笑——
这么说来,他赵无极欠我一条命呢!
没想到,这宗主大人平常看起来冷冷冰冰,撒起谎来,这么有说服力,要不是我亲手伤的人,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苏昭宁这才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男人!
有意思!
这个男人,确实有点意思!
赵阎面如土色,连连称是。
凌虚子一甩袖:“滚吧。若再让本座知道你父子骚扰苏昭宁,休怪门规无情!”
待赵阎狼狈离去,凌虚子的虚影转向苏昭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消散。
玉佩中传来他疲惫的声音:“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
苏昭宁摸着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周蓉瞪大眼睛:“师姐,宗主居然亲自帮你疗伤啊,你和宗主该不会是那个了吧?”
“别瞎想。”苏昭宁苦笑,“宗主只是……念老宗主的旧情。”
周蓉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问什么,见苏昭宁有宗主护着,她也放心不少,两人说了些私密话,苏昭宁送了她些胭脂,她这才离开。
周蓉刚离开不久,洞府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