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沈墨,你这个贱人!”李秀兰尖叫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沈墨一把摁住肩膀。
沈墨左手掐着她的下巴,扬手一巴掌:“继续说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什么‘恶婆婆’,什么‘偏心眼’!”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李秀兰保养得当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两道交错的巴掌印。
“小墨,别……”李悦华想上前阻拦,却被沈墨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二嫂,我不打孕妇,但不代表不可以例外!”沈墨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说完,又是一巴掌,李秀兰嘴里吐出一口血,呜呜哇哇嚎叫着。
沈墨充耳不闻,又好几个巴掌扇过去,李秀兰的一颗后槽牙混着血水飞了出来,落在不远处的那堆彩线上。
这时候,院门被推开,吴芳扛着锄头下工回来。
看见院子的场景,都没来得及放锄头,转身去找她公公。
天呐……要出人命啊!
沈墨这混丫头,杀红了眼,她可劝不住。
村里藏不住事,没一会儿,沈家院子里就挤满了人。
沈大川沉着脸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沈墨大伯和四叔等人,村里的老叔公站在最后,看热闹的村民围在院墙外,踮着脚往里张望。
沈墨押着李秀兰,让她把刚才和二嫂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院墙内一片哗然。
在众人的逼视下,缩在椅子上,脸肿得老高,却还在狡辩:“我是…是听悦华说,她过得不容易…,就劝她想想分家的事…”李秀兰声音越来越小,“我…我也是一番好意……”
李悦华瞪大了眼睛,不是这样的,她是抱怨过,但是…但是没提过分家啊……
一时间,大家伙看李悦华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知青就是心眼子多!”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引来一阵阵附和。
沈大川看了闺女一眼,清清嗓子,上前主持大局:“二嫂,就算你是长辈,也断没有撺掇人分家的道理。我会如实跟你们单位和居委会反映这个情况,让他们加强对你的教育。”
“至于沈香敏的婚事,请柬我们收到了,沈家会按礼数到场,以后就请不要来我家了。”
在一片谴责声中,李秀兰灰溜溜地走了,村民们也陆续散去。
沈家大伯视线落在李悦华身上,扭头和沈大川说:“三弟,小辈想要分家,就分了吧。”
李秀兰的话固然有水分,可这侄媳妇要是不跟李秀兰搭话头,她敢在三弟家就说那些话?
“可不是,三哥,树大分枝,不好的枝丫,剪了就是,省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李悦华受不了大家的谴责,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沈墨洗干净染血的手,去厨房做饭,难得大伯和四叔过来,定然要留下吃饭的。
唉……沈墨又想到方敬国说的事。
等李飞的事情结束,要是二嫂还想分家,就让她去二哥驻地算了。
申请不了家属院,就租个房子,省得和家里人相看两厌,又要承受闲言碎语。
……
次日一早,方敬国带着人,穿着便装来村里,请李悦华去问话。
沈墨爸妈一夜没睡,拿上水壶跟着一起去公安局。
儿子不在家,就算李悦华行事不地道,他们身为长辈,怎么也得照看好他媳妇。
李悦华跳河那阵,村里人都以为李悦华是吃不了下乡的苦,没想到是被人欺负了。
……
李飞在小公园喊出‘我大伯是李华强’的时候,李家的气运就到头了。
沈墨不担心二嫂,只是供销社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从公安局出来,沈墨把家里人送出城,一个穿着警卫服的男人堵在沈墨面前,语气不容拒绝:“沈墨同志,韩副主任请你去见她。”
“现在?”
“现在。”男人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托韩樱的福,沈墨也是有机会体验了一下这四轮吉普车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办公桌上,韩樱背光而坐,翻看着文件,一身笔挺的军便装衬得她肩线凌厉。
“小公园起火那晚,你和陈廷钧在一起,对吧?”
“我师弟自己都不知道,他撒谎的时候,神色和平时截然不同,你一手制造李飞三人的丑闻,是在为你二嫂报仇!”韩樱开门见山,似乎想打沈墨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