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宋月兰蹲在院子里给小黑喂食。
她特意弄了一些没加调料的肉渣拌在饭里。
闻见饭香小黑从院子的角落里窜出来。
黑色皮毛沾着一些泥土,它蹭了蹭主人的腿。
直到宋月兰说了一句‘吃饭’,它才低头大口大口的吃饭。
也许是流浪过的原因,小黑很会看人的眼色。
不会乱叫、乱扑、很快就能听懂宋月兰的指令。
秦砚拿着一个信封递到宋月兰的面前。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用作家用。”
宋月兰抬起头接过信封,拿在手里还有一定厚度。
打开信封有三百七十多块钱。
秦砚现在属于高级科研员,工资比一般的职工要高出不少。
宋月兰抬头:“砚哥,这些钱都给我管吗?”
“你要不要留一点当私房钱?”
秦砚的眼睫在眼下投出阴影:“不用,你自己看着用就好了,不用告诉我。”
宋月兰看见客厅有一个实木五斗柜:“那我把钱放进去,谁有需要用钱的话,直接去拿就好了。”
这钱本身就是秦砚的,要是放在自己房间里面的话,秦砚要是想用钱,还要找她要。
不如放在客厅这个大家都方便拿取的抽屉里更为妥当。
宋月兰把钱整理整齐,放在抽屉里面。
她还找了一个笔记本,平日里的花销都记在这个本子上面,跟钱放在一起,方便记账。
秦砚虽然说让她自己处理,但是宋月兰不想占对方便宜 。
回到卧室,她给窗户上的小绿植浇了一点灵泉。
这棵绿植是她从宋家带出来的,原本看起来是快要枯萎的杂草。
现在这棵绿植已经换了一副样子,抽条了不少嫩叶,看上去一片绿意盎然。
她把空间里面的袜子还有丝袜整理一下。
突然想起秦砚上次给自己的彩礼钱,宋月兰找出来信封。
里面除了彩礼钱,还有不少几张现在稀缺的票。
自行车票、电视票、冰箱票。
宋月兰睁大眼睛这也太多了。
她走下楼去敲响秦砚的房门。
秦砚刚洗过澡,头发有些湿润,水滴顺着发丝滑到落到脖颈里面。
想来这也不是打扰对方的好时候。
宋月兰有些脸红:“砚哥,你上次给的彩礼太多了。”
秦砚看着脸色微红的对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宋月兰唇角微扬:“就当你学费。”
宋月兰:“可是……”
秦砚:‘嫌少?’
宋月兰连忙摇头:“不是,太多了。”
秦砚眼中难得有了几分笑意:“拿着吧,难道你想违约?”
宋月兰:“不,不是。”
最后这笔钱还是没有还给秦砚。
宋月兰拿着那笔钱,感觉有些烫手,这笔钱先不用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用秦砚的钱。
明天她就抓紧去摆摊,把手里的货换成钱。
今天是她第一天住在秦砚家里,躺在柔软的床上,宋月兰难得有些失眠。
除了摆摊,她还要提前买几本书看,不知道这边哪里有针灸针的。
这些东西提前买回来,反正开学用得到。
她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才慢慢有了困意睡过去。
……
“哎呀——”
宋月兰被这道尖锐的声音硬生生地从梦境拉回到现实。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子像是被一团浆糊包裹着,完全处于发懵状态。
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女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宋月兰努力集中精神,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中年女人正在对着自己一顿输出。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睡在别人的床上。”
那女人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又高又尖,震得宋月兰的耳膜嗡嗡作响。
宋月兰揉了揉眼睛,这应该就是秦砚跟自己提过的那个吴姨吧?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这是我的房间。”
听到这话,吴姨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她立刻尖着嗓子叫起来:“这怎么就是你的房间了?”
“这房子明明就只有一个男人住在这里,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住进来也不嫌害臊。”
吴姨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嚷道:“还有我的东西呢?我放在这儿的东西都哪儿去啦?”
吴姨是秦砚家雇佣的保姆,以前一直照顾秦砚父亲的日常生活起居。
自从秦砚的父亲过世后,秦砚就让她每周过来两次,帮忙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
吴姨仗着秦砚平日里对那些生活中的琐碎事务并不怎么关注和在意,便时常逮到机会就偷懒怠工。
她每隔两三个星期才会来打扫那么一次而已。
这段时间里,她又额外接下了一份住家保姆的工作。
只有偶尔能休息的时候,她才会选择住在秦家这边。
毕竟这里离着她上班的地方近,不用来回折腾。
毕竟秦砚并不是经常回家居住,两人碰面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
今天刚好赶上吴姨休假。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却发现自己经常住的地方有人住了。
“就算你是保姆,也不该厚着脸皮住进这种好房间吧。”
这个不是吴姨猜测,之前她就听见秦砚的奶奶说,秦砚自己生活太孤单了,天天在单位吃食堂。
老太太想给秦砚再找一个会做饭的保姆,不过都被秦砚拒绝了。
吴姨这次一回来就发现,她总是住的房间里面来了一个小丫头,立刻意识到对方应该是秦砚他奶奶给秦砚找的小保姆。
她的肚子里立刻升起一股怨气,这么年轻的小保姆跟放在一个年轻男人家里就是祸害。
就算秦砚没有什么想法,保不住小保姆想要往上爬,这种女孩子她见多了。
吴姨家有个正值适婚年龄的女儿,
她老早之前就盘算着让自己的宝贝闺女能够嫁给秦砚。
秦砚工作不错,家里条件也好。
为此,她甚至还特意让女儿见过对方。
她女儿对秦砚可谓是一见钟情,满心欢喜,自然是对这门亲事满意至极。
她现在自认为是秦砚的半个丈母娘。
看宋月兰的自然十分的不满意。
吴姨嘀咕道:“年纪轻轻,干什么保姆,别有用心。”
宋月兰终于清醒过来:“你才是保姆,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吴姨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你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宋月兰是女主人的话,她女儿是什么。
再说了她也没听说秦砚结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