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月刚刚踏出屋子,便看到已经进了院子的萧彦君。
她如今无比庆幸,这院子是两进的,否则都来不及。
“臣妾参见皇上。”苏槿月屈膝行礼。
其他人也都跟着行礼。
萧彦君打量苏槿月,在苏槿月快站不住准备装踉跄的时候,开口了:“起来吧,朕听说你病了?”
苏槿月心想[狗皇帝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来了。]
“你说什么?”萧彦君步伐一顿,盯着苏槿月,目光不善。
苏槿月吓了一跳:“啊?皇上,臣妾没说话啊。”
[怎么回事,难道刚刚嘟囔出来了?]
萧彦君咬紧牙,怒极反笑,最后却只说道:“苏婕妤这气色看着不错,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苏槿月心头一颤,心虚的微微低头[嚓!不是吧,这大晚上的,又没个路灯,哪看出来的气色不错。]
“这都得多谢皇后娘娘还有淑妃娘娘惦记着臣妾,得知臣妾生病,不仅让人来关心,还送来了不少的养生的东西。
臣妾感怀在心,心里宽慰,感觉身体都没那么难受了。”
“是吗?”萧彦君悠悠反问。
苏槿月点头:“是的皇上,只是臣妾这病体未愈,恐怕不能伺候陛下了。”
[快走吧,快走吧,那么多女人,干嘛非要来我这儿,刚刚那么好的牌,啧啧,可惜了。]
萧彦君说:“苏婕妤这是在赶朕走?”
“陛下明鉴,臣妾岂敢如此大逆不道,是臣妾自己身体不争气,怕将病气过给皇上,那臣妾就当真是罪该万死了。”苏槿月说道。
萧彦君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明明心里巴不得自己快点走,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是吗?所以苏婕妤其实是想朕的,不想让朕离开?”萧彦君道。
苏槿月咬紧了后槽牙[大老板,大老板,包吃包住,包吃包住!]
面上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陛下记挂臣妾,臣妾也一直挂念着陛下。”
[奥斯卡也不过如此了。]
萧彦君看着苏槿月含情脉脉的眼神,却在想她心里说的奥斯卡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朕今夜就留下来陪你,弥补你的相思之情。”萧彦君说道。
[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啊!]苏槿月感觉自己内心仿佛住了一只土拨鼠。
但是表面上却只能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多谢陛下!”
[算了,来就来了,反正自己现在这样,也不可能酱酱量量,没什么大不了。]
萧彦君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光线竟然比外面还要暗些,他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苏婕妤刚刚是在做什么?”萧彦君问。
苏槿月走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臣妾身体不适,原本是想早些休息的。”
“哦~倒是朕来的不巧了。”萧彦君道。
[知道还赖着不走。]
“陛下也是担心臣妾病情,是臣妾让陛下费心了。”苏槿月道。
萧彦君看了一圈道:“怎么这么暗,内侍省没有给你拨蜡烛吗?”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去把烛火挑明。”苏槿月还没有回答,高峰已经呵斥着秋筠他们。
秋筠没办法,只得带着其他人,将房间中的烛火重新点燃。
增加了照明,房间里的光线瞬间明亮了不少。
能够看到的东西也更多。
萧彦君是第一次来长芳殿,以往妃嫔侍寝一般都是妃子去他的寝宫。
而不是皇帝去妃子的寝宫,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萧彦君再次打量房间布局。
房间不算大,一览无余。
内外室用一张屏风隔断。
此刻,他们站在外室,书案,木榻,贵妃椅。
木榻有些宽,上面放着一张矮桌,周上空无一物。
书案正对着床,萧彦君走过去,书案上放着一本野游杂记。
旁边还有一根——笔?
为何说是一根,因为那确实是一根树枝,只是树枝的下面,像是被卡了什么东西,沾了墨汁,看着像是笔,又不像是笔。
“这是何物?”萧彦君拿起来问道。
苏槿月走过去,说道:“这只是臣妾胡乱做的一些小玩意儿。”
苏槿月虽然穿过来好几年了,但是毛笔字一直写得不怎么好,还是硬笔字熟练。
可是这个世界又没有硬笔,自然简单的自制了一支。
确实也是很毛躁,就是一根木棍,下面卡了一节削过的鹅毛羽管。
写起来勉强有钢笔的感觉。
“这是笔?”萧彦君问道。
苏槿月道:“是,臣妾在练字。”
“练字用这个?”萧彦君面露不解。
苏槿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臣妾,不会毛笔字,这个笔,写起来更顺畅。”
“朕看看。”萧彦君道。
“看什么?”苏槿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萧彦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自然是看一看苏婕妤用这笔写出来的字。”
“皇上,这天色不早了,臣妾写的那些入不了您的眼,还是算了吧。”
萧彦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槿月。
苏槿月明白了,今天她这字不亮出来,怕是过不去了。
[破事真多!]
她在书案上翻翻找找,找出一张还算过得去的:“皇上,请看。”
萧彦君接过,当他看清纸上的字迹,瞳孔一震。
“你用鸡爪子写的?”吐槽的话,脱口而出。
苏槿月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彦君。
堂堂皇帝,一国之君,说话竟然这般恶毒。
[你才鸡爪子,你全家都是鸡爪子。]
萧彦君听到苏槿月的心声,再看她尴尬的表情。
“朕从未见过如此张牙舞爪,鬼爬鸡挠的字,你爹娘没教你读书写字?”萧彦君问。
苏槿月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道:“西南边境,常年被敌国虎视眈眈,父亲耽于御敌,对臣妾不怎么管教。”
[天龙人,高高在上,这时代吃不起饭的人多了,会写几个字了不起啊,谁还没点文化,老娘985毕业,学的你见都没见过。]
萧彦君一时哑口,这苏槿月的心里怎么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天龙人?是说他?
自己是真龙天子,这个称呼确实也符合,所以这是苏槿月对自己的雅称?
只是结合她后面的心声,他可不认为苏槿月是在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