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亲脸,便让这小怪物慌不择路地逃了。
宁砺棠却觉后脑一阵酥麻,这一次并非因恐惧,
而是从心底蔓延至全身的兴奋与悸动。
与他相处,竟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突然,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逐渐成形。
若仅仅是亲脸便能令他如此,
那若是为他生个孩子呢?
前世四十八载的日子太过平淡无趣,直到死时,她的心都不再有过蠕动的感觉。
而这一世,他的每一次注视,都令她面颊发烫、心跳如鼓,大呼刺激!
简直如同中了蛊一般。
外婆曾说过,她这般症状,若用她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便是“性癖特殊”。
她嘴角微扬。
而景颢魃的症状,用外婆教她的“心理学”知识来解释,
便是边缘型人格障碍、回避型人格、创伤后应激障碍。
短短一日的相处,她只能得出这三种结论,
其余情况还需日后多加观察。
幸而外婆教她的那些“现代知识”,她一点未忘。
忽地想起今日可是洞房花烛夜,
她的新郎竟这般跑了,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明日,她怕是又要成为众人话柄了。
她擦了擦手,唤来外头候着的似玉打水,仔细洗净。
准备上床时,瞥见那洁白无瑕的贞洁帕,不由得再次陷入沉思。
无奈叹息一声,只得打碎茶盏,
用瓷片划伤脚趾,
将刺目的鲜血滴在贞洁帕上,以应付明日的查验。
回想起方才的手感,宁砺棠的脸瞬间烧红。
怪物终究是怪物,就连那处也如此健硕,非同寻常。
如此硕大之物诞下的孩子,定会十分健康吧?
宁砺棠脸更红了,直接扑倒在锦被上。
她真的只是想要个孩子,并非馋那怪物的身子。
真的!
次日清晨。
宁砺棠脸颊发烫,仿佛被鬼压床般动弹不得,翻身不得,喘息艰难。
待她几乎窒息时,猛然睁眼,
竟发现自己身上整整压着五床棉被。
这是怕她冷,还是想谋害她?她一时竟分不清。
“来、来人……救救本小姐……”
似玉闻声冲进来,见状吓了一跳。
忙上前将小姐身上的棉被一床床掀开。
小姐素来有踢被子的习惯,
故她每夜都会起身几次,为小姐盖被。
昨夜守在门外,似玉整晚忧心忡忡,
既担心姑爷对小姐不利,又怕小姐着凉。
可想着房里如今不止小姐一人,她便不敢贸然进来。
谁曾想,小姐倒是未曾亏待自己。
“小姐,虽说入秋夜凉,但盖这么多被子反倒容易出汗,更易染风寒。
难道是姑爷怕冷?……咦?姑爷人呢?”
似玉一边嘀咕,一边怯生生地往床上张望,
不料姑爷没见着,反倒瞧见满床的……
“啊啊啊!!!”
似玉失声尖叫,下一刻便昏厥倒地。
“似玉!”
宁砺棠心下一惊,忙从床上起身扶她,顺势回头望向床榻。
只见满床除了原先盖在她身上的被褥,
还有两条如人大腿般粗的蟒蛇,缠绕在一起,
另有三只猎豹幼崽、两只小虎、两只小狮。
虽是不同物种,却皆乖巧卧于床榻,毫无凶相。
宁砺棠自幼与山中野兽为伴,自是不惧。
只是不解,这京城之地,这些小家伙从何而来?
莫非是景颢魃从山中捉来?
是为吓她,还是赠她?
她嘴角微抽,若换作其他姑娘,只怕一睁眼瞧见这满床的“礼物”,
再一闭眼便可跳过流程,直接去地府报到了。
景颢魃并不知她不惧这些野物,
故将这些小东西放在她床上,定是存了吓死她的心思。
可既然如此,昨夜他将这些小东西安置在她床上时,为何还替她盖了被子?
看着那厚实的五床棉被,
宁砺棠恍然。
这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捂死。
再瞧那满床的活物,宁砺棠只觉头疼。
待会儿来取贞洁帕的嬷嬷们若瞧见这一幕,怕是得集体阵亡吧?
宁砺棠唤来下人,将似玉背去寻府医后,
只得自己动手,将这些小家伙一一挪至偏房。
刚锁好门,前来查验贞洁帕的丫鬟与婆子们便鱼贯而入。
容婆子一进门。
便嗅到一股浓烈的男性那方面的气息,
再看那贞洁帕上点点红梅,
不由得多瞧了宁砺棠几眼。
这小妮子当真厉害,竟真将那怪物拿下了。
按规矩,本是要查验新妇手指有无划伤,以防贞洁帕作假,
再依老夫人吩咐,连脚趾也要一并检查。
如今看来,这气息如此浓烈,查验倒是不必了。
昨夜的怪物公子,已然开了人事。
“夫人当真了得,这景怪……不,这景公子入府多年,从不近女色,
老夫人忧心,曾为他送过书童,却也差些被他打个半死,
谁曾想他竟将身子留给了您。
说不定他早对夫人倾心,才一直守身如玉。”
容婆子虽心知景公子或许因是怪物,才对那方面无动于衷,
但这新妇竟能从景怪物手上活下来,定是个厉害的,,
她自然不介意多美言几句。
宁砺棠含笑,给前来查验的丫鬟婆子们一一发了赏钱,
独独给容婆子的荷包,比旁人的都要丰厚些。
毕竟宁家富甲一方,乃大黎首富,银钱几生几世也花不完。
再加上宁心兰那份三十里嫁妆也归她所有,
她自是不吝打赏下人。
在这偌大的府邸中立足,这些下人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见宁砺棠如此大方,几个丫鬟婆子眼睛都直了。
她们还是头一回收到这般丰厚的赏钱,足足抵得上三个月的月钱。
如此一来,再面对宁砺棠时,她们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真诚,发自肺腑。
尤其是荷包更鼓的容婆子,脸上笑得像朵盛开的大菊花。
她快步上前,递给宁砺棠一个柔软的指垫。
宁砺棠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容婆子眼中满是为马是瞻的真诚,真真是掉进了钱眼里,解释道,
“夫人,新婚次日,新妇需向公婆敬茶。
通常,主母为了给新妇一个下马威,会将茶水煮得极烫。
不过这指垫肉眼难以察觉,却能防烫。
夫人用上这个,便可少受些苦。
夫人待我们如此厚道,我们所能回报的也只有这些了。”
宁砺棠心中一动。
这不,金钱的威力这么快便见效了。
上一世她嫁入景家时,也知晓打赏下人能带来诸多便利,
但那时她与父母关系已势同水火,手头自然拮据。
这一世,情况自然大不相同了。
宁砺棠也由衷地笑了起来,
手一挥吩咐道,
“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