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客厅还亮着灯,依稀可见沙发上坐着两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沈莺顺着楼梯缓缓走下,暖橘色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沙发上的两人闻声转过头。
裴让不假思索地站起身,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沈莺面前,将她打横抱起。
“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他蹙着眉。
沈莺乖巧地伸手圈住裴让的脖颈,然后用脸颊蹭了蹭他,“裴渡,我好饿,想吃张姐煮的燕窝粥。”
她小嗓音软软的,撒娇意味十足,可裴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喊的是裴渡。
裴让的眼神瞬间暗沉了几分,但他还是轻声哄道:“好,我让张姐给你煮。”
他抱着沈莺走到沙发边坐下,随后给自己的保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找张姐。
陆亦臣看着沙发上姿势暧昧的两人,他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他也只当是看不惯裴让趁虚而入的卑鄙行径。
只是他又不好挑明,沈莺的眼睛至今还有点红肿,他要是戳破她的臆想,告诉她裴渡已经死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估摸着,她的眼睛都得哭坏。
沈莺浑身没骨头似的趴在裴让身上,她像是才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陆亦臣,故作不高兴地嘟嚷,“老公,怎么还有个爱嚼舌根的讨厌鬼在我们家?”
“他是不是又跟你说了我什么坏话?你不许听,不许听!”她十分幼稚地用手捂住裴让的耳朵,活像是被宠坏的小女孩。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裴渡面前,她永远都有任性妄为的特权。
可惜很遗憾,以后她再也没办法不计后果的任性妄为。
陆亦臣见沈莺又恢复到了以前那副狐假虎威的模样,他内心顿时百感交集,“我有名字,我不叫讨厌鬼。”
还是这样的沈莺看着顺眼,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看的人心里怪难受。
沈莺靠在裴让耳边轻轻吐出带着沁香的甜蜜气息,娇滴滴地说道:“老公,我不想看见他,你把他赶走好不好?我讨厌他,他最坏了,老喜欢拆散我跟你。”
裴让的手贴在沈莺后背上轻抚,眼神扫向陆亦臣,“没听见我老婆说的话?你还不赶紧走?别厚着脸皮赖在我家。”
他这声老婆喊得别提多自然。
“你适可而止!”陆亦臣看着顺杆就往上爬的裴让,心中的闷气如鲠在喉。
就裴让这副死德行,他怎么放心留他跟沈莺两个人一起过夜。
那跟把肉放在狼嘴边有什么区别?
裴让没理会陆亦臣隐含威胁的怒斥,他抓住沈莺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
“老婆说得对,这人真讨厌,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乌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沈莺,像极了某种大型犬类。
这时。
张姐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
“沈小姐,您要的粥。”
沈莺从裴让怀里坐起来,接过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裴让跟陆亦臣识趣地没打扰她。
喝完燕窝粥,沈莺又道:“张姐,我突然想起有套裙子放在卧室没拿,就是我昨天买的那件,你帮我装行李箱里。”
“什么裙子?”裴让若有所思。
沈莺根本不给裴让思考的时间,她贴着他的耳廓,呵气如兰,“老公,之前答应要给你奖励,我特意买了小猫套装,还是带铃铛跟尾巴镂空款的那种哦,就等着跟你度蜜月的时候,穿给你看。”
陆亦臣看着裴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