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肆先是开车带她去商场买鞋，顺带着买了十几套衣服，厚的薄的外穿内穿的都有，一样不落，黎翩翩试衣服试到头晕。
她看上一双玛丽珍小皮鞋，就是跟有点高，穿上整个人都高了一截，最后狠狠心又放下了，因为周矜肆坚持要给她买平底鞋。
“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矮啊！”黎翩翩哭丧着脸，垂头丧气。
“随你，不怕再崴脚你就穿。”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那天崴脚了？难道是黄颂告诉他的吗？
他对她之前的打扮很不满意，穿的土里土气，平平无奇，活脱脱走出来的一个山野村妇。
除了衣服鞋子，还买了贴身内衣，酒红的粉红的，更离谱的还有蕾丝款的，料子又薄又透，穿了和没穿差别不大，花那冤枉钱不说，他一个大男人给她挑内衣也不嫌害臊。
“怎么就是冤枉钱？有人给你买衣服你还不乐意。”男人冷哼一声。
付完款，他刷的卡，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黎翩翩拎着袋子跳上车，把一袋子衣服往副驾上一甩。
执拗地坐在后排。
“行啊使唤上我了，让老子给你当司机是吧？”周矜肆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到她那张闷闷不乐的脸，皱皱巴巴，像苦瓜，“我给你买东西花钱，你还不高兴上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挑这些性感内衣？！”黎翩翩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回想起当时店员看她的眼神，一脸我懂得的姨母笑。
那里明明有那么多款式保守又好看大方的内衣，他一个都不让她买，她怀疑这男人就是成心想让自己出丑。
丢死人了！
“不好看么？这是情趣你懂不懂？”男人一手落在方向盘上，“回去穿给我看。”
“放屁！”
周矜肆惊了一下，怀疑自己耳聋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放屁！”黎翩翩坐在后排破口大骂，什么狗屁情趣，明明就是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女孩气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快要爆炸的小青蛙，额头突突直跳着，拿过来把手里的袋子用力往车垫子上一掼，重重的，泄愤一样，“你爱穿你穿，反正我不穿，打死也不穿！”
“嗨，反了你了！”周矜肆心里的火被她气得一下拔起来，老高，车子忽然熄火停在路边，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几步走到后边，一把拉开车门，把她拽起来。
“过来，缩什么缩，刚才不是很硬气？”
“你你……你要干什么？”黎翩翩知道怕了，见他要来真的，脖子像只乌龟一个劲往后倒退，直到退不可退，完蛋了，他不会真要家暴打自己吧？
她小胳膊小腿的，小腿还没他手臂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里干得过他？
奈何没什么用，周矜肆咬着后槽牙，被她气得牙根痒痒，面上挂着渗人的笑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大手在她纤细的天鹅颈后摩挲着，手底下起了一层火炭，要把她的脖子给磨掉一层皮。
“啊，痛痛痛呀！”
他不说话，男人的手很粗很大，上面粗糙的茧子刮擦着她细嫩的皮肤，又糙又痒，黎翩翩心快要跳出嗓子口，很怕他一个用力一掰，咔嚓一声，她脖子就断了。
她还是很惜命的，上学第一课老师就教会她生命第一，朝着他喊，“这可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掐死我要去坐牢的！信不信把牢底坐穿？周矜肆你疯了吗！疯子！”
“呵，你以为我会怕，你说疯了就疯了吧。”周矜肆一副天塌下来老子不怕的无所谓模样，他真疯了，被这不识抬举的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哪个能不疯？
他没有停手的意思，黎翩翩严重怀疑这人是黑道上的不好惹，莫不是个亡命之徒？
女孩吓得颤颤巍巍，伸手努力去够车门把手，死死扳着门壁，“想跑？”
“没那么容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掐死你？想象力挺丰富！”周矜肆看出她要躲，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大掌往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他知道她最怕什么。
女孩想挣扎，可惜反应过来太迟了，男人冷着脸，猛然一个用力。
“刺啦”一声，身前的衣服被他大力撕坏了，散成两半，露出里面内衣的颜色，黑色的，作势就要扑上来亲她。
黎翩翩急得想哭，胡乱去捶打他，伸手去挠他的脸，声音急得染上哭腔。
“你个畜生！你要毁了我吗？你杀了我吧！”
“你要在这里要了我，还不如直接掐死我好了！我不活了呜呜呜！”
车子停在大马路边，车来车往，远处还有汽笛的声音，他居然要在车里强迫他，这个王八蛋！那么多经过的车辆都看见了，她没脸见人了！
她哭了，豆大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颗颗砸落到男人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周矜肆被烫得脊背一僵。
“刚才不是还不甘示弱，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就是个胆小鬼。”周矜肆受不了她哭，从没见过比她还能哭的，动不动就掉眼泪，跟水做的一样，手上渐渐失了力气，松开她，伸手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别哭了，真丑。”
“要你管，王八蛋！”
黎翩翩在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两手死死护着自己胸前，车外呼呼的凉风灌进来，灌进她脖子里，少了衣物的遮蔽，刮过她敏感的肌肤，她是敏感体质，立刻起了一层红色的小疙瘩。
她哆哆嗦嗦，像被人欺负狠了一样，发红的眼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头发也乱了，凌乱的发丝和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又很可怜。
心脏忽然一紧，周矜肆见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胸腔一滞，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往身上像裹粽子一样一裹，没好言语地训她，“盖上。”
“哭什么哭，老子又没真对你做什么！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眼看她一直哭一直哭，止不住，周围稀稀拉拉有车子经过，私家车主好奇地透过玻璃往这里张望。
“擦，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周矜肆对那些人打量的目光很不满，嘴里低低骂了一句，私家车主被这男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得不轻，一加油门车子冒着烟溜走了。
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把她塞进去，关起来。
“你干……”
“唔……”
话没说完，黎翩翩被他用力压到车座上，摔得眼冒金星，挣扎着还要跑出去，身后男人紧跟着上来，天旋地转之间，一个翻身把她摁在身下，他的唇随之而来吻上她的。
周矜肆唇角噙着一抹危险的笑，吻得又凶又急，抓过来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高高举过头顶。
呼吸尽数被掠夺，她挣扎不过，最后发了狠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嘶——”
腥甜的味道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刺痛的感觉传过神经，周矜肆这才缓过神来，翻身从她身上起来。
“啪”地一声，车内很安静。
又是一巴掌，男人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子，比上次的那一巴掌还要清脆。
“行啊，长进了，还知道换个位置，上次打左边，这次打右边，不偏称。”周矜肆唇角被她咬破了，不过并不生气，相反带着得逞的愉悦，“长本事了，打我打上瘾了？”
“周矜肆，你混蛋！”
“不要脸！”
“臭流氓！”
女孩像是受惊的幼兽，两手紧紧抓着他的外套，指尖因为用力到逐渐泛白，瑟瑟缩在车内的角角里，从小声转为大声音骂他。
“成，我王八蛋，你跟着王八蛋，也好不到哪里去。”男人慢条斯理整理着身上的衬衫，并不去理会她的咒骂，慢悠悠怼回去。
黎翩翩被他气得心肝疼，鸦羽睫毛上挂着莹莹的泪珠，捂着心口，“你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这个王八蛋，说好的要带她去换工作，结果半路停车就为了对她在马路上做这种事，她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