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是姜映柔唯一的感受。
慌乱之中,她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得到的就只有男人的回应:
“听话。”
从放满热水的浴缸,再到柔软的床上,她不知道这个过程究竟有多漫长,一睁眼,窗外的阳光就已经开始刺痛她的眼睛。
女佣已经给她穿上了睡裙,她坐起来,发现浑身都像快要散架了一样。
“小姐。” 听见一个柔软的声音,姜映柔微微回头,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佣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脯,轻声道: “我叫姆卡。”
姜映柔浑身都是狰狞的痕迹,淤青也好,指痕也好,皆说明她度过了一个痛苦的夜晚。
“你好… …” 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姆卡看起来不像本地人,皮肤白皙,瞳孔是淡淡的浅棕色,眼神很亮,用中文说道:
“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
嗓子太痛了,姜映柔没有办法说话,只能轻轻点头。
姆卡又让她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子,给她梳了一个低马尾,她仔细端详镜中自己的惨状———嘴唇被咬破皮,脖子上全是暗红发紫的痕迹。
她被强暴了。
伸出手,轻轻将睡衣的领口往下一扯,锁骨被咬破的地方还有往外渗血的冲动。
身后的人突然放下了梳子,拢起了她的衣领。
“不要想这件事情,小姐,忘掉这件事情吧。” 姆卡的声音很轻的传来: “忘掉就好了。”
真的忘掉就好了吗?
姜映柔并不这样认为。
就算她刻意去忘记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暴行,身上持续传来的疼痛也在时刻提醒她,那个男人是如何残酷的夺走了她的清白。
正如他所言。
这只是毁掉她的第一步。
—
早在五个小时之前,靳见祈就已经干净利落的出现在了阿恺面前。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依旧未扣,微微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颈脖今天似乎布着几道红痕,在领口若隐若现。
阿恺问起,他只是道:
“猫抓的。”
两人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摊开放着缅北园区的建设图,生意上的事,靳见祈喜欢亲力亲为,阿恺低声道:
“地方已经谈妥了,下周就能开始扩建。”
既然都来了这里,靳见祈肯定要等一切妥当了再走。
等事情处理完了,再找人待在这里继续打点,他可以去忙其他事情,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满足于当下的。
时针慢慢转动三格,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两人终于结束了工作上的谈话。
“我要不要安排点避孕药给姜小姐?” 迟疑了一阵,阿恺看向了靳见祈,话语间有些不放心: “毕竟您现在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作为靳见祈身边的人,阿恺当然能察觉到他的异样。
他的气息一直是烟草混合龙舌兰的气味,今天偏偏裹挟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很反常。
这是因为靳见祈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番就直接忙工作来了,没有洗去属于她的气息,阿恺是个特别细腻的人,一下子就发现端倪了。
更何况,靳见祈也压根没有隐瞒。
弟弟他都已经杀了,强占了他的女人又怎么样,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靳见祈低低 “嗯” 了一声,回想起她被自己折腾得不轻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 “再喊两个医生过去。”
“好。” 阿恺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出门办事去了。
—
服下避孕药,医生给姜映柔做了一番检查。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直到医生开始说一些她听不懂的缅语,她茫然的仰着头,姆卡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轻声道:
“医生说你声带受损。”
啊,原来如此。
医生又给姜映柔开了一些消肿抗炎的药,嘱咐她注意饮食,姆卡都一 一替她记了下来。
她躺了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过敏的因素,又开始发起了高烧。
姆卡守在她的床边,时不时替她擦汗,喂她喝水,模模糊糊听见她嘴里在喊些什么,凑近一听,发现是一声声微弱的 “妈妈”。
姜映柔倒是不记得自己喊了些什么,只记得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唤醒了。
一睁开眼睛,靳见祈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他说: “跟我去看篝火晚会。”
道理很简单,主人要出门散心,做宠物的要跟着才行。
姜映柔跟他出了门,缅甸的夜晚还算清凉,他们来到城镇中心的小广场,左邻右舍的人们站在瓦石砌的墙边,遥遥望着中央燃烧着的柴火,这一幕极具风土人情。
靳见祈对这种东西倒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她来看看,就当遛狗了。
站得好好的,衣袖却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他扭过头。
姜映柔微微踮起脚,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他身上,自从两个人发生了关系之后,她还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只见她轻轻扬起手,似是为了隔绝外界的声音,让他听得更清楚些———
“大哥。”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靳见祈注视着她,此刻漆黑的天空绽放了几簇绚烂的烟花,微微刺耳的声音响在耳边,她道: “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虚情假意。”
他倏然想起,自己在强暴她之前,似乎说过她虚情假意。
靳见祈轻笑一声,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傻得可怜。
明明都已经被他折磨欺负成这样了,竟然还惦记着这些话,竟然还惦记着他高兴不高兴。
什么那些都不是他的错啦,要忘记自己的痛苦啦,人要大步往前走啦… …
简直可笑。
“你给我过来。” 靳见祈伸出手,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硬生生把还在发烧的她摁到了自己面前,咬上了她的唇。
为什么那么傻?
傻到他想直接杀了她。
她的嘴唇发烫,被他用力吻咬,很快失去了知觉。
不断有烟花在他们的头顶绽放,她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轻摇摆,男人的大掌紧扣她的腰间,这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力度之大,以至于她的脚尖都微微离地。
不过,靳见祈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拥抱。
同时,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杀意已经悄悄变成了另一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