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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并不把宁妄的冷漠放在心上,到楼下后就快步奔向温酒。
“靓女!”他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温酒面前:
“今日酒水免费,借张桌子给我们吃饭,如何?”
温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骰盅弧面,那双狡黠多情的丹凤眼弯着,像是盛满一池清泉。
听到齐秦的话,她漫不经心的颔首:“随意。”
几人吃个饭而已,对她影响不大。
得到想要的回答,齐秦立刻走到温酒隔壁的卡座朝江砚辞和宁妄招手。
“好瘀(丢脸)!”宁妄压着声音唾弃。
好歹也是这家店的东家,结果吃个饭都要向客人借位置。
这都是齐秦这个傻猪仔造的孽!
反观江砚辞像是压根没受影响,他从温酒所在的方向收回视线,然后便抬脚不疾不徐的走到齐秦身边坐下。
在等待上菜的这点时间,齐秦就趴在靠近温酒这边的沙发上,看着温酒和来搭讪的人玩骰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酒面前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可温酒除了偶尔输了几次让来挑战的人加上联系方式后,就几乎一路连胜。
坐在温酒对面的男人摇出一一二的骰子之后看着温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两人这局比点数谁更小,他就不信这女仔真有那么好运气。
然而这笑容在看到温酒不紧不慢揭开的骰盅露出三个一点之后僵住,下一刻他不服的开口:
“在这个地方,玩骰子最厉害的人不是我们。”
温酒挑眉:“所以?”
“你若赢了那位,我服你。”
“我要你服我?”温酒瞥他一眼,不耐烦的提醒:“脱衣服,然后你可以走了。”
不过是她无聊时的消遣,还想对她用激将法。
闲的!
男人显然没料到温酒是这个态度,围观的人中传来一阵阵窃笑,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识趣。
男人心头憋着一口气,“就刚才从电梯出来的那几个人,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温酒挑眉,不置可否。
她并不想否认,毕竟几人的颜值气质摆在那,出现时还在大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要是说没看到就太虚伪。
见状,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笑:“走在中间的那位,摇骰子的技术在这位置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如果你连他都赢了,那我绝对输的心服口服。”
温酒轻嗤一声:“我管你服不服。”
男人被温酒的态度噎住,还想再说什么,温酒直接开口:“下一个。”
见温酒不上当,男人握了握拳头,心中不忿到了极点。
可惜来的下一个人直接将他扯开,坐在温酒面前就和温酒玩起了下一轮。
恰好这人是他惹不起的身份,无奈,他只好悻悻离开。
又是几轮过去,温酒百无聊赖的将骰子扔在桌上:
“不玩了。”
这些人身材有好有坏,但看多了也就那样。
“别啊,我们还没玩呢。”她一喊结束后面排队的人就纷纷不乐意了。
温酒却连眼神都没给他们,起身就要离开。
“你要走了?”齐秦看到她的动作一愣,随即连忙道:
“其实刚才那小子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砚哥摇骰子的技术真的很好。”
他还没欣赏够这女仔的颜值,还不想让人离开。
温酒离开的动作慢下来,她侧眸,视线落在正在低头玩手机的男人身上。
说实话,这个男人是温酒遇到的所有异性中最合她眼缘的。
此刻酒吧里氤氲的灯光朦朦胧胧的往下洒,男人垂下的卷翘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小刷子。
高耸立体的鼻梁线条流畅且高级,就连唇色,也都是健康的嫣红,平故生出些……魅惑的味道。
似乎是察觉到温酒的视线,正在看手机的人抬眸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温酒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真帅!!
男人垂眸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多了几分儒雅神秘,让人很有去靠近、去探究的欲望。
但是抬眸时,那墨色的眉峰里就带了几分锋利的痞气,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温酒大方的朝他扬唇,然后抬脚走到了他面前。
正是切换音乐的片刻,女生脚下的高跟在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站定时音乐复起。
江砚辞将手机放下,身体随意的往后靠着,笔直的长腿曲着,那双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温酒走近。
直至温酒站定在他面前。
冗杂的音乐声里,他只听到女生问:“玩吗?”
江砚辞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明知故问:“玩什么?”
温酒拧了拧眉,“骰子……”
她那边那么大的动静,这人是没注意到?
也有可能,毕竟他在玩手机。
温酒想了想,便彻底没了兴致。
反正刚才也是因为这人眼神落在她身上,她才顺势过来的。
既然人家没兴趣,还是不玩了。
这样想着,她眼中的兴致淡去,拿出歉意的笑,“抱歉,打扰了。”
话落,温酒转身就走。
“玩。”
江砚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心中一紧,一个‘玩’字脱口而出。
温酒听到了,但依旧假装没听到。
可齐秦却不想让她这样离开,连忙冲过去将人拦住,着急忙慌的说:
“玩玩玩,女仔,我砚哥说玩!”
他一个急刹险些没站稳,温酒被他头顶晃动的红色呆毛逗乐了。
她唇角的笑灿烂动人,“我不和他玩,和你玩怎么样?”
“啊?!!”齐秦呆住。
但是下一秒落在身上的凉意让他立刻回神,他忙不迭的摇头,说话都结巴起来。
“我不会,你、你和我砚哥玩吧,我砚哥很厉害!”
他嘴上说着夸奖的话,眼神里却都是央求。
天知道江砚辞难得对女孩子多看两眼,若是因为他把这件事搅黄了,江家的那些大佬不得扒了他的皮。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温酒很快就领会到了眼前这红毛眼里的意思。
她蹙眉:“他并不想和我玩。”
这是实话。
“怎么可能?”齐秦一语否认:“他就是比较装,你懂吧?”
“……”
将话一字不落听进去的宁妄:“!!!”
在角落里悄悄给齐秦竖起了大拇指。
温酒忍俊不禁的弯着眼,回头去看江砚辞,却看到他分明因这话而尴尬僵硬却努力端着假装无事发生的表情,当即笑得更加放肆了几分。
重新坐在对方面前,温酒晃了晃桌上的骰盅:“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