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出来,伯伯问你点事儿。”陆伯年扯着嗓子喊道,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架势 。
李冬梅翻了个大白眼,身子斜靠在屋檐下,没好气地回怼:“干啥?”
陆伯年趾高气昂的:“你是不是知道陆甜嫁哪儿去了,我找她有事儿,快告诉我一声。”
“知道啊,陆甜跟她相公到京城享福去了,走的水路,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李冬梅一边甩着麻花辫,一边扭过身去,那模样就像是在说“我才懒得理你”。
“你个死丫头,什么态度?京城?你当我傻呢?快说,不说我把你鸡窝踹了。”
陆伯年说着,就大步流星地走到鸡窝边上,那架势像是真要把鸡窝给掀了。
灶房里的陈若兰听到这话,急得就要往外冲,生怕鸡窝真遭了殃。
就在这时,齐飞晃悠悠地出现了,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痞笑,就好像一切麻烦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儿。
他笑嘻嘻地拦住陈若兰,那语气轻松又自信:“婶子,交给我,保管他不敢再上门找麻烦。”
只见齐飞迈着散漫又带着几分不羁的步子,走到陆伯年跟前。
他歪着头,对着鸡窝抬了抬下巴,脸上的笑容没变,可那话里却透着十足的狠劲:“踹啊,让我看看你哪条腿不想要了。”
那声音故意压得又粗又低,不让陆伯年听出来,自己是昨晚打断他儿子腿的人。
陆伯年一愣,上下打量着齐飞,纳闷道:“你谁啊?”
齐飞嘴角一勾,痞气十足地回道:“你管我是谁,要踹快点儿,不踹就走,麻溜的。”
陆伯年哪能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面子这事对他来说比天还大。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紧接着,抬起脚就要往鸡窝踹去。
“我去你的!”
可他脚还没碰到鸡窝,就被齐飞一个利落的飞踢,踹得老远。
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墙上,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齐飞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几步上前,一把捏住陆伯年的手腕子。
他稍一用巧劲,陆伯年就疼得睚眦欲裂,感觉全身的筋都被人狠狠扯着,疼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可齐飞脸上还是那副和善的笑容,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满是流氓混混的路数:“大叔,这家人我罩的,你再敢来找茬,我让你下半辈子少些零件过日子。”
毕竟陆伯年是陆甜亲爹,曲声名义上的岳父,齐飞手上还是收着劲,把人往外一扔,算是给了个教训。
李冬梅在一旁拍着小手,眼神里满是崇拜,兴奋地喊着:“好棒好棒,恶的怕横的,齐大哥,你真厉害!”
齐飞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心尖都跟着一颤,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冬梅妹子,他要敢再来闹事儿,你就找我去。我定帮你出气。当然了,别的事儿也能找我,一家人嘛!”
说完,他到底还是把好几包零嘴儿都留给了李冬梅。
回去的路上,齐飞脑海里全是李冬梅夸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怎么压都压不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回到家,已是午后。
齐飞正想拿银镯子献宝,就看见曲声垂头丧气,一脸烦躁地在堂屋来回踱步,还不停地摩擦后脑勺。
齐飞太了解他了,知道曲声这是真遇到麻烦才会这样。
“声哥,出啥事儿了?将军找到你了?”齐飞一脸关切地问道,在他印象里,曲声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曲声看见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握住他双臂,一脸认真又焦急:
“快帮我想想,咱们这有个姑娘,长得胖胖的,黑黑的,大脸盘子。鼻尖有颗大黑痣,看不见眉毛,眯缝眼,蒜头鼻。你有印象吗?她叫什么?”
齐飞听了,一脸懵圈,心里直犯嘀咕:什么情况。上回他这个样子,还是斥候营二十人被五百人围了。
怎么现在,为了个不知道名字的姑娘烦成这样?越来越没出息。
“声哥,我没听明白,你好好跟我说说。”齐飞一脸疑惑地看着曲声。
曲声坐下,扶着额头,开始说今早发生的事。
今早,陆甜吃了饭,趁等药的时间,曲声扶着人在院子里走走。
怎料,突然有个姑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指着陆甜,扯着嗓子问:“她是谁?”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陆甜是个抢了她宝贝的贼。
曲声理所当然地说:“我娘子,怎么了?”
那姑娘一听,突然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指着曲声大骂:“你个负心汉,既然冲我笑了,为啥还找别的女人?你知道吗,我嫁衣都做好了,就等你来提亲了。”
说完,她捂着脸,一路哭着跑了。
曲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心里直纳闷:这人是谁?她叫个啥?啥时候冲她笑了?
转头一看陆甜,只见陆甜垮着小脸,咬着唇,强忍着泪水,那模样让人心疼极了:
“曲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心上人。都是我害的你,你把我休了吧。”
曲声抓心挠肝的跟齐飞说:“她回屋去了,我怎么解释都不开门,听声音像是在哭。”
“那姑娘说我冲她笑了?你有印象吗?”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得当着陆甜的面解释清楚,要不小姑娘心事重,自己憋着忍着,想想都让人心疼。
他又不敢出门,怕陆甜悄么声跑了。
齐飞长长“嘶”了一声,心里想着,曲声对不喜欢的女子,从来不会笑,就怕惹得一身骚。
“曲声,你得给我个说法,我闺女都寻死啦!”
这时,秀英婶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手里抖着剪成破烂的大红嫁衣,那模样仿佛要把曲声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