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狂喜,吼道:“渔夫靠岸!”
老渔夫被数千骑兵吓蒙,不敢动。
“老东西,我乃曹孟德!”
“现在靠岸,我给你富贵,否则灭你全家!”
曹操威胁奏效。
渔夫赶紧靠岸。
曹操翻身下马,跃入船舱一气呵成。
许褚跟着跳上,船晃得厉害。
其他人还想上,被曹操喝止。
“都留在岸上!――渔夫,往大船那边划!”
“快!快!”
渔夫只得照办。
曹操嫌慢,自己上手划水。
眼看巨船破浪远去,他心急如焚。
许褚也上手帮忙,渐渐靠近航道。
这时,曹操看清船上旗帜,竟有个“孙”字。
他大吃一惊。
莫非不是仙岛,是江东水师?
曹操满脸疑惑!
但都到这了,他不甘心,继续追。
突然一支弩矢从三百步外射来。
“主公小心!”许褚扑倒曹操护住他。
“废物,这箭射不中我!”曹操骂道。
嗡的一声。
弩矢插中渔船。
曹操吓得滚过去一看,箭上绑着布条!
他急忙拆开,上面写着“沙雕”二字。
“啥雕?蓬莱仙鸟吗?”
“呕――”
周不疑这半月把胆汁都吐光了。
交州舰队快如闪电,风驰电掣。
晕船的感觉真不好受。
孙绍本不让他上船,可这家伙。
一听说要错过万里取首的大戏,嚎得跟杀猪似的。
舰队航行整整半个月!
周不疑也苦了半个月。
“没事,年轻人就得多磨砺!”周不疑自我安慰。
孙绍特意在岛上休整一天,让他缓口气。
不然军师晕死在船上,他找谁哭去。
船上士兵没这烦恼,都是精选出来的。
晕船的早被刷下去了。
郑和宝船巨大无比,满载可达千人。
为长途航行,孙绍减员至两百人每船。
整支舰队五万精兵!
这航行绝对载入史册。
此战过后,交州海军就能下南洋执行重任。
孙绍费尽心思北上,就是要检验这支水师!
顺便收拾公孙度的臭嘴。
以为躲在辽东就没事了?
欠揍就得挨!
海上雾气升腾,如仙境一般。
周不疑见此美景,精神一振。
“不愧是我军师,意志坚韧!”孙绍夸道。
“全赖主公栽培!”
两人互捧一番,相视而笑。
太史慈却望向岸边,神色忧伤。
“叔父为何如此?”孙绍问道。
“末将生于青州东莱,路过故土,心绪难平。”太史慈抱拳道。
原来如此,孙绍了然。
太史慈随孙策后一直在江东征战。
多年未归东莱。
没想到今日以这种方式重返故乡。
真是世事无常啊!
时光飞逝,当年离乡的少年已三十八。
乱世中,汉人平均寿命不足三十。
太史慈回想戎马生涯,仍热血沸腾!
他一生最正确的两件事。
一是追随孙策!
二是效忠孙绍!
这父子俩雄才大略,从未让他失望!
孙绍更夸张,十二岁就远征辽东。
若胜,名震天下!
大汉俊杰必蜂拥投奔交州!
霸业可期。
这是一场政治大戏!
谁敢与孙绍作对,必遭雷霆反击。
哪怕远在辽东,也逃不掉!
普天之下,皆为王土!
孙绍之敌,无处可藏!
三日后,舰队驶入辽东湾。
孙绍依地图选了个登陆点。
全军乘小船冲向岸边!
约四万奇袭部队,余下守船。
上岸后,众人站都站不稳。
哪怕是老水手!
海上晃惯了,踩实地得适应一阵。
周不疑脸色发白,却兴奋异常!
万里奔袭最难一步,他们做到了!
“主公,我们只有五千骑,得速袭襄平!”太史慈道。
襄平是公孙度的老巢。
“稍等,让将士歇息一小时!”孙绍下令,“派全部斥候,别暴露行踪。”
“遵命!”太史慈抱拳离去。
孙绍望着他背影,有些愧疚。
得招几个猛将才行!
