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扶桑!”祝子烟一大早起床就看见言扶桑闭着眼无声的哭着,她晃着言扶桑。
言扶桑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见祝子烟的那一刻,她笑出了声也哭出了声。
“那么多年像一场笑话。”
祝子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抱着她安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言扶桑点头,“嗯,噩梦。”
她怎么也没想到,养的一双儿女竟然没有猫狗有情。
如海浪般的伤痛淹没了她,让她一个上午都没有缓过来。
祝子烟安慰无果后,只能先去做饭。
言扶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回忆着梦中的一切,视线落在银镯上,那上面的黄玉黯淡了一分。
言扶桑突然间心有所感,摸着黄玉银镯,轻声道:“是你带我看的吗?”
她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杨书禾、杨书清我从来不欠你们。”
“置我生死于不顾,好在杨书清你不会再出生了。”
至于杨书禾,那是宋弱水生的。
言扶桑猛地睁开眼,她要找到宋弱水,将这个孩子从根源上就消除。
同时她也要让杨国耀再也不能生出这种东西。
杨家就应该断子绝孙!
她拿起笔随意的在纸上画着,上辈子她怀胎孕检时,医生说的是她肚中只有一个孩子,而后她早产。
因为这一遭,她和孩子都虚弱,杨乔那时候像是满腹为她着想一样。
说早产的孩子不好养活,她有经验,为了也能让言扶桑好好养身体。
小孩就由杨乔夫妻来养。
言扶桑那时候很信任他们,同意了,所以从孩子出生大半年后她才见过。
那时杨国耀告诉她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她当时也怀疑过,但杨国耀说应该是孕检技术不行,没查出来。
现在一想,这一家子就在这段时间把杨书禾塞了进来,让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起身翻开了日历,她上辈子和杨国耀结婚三个月后才被查出怀孕了。
而她看到杨书禾的时候,杨书禾也只比杨书清大一点点,她想那就是在这三个月之间,杨国耀和宋弱水勾搭上的吗?
还是早勾搭上了?
言扶桑看着日历思考着——
这时,
“扶桑,吃饭了。”祝子烟做好了饭,进来喊她。
言扶桑重新打起精神,看向她,“子烟,你知道杨国耀妹妹宋弱水吗?”
祝子烟点头,“知道啊,不是他们家养女吗?说起来和我弟一般大,现在还在城里上大学呢吧。”
“怎么了,你问她干嘛。”
“没事。”言扶桑喃喃自语道,“对了,她还在上大学。”
走到厨房的时候,言扶桑将两人的饭盛好,又说起,“你最近这段时间能不能找人帮我注意下杨国耀的动向?”
祝子烟端起饭碗,抬眸看她一眼,“老关注他干嘛?”
言扶桑,“讨厌他,不想让他好过。”
祝子烟撇撇嘴,“行吧,不过我俩也不能一直这么过吧,要搞钱啊。”
言扶桑夹了两片咸猪肉,“我知道,我准备不卖面卤的方子了。”
“嗯?”祝子烟拧眉,“那咱没钱收破烂啊,以后怎么开废品站?”
言扶桑接着道:“不开废品站了,我们换条路走,既然有面卤方子,我们就开面馆。”
“啥?”祝子烟放下了碗,摸了摸言扶桑的额头,“咋了,做噩梦做傻了?就你这做菜的手艺,狗都不吃。”
“不然你猜咱俩为什么选择卖方子?”
言扶桑偏头避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没练,等我练好了,就能发现我完全可以把方子上的东西复刻出来。”
祝子烟不信,接着扒饭。
言扶桑知道她不信,毕竟要不是有上辈子辛苦劳作十八年,她也不信自己能做出来。
她拍板决定,“就这么定了,我晚上再仔细定个计划,再告诉你怎么做。”
“行吧,只要别饿死了就行。”祝子烟懒得反驳她。
两人吃完了饭,言扶桑洗碗,碗还洗完,门外却突然传来不停的狗叫声。
起初她没太在意,直到门外有人惊叫。
“滚开!”
言扶桑立马放下碗,随意拿起棍走了出去。
她想附近人家养的狗都是散养的,没人拴绳,恐怕是有外来人。
一开门,她就看见三四条狗垂着尾巴围着一个白裙的女人。
她敲着棍大叫道:“去去去,都回自己家去。”
狗很快就被赶走了,那白裙女子赶忙说道:“多谢。”
言扶桑这才仔细的看向那女人,她微微惊讶道:“苏老师啊。”
苏晴一身白裙,整个人温婉如上好的白瓷,看清言扶桑样貌的时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言扶桑?”
她语气带着疑惑,言扶桑不解,微微笑道:“怎么了,苏老师是忘记我了吗?”
“你之前还撮合过我和杨国耀呢。”苏晴不是她们镇上的人,说是生病了,从大城市来乡下养病的。
之前苏晴还对言扶桑说过,杨国耀看条件是个不错的人选。
言扶桑此刻这样说,只是想激起苏晴的记忆。
苏晴摇了摇头,稍微退后一步拉开了和言扶桑的距离,“我记得你,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在这儿?”
她个子比言扶桑矮,虽然仰头看人,但那眼中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算算日子,你不是和杨国耀结过婚了吗?”
言扶桑垂眸回看她,了然道:“你说这个啊,取消了。”
苏晴瞳孔微睁,“为什么?”
言扶桑随意解释了下,“不合适,就取消了。”
又怕她接着问,忙转换了话题,“苏老师你这是从哪回来了?”
苏晴笑了笑,“我去县城了,到处逛逛。多谢你帮我赶走狗,那我先走了。”
言扶桑颔首,“好好,你快回去吧。”
旋即转身走进了屋中,接着洗碗了。
洗完了碗,她还有一堆事要做,既然打算开面馆总要确定各种细节。
还要感谢一下午殇,以及她身体突然好起来,也可以借此再传一波对杨国耀不利的谣言。
而苏晴走至很远的时候,她驻足回看言扶桑住的地方,眉头皱起。
余光瞥见白裙上的狗爪印,烦躁的拍了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