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青无语了。
若是以往,他对自家母亲这股抠搜劲儿自是包容得很。
可是他如今是从前世重生回来的。
重生前他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权臣。
手面儿大的很。
从来不会将这几两银子放在眼里。
自然也看不惯母亲如今的这股小家子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下心里的暴怒,从母亲手里强行抢过那个荷包,塞进大夫手里,示意他快走。
大夫也是颇为无语的接过了荷包,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公主府。
裴母气急败坏,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家儿子,“儿啊,那荷包里至少有5两银子!你你你你全都给了他?”
裴长青闭了闭眼,不想再多说,转身关上院门,回了屋。
裴母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儿啊,不说那荷包的事儿。明霞那样子你可不能不管啊。这大夫不行,还是得让那慕容钰去宫里请个太医来,明霞才有救啊!”
裴长青顿住了脚步。
是啊,母亲说的对。
妹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想来只有太医能有法子了。
但是看那慕容钰方才那还在气头的样子,想让她立刻去宫里请太医,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他猛地想起一个人来。
他的娇娇!
上一世他的娇娇以一手医术闻名于世。
他的心再一次热血沸腾起来。
把他的娇娇找来给明霞治病!
看了看天色,想起今日去时被拒之庄外的情况,只得先按捺下这个想法,待明日一早再过去。
想到这里他对母亲说道,“阿娘,你先回去照顾妹妹吧。明儿一早我去请一个旷世神医来给妹妹医治,一定会把妹妹治好的。”
裴母止住了哭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当真有神医能医好霞儿?”
“是,阿娘信我。”裴长青斩钉截铁的说。
“可……可霞儿如今这般重伤,今晚可要如何挺过去?”裴母说着不知不觉又流下了眼泪。
裴长青又闭了闭眼,把外用药膏塞进母亲手里,又扬了扬手中方才大夫开的方子,“母亲你先给妹妹上药,我去抓药。”
裴母这才犹豫着回了女儿的屋子。
待裴长青抓了药,又熬好了药给裴明霞灌下,已经是过了半夜了。
然而还没等二人睡下,裴明霞又发起了高热。
裴母哭哭啼啼的让裴长青再去请大夫。
裴长青晕晕沉沉,想起上一世娇娇给人降温的法子,叫什么物理降温。
便让裴母照做,用烈酒擦拭妹妹的腋窝,脖子和大腿根部等地方。
没想到还真的起了些效果。
他于是倒头就睡。
好容易挨到天亮,裴母一把就把儿子薅起,让他赶紧去请那什么旷世神医。
裴长青看着妹妹烧的通红的脸颊,倒也没有耽搁,洗漱一番就出门去了。
到了门房让车夫准备马车。
然而车夫和叔却打着哈欠说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裴长青脸色不太好,“是本公子要出门。”
“哦,您的意思是公主不出门儿?”何叔有些不太高兴。
裴长青一个晚上没睡好,又起了个大早,眼见着何叔如此态度,脾气就上来了,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何以如此怠慢本相……本公子?还不快去套了车马来!”
何叔好似突然被吓醒,又问了一遍,“确定是您一个人出门儿?公主殿下并不随行,对吗?”
“自然!”裴长青傲慢的说。
“得嘞,那您出门右拐,到三花街再左拐,可以租到您任何想租的马车。”何叔松了一口气,又掩嘴打了个哈欠,转身要回屋。
裴长青气得不行,“岂有此理,你这个刁奴!来人啊!”
这时看门小厮石头走了出来,“哎呦,裴公子您这一大早大呼小叫的,是作何呀?”
裴长青忍着怒气说道,“你去把公主叫出来,本公子今日要让他发卖了这个不懂尊卑的狗奴才!”
何叔慌了,忙对石头说道,“老奴冤枉啊,石头你是知道的,明明是昨儿凝香姑娘说了,说是老奴只需要负责主子的出行便可。其余人的出行,老奴一概不予理会。”
石头也裴着笑道,“裴公子,这确实是主子的吩咐。昨儿个奴才在一旁也是听的真真儿的。”
裴长青蹙了蹙眉。
慕容钰还在生气?
算了,待她气消,再来出这一口恶气。
他不同这两个刁奴一般见识!去找娇娇来救妹妹要紧!
他一甩衣袖出了门去。
石头和何叔对视了一眼,都长舒了一口气。
主子这是终于要立起来了?
……
另一边,主院里。
慕容钰用过了早膳,正懒洋洋地歪在榻上翻着话本子,凝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