黄忠、魏延都在荆南。
不挖过来天理不容。
回去就办!
时间一到,孙绍果断北上。
大军如洪流滚滚,势不可挡。
他命百里直扮商人混入襄平。
随后交州军出击,瞬占房县。
县令还在被窝里就被抓了。
孙绍以此为据点,奔袭辽队县。
封锁一切消息!
大军再跨大梁水,直逼襄平!
四万铁骑杀到,守军才反应过来。
“关城门!快!”守将嘶吼。
太史慈纵马狂奔,直冲城门。
轰隆隆!轰隆隆!
五千骑兵裂地奔腾,声震天地。
城门未关紧,城内杀出一队人马!
正是百里直等人,约三百人!
人数虽少,却挡住了关门。
这不是辽东军懈怠。
而是孙绍的行军路线太离谱。
谁会从海上偷袭啊?
百里直成功拖住敌军。
为太史慈开路!
骑兵如潮水涌入。
惨叫声此起彼伏!
踏踏!踏踏!
铁蹄震地,深入城内!
正在交易的百姓傻眼了!
辽东可是与益州、交州齐名的避乱地。
这里战事少,日子安稳。
虽有蛮夷,但不会攻城!
襄平防御堪称辽东之最。
依山傍水,城墙坚固。
能挡二十万大军!
前提是有准备。
交州军突袭让百姓懵圈。
他们慌忙躲避,缩在一旁。
交州骑兵压根没理平民。
因为城卫队杀过来了。
太史慈率军迎敌!
势如破竹。
将杂乱无章的援军碾得粉碎!
孙绍手一挥,陷阵营、先登营率先入城!
一场惨烈厮杀在绝望呼喊中上演!
先登营攻占了城墙,随后沿着壁垒推进,开始追猎敌军!
他们是弓弩精锐部队,箭法如神,让敌将闻风丧胆!
陷阵营由百里直指挥,在城门处筑起坚固防线!
太史慈率领的骑兵,杀得血染大地,无人敢挡其锋芒!
一支五千人的马军,在城中四处冲杀!
直奔城主府而去!
城内警钟轰鸣震天。
公孙康扶正歪斜的头盔,急步入内,向父亲禀告:
“父亲大人,城门已破,一支敌军正在大肆屠戮我部!”
“怎会如此?可查出他们的来路?”公孙度咬牙追问,满心不甘。
“毫无线索!他们仿佛凭空冒出,战法与幽州军、蛮族截然不同。”公孙康忧心忡忡地答道。
辽东可是有边防重地的!
若有足够时间筹备,他能召集十万雄师!
无奈此刻事发突然,这支神秘之师已杀入城中。
用不了多久,便会兵临城主府!
而城内守军,仅有两三万人,还未回过神来,就已被打得晕头转向。
这座城池,怕是保不住了。
公孙度怒容满面!
他雄霸辽东多年,何曾如此憋屈过。
无论是幽州的霸主,还是东边的高句丽,皆被他压制得抬不起头。
西面的乌桓,北方的鲜卑,也都被他狠狠教训过一番。
辽东因此成了众人眼中的安宁之地!
这威名,都是公孙度一拳一脚打出来的,让敌不敢轻犯。
可如今。
襄平却被一支未知军队蹂躏。
公孙度甚至连对方身份都不清楚。
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他与百济、三韩、高句丽、乌桓、鲜卑皆有交界,也都设有防备。
怎会被敌人悄无声息地摸到家门口?
究竟哪里出了纰漏?
公孙度百思不解。
“父亲,我们撤吧,留得性命在,日后必能东山再起。”公孙康痛声道。
襄平啊!
辽东最繁盛的城池。
竟要拱手让人。
公孙康想想都心如刀绞。
更何况是亲手打造此地的公孙度!
他身为辽东王、平州牧,竟连基业都护不住。
天下人会如何嘲笑他?
然而。
留给公孙度犹豫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撤!一把火烧了这里。”公孙度闭眼下令,尽显枭雄气魄!
