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一招挑拨离间,直接将矛头指向肖知夏。
那粉衣女子经叶离一提醒,恍然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紧接着在肖知夏极力想要强辩的慌乱中,怒声斥责她:
“肖知夏,本小姐将你当朋友,你却想要毁了我们,你好狠的心。”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肖知夏慌得面容失色。
粉衣女子也不管她的慌乱,一脸绝然地跪在地上,朝皇后娘娘禀报道:
“回皇后娘娘,就是肖知夏,是她让我们故意去挤叶大小姐和书小姐,她说,那围栏年久失修,我们人多,很快就会被挤断,然后再听到裂声时,就将叶大小姐和书小姐推下去。”
谁知道那围栏一裂开就断了,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
事情到这里就真相大白了。
皇后怒视着肖知夏,气得浑身颤抖,只听她威严喝道:“肖氏女,你竟敢在本宫的宴会上行凶,你,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此行凶者拖下去杖责三十,生死不论。”
肖知夏吓白了脸,大叫着:“皇后娘娘饶命啊,臣女不敢了,臣女再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开恩。”
她本是想着将叶离挤下水,再然后指使一个男人跳下水去救,如此,她便再无入选的可能。
她是知道叶离不会水的,就算被救起,估计也昏迷不醒。
连带着将书绾歌算计进去,也是怕她利用轻功自救。有了书绾歌,她便有诸多顾及,落水就成了必然。
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肖知夏被拖下去行杖刑了,惨叫声吓得其他贵女们汗毛倒竖。
肖知夏也是命大,三十大杖下来,竟然还留有一口气。
皇后以叶离和书绾歌,受了惊吓和委屈为由,将二位叫进房间,单独安抚。三人在里面说了什么,无人得知。
他们只知道出来时,叶离神色淡漠不变,书绾歌笑得开怀。
在旁人看来,这是成了。
她一个被悔了婚的不洁之妇,何德何能攀上东宫啊?
转眼,距离那日簪花宴过去三日。
这三日,坊间无不是传言叶离乃是内定的太子妃。
叶瑶在狩猎上犯的错太大,又得罪了三皇子。叶老太太怕极了,思来想去,觉着不该再住在二房。
叶老太太想走,刘氏抱着她的腿,哭道:“母亲,您别走啊,此事,是瑶瑶犯了错,可,可三皇子不是看在萧侯爷的面上原谅她了吗?”
那日得知叶瑶犯错被打,她怕极了,好在,有三皇子出面压着此事,叶家才幸免于难。
“刘兰,你教女无方,那是你的事,可别拉着我这个老婆子。”
“一点点口角之争,就要派杀手刺杀叶离,甚至还让那杀手乔装进尚书府府兵队列。我的天,如此胆大包天,恶毒之人,这,这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乖孙女了。”
“这事儿若不是三皇子暗中派人压下,若是传进圣上耳中,我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太无法无天了。”
“人家叶离虽说喜欢舞刀弄枪,可从未真正将枪头指向叶瑶。叶瑶敢这样做,还不是你这个母亲太过于纵容。老婆子我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觉着她善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赶紧起开。”
刘氏心里又气、又怒、又慌,说到底,老太太就是怕死。“母亲,瑶瑶这样做,也是被叶离逼的呀,她屡次纠缠于萧侯爷,又当众给瑶瑶下毒,她是被逼急了啊。”
叶老太太眼一瞪,用力抽出自己的脚,怒道:“你可别再骗我了,那毒是叶瑶自己个儿下在针头的。她就是要扎叶离,被叶离识破,反扎在自己身上。”
“自己中毒了,还赖别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怎的早没看出来,你娘俩爱说谎呢?”
刘氏被叶老太太的话给气着了,索性也不与她客气,跳起来,大声道:“母亲,你无非就是看出来贤妃对叶瑶不喜了,生怕后面叶瑶攀不上侯府。”
“你以为现在的叶离还会接纳你吗?你以为书氏还会孝敬你吗?你之前做了多少对不起书氏和叶离的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个时候,你瞧着叶离被东宫看中,就想着回头了,晚了,我告诉你。”
叶老太太的小心思被刘氏说中,顿时恼羞成怒,抬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刘兰头上砸来。
“刘氏,你,你竟敢用这般口气与长辈说话,你,你反了不成?”
恰在此时,刘兰的儿子叶子辰,匆匆跑进屋来,“娘,姐姐又吐血了。”
刘兰听罢,吓得不轻,丢下随叶子辰匆匆往叶瑶的房间赶。等赶到时,看到中瑶靠在床头,哭得伤心不已。
“娘,姐姐当真要当上太子妃了吗?”
刘兰恍然,叶瑶叶血的原因,是听到这消息后给气的。
见自家母亲点头,叶瑶哭得更为伤心。
她明明可以杀了叶离的,明明可以,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五人不是自诩高手中的高手吗?还收了她两千两银子啊,最后反害得她落得如此凄惨境地。
她以后做了太子妃,她哪里还抬得起头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能低她一等。
她一定要杀了她。
这一次,她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再失手了。
叶瑶眼中全是对叶离的恨意。看得旁边的刘兰毛骨悚然。她劝道:“瑶瑶,别再做傻事了,行吗?有言周疼爱你就够了。”
也不知叶瑶哪根筋搭错了,她大声冲刘兰吼:“不够,不够,他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心疼我?”
若是真心疼他,他又怎会默认她去下跪道歉,若真心疼她,他又怎会不全受了这杖刑。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爱她。
刘兰这边在忙着劝说叶瑶,叶老太太这边就已经让自己的两个老妈子收拾她的东西,去往大房家。
结果被告知,书氏不在家。“大胆,不在家,也得迎着老太太进府,你们这群狗奴才是如何当差的?”
叶老太太身边的吴妈妈大声斥责守门人。后者非但不怕,反而冷着脸道:“吴妈妈也别在这里吓唬奴才。奴才的工钱是大小姐给的,自然得听大小姐的。”
吴妈妈还想再说,被叶老太太拉住,她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好言好语道:“那就等阿离回来,你支会她一声。”说完,就转身走了。
吴妈妈不明白老太太回自己家,为何要如此低声下气。她是长辈,小辈理应敬重长辈才是。
那叶离敢不让自家祖母进府,明儿就可以以不孝之罪,告到圣上那儿去。量她叶离也不敢放肆。
“老夫人,您是长辈,大小姐不敢对您放肆。你何苦如此低声下气。”吴妈妈忍不了,便将心中的郁气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