公孙康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父亲竟会如此决绝。
在他看来,撤退只是权宜之计,只要重整兵马,便能夺回襄平。
可公孙度竟要焚毁自己多年的心血。
这如何不让公孙康震惊万分?
城外杀声愈发激烈。
马蹄声穿透重重阻碍,震撼人心。
“放火!”公孙康撕心裂肺地吼道。
他心有不甘!
亲卫遵命,点燃了府邸。
火光冲天中,公孙度悄然撤离。
可惜为时已晚!
太史慈一直紧盯城主府,见火起,立知有变。
他当即率军拦截。
“杀!”公孙康命亲卫拼死抵挡片刻。
谁料公孙度见到太史慈,竟愣在原地!
这杀伐的身影,他曾见过!
仿佛是十年前的旧事……记忆如潮涌来。
“子义?”公孙度轻声呢喃。
太史慈心神微动,随即沉声道:“使君,如今子义已有新主,得罪了!”
“果真是你!”公孙度满脸惊愕。
太史慈年少时,因得罪权贵,逃至辽东,与公孙度结识。
后被孔融赏识其忠勇,拜访其母,以重金招揽。
太史慈这才离开辽东。
“子义,究竟是谁要害我?告诉我,哪怕死,我也要死得明白!”
“交州。”
太史慈冷冷吐出二字。
公孙度顿时血气上涌,整个人呆若木鸡,怒吼道:
“不可能!绝无可能!”
太史慈轻叹,不再多言,继续挥军杀敌。
若非亲身参与,他也觉得匪夷所思。
试问,谁能跨越万里海疆?
古今未有此例!
公孙度败得不冤。
不久,百里直率陷阵营赶到,将公孙度团团围住。
“杀!”
喊杀声伴着风声呼啸。
公孙度面露颓色。
“儿啊,快突围,别管我了。”
“父亲!”公孙康悲声喊道。
“别婆妈,辽东基业不能毁于你手,懂吗?”公孙度狠狠扇了长子一耳光。
啪!
火辣辣的痛感刺心。
公孙康咬牙,率军突围。
“太史子义,你敢害我父,我必杀你主!”
可惜。
狠话放得太早。
公孙康的亲卫,怎敌陷阵营之威。
连第一道防线都冲不破。
公孙康脸色铁青。
“难道天要亡我公孙氏?”公孙度仰天长叹。
一支流箭划破人群。
嗖的一声,正中他胸膛。
公孙度雄壮的身躯再难支撑,轰然倒地。
他双目圆睁,死死望向公孙康突围的方向。
悔恨交加啊!
他为何要做那出头之人?
天下世家众多!
他们皆未发声……
公孙度恨透了自己!
“孙策小儿,竟生了个好儿子!”
突然,一支辽东军杀到。
“父亲!父亲在哪?”
声音急切,正是公孙度次子公孙恭!
公孙度嘴微张,似乎想说:别管我,与你兄长突围……
可惜气息微弱,已说不出声。
一代枭雄,就此殒命乱军中。
公孙恭与公孙康汇合,拼死冲杀,终于逃出城外。
他们要召集大军,为父报仇!
交州军拿下襄平。
“叮!”
“恭喜宿主赢得襄平之战。”
“奖励锻钢术、水泥制法、混凝土配方等。”
孙绍大喜,交州基建将因此突飞猛进。
混凝土路虽不及柏油,但也够马车通行。
“主公,请允末将厚葬辽东太守!”太史慈抱拳请命。
什么辽东王、平州牧,皆公孙度自封,朝廷不认。
公孙度不过一介辽东太守罢了。
“准。”孙绍爽快应允,这些都是小节。
他下令封存襄平府库,尽数搬空!
公孙度治辽东十余载,为稳霸业,诛杀世家无数。
世家财富,皆成他的私产。
如今尽归孙绍所有。
“动作要快!敌军反应前,我军必须撤离!”孙绍高声命令。
四万大军齐动。
个个化身搬运工。
辽东特产如山参、兽皮,皆可卖出高价。
据周不疑估算,这批物资运至中原,至少值三十万金。
其他杂物尚未清点。
“我周不疑好歹饱读圣贤书,给人当账房也罢了。”
“怎还成了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