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这一打岔,姜熙还没再找机会要到联系方式,傅从洲已经出去了,她盯着这人背影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
“好拽。”
要个联系方式这么费劲。
她跟韩敬聊了会儿天,再出包厢时场子已经热闹起来,几个人聚在一块玩牌,姜熙牌技极差,不跟他们打,溜达着往楼下走。
一楼偏厅的单人沙发坐了人,穿着旗袍的美人微倾身,纤纤玉手半拢着遮风,给那人点头,火光明灭间,那人面庞半隐半现。
姜熙不过看了他两眼,傅从洲已经敏锐察觉,冷沉沉的目光扫过来,落到她身上绕了个圈,随即咬着烟轻轻一笑。
“哪来的偷窥狂?”
姜熙几步下楼,“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从洲哥难道还怕我看吗?”
她的名声都让这人败坏没了。
这边开着窗,许是靠海,夜风有些微凉,给傅从洲点烟的美人悄无声息地靠近,给姜熙披了条丝缎云肩。
姜熙朝她弯弯唇角,一双漂亮的眸子蕴彩含光,眼尾勾挑,鼻尖挺翘,笑起来真像只卖乖的猫。
傅从洲瞧着,弹了弹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簌簌扑落。
比在他跟前笑得真心实意多了。
他漫不经心地回应她先前的话,“是怕你看上瘾,对我起歹心。”
姜熙被他的话噎住,想翻白眼,但那不体面,坏她形象,只能先忍了。
她语气十分真诚,“从洲哥放心,我对你的心思再清白不过。”
傅从洲点头:“也对,你有心上人。”
瞥到她手里端着的酒杯,他又说,“既然这样就别喝酒了,免得喝醉了大小姐又要随地大小亲,强睡……”
姜熙疾走两步,慌忙打断他,“从洲哥!”
她心虚地四处瞟,生怕有人听见。
情急之下凑得有些过近了,被酒液润得亮莹莹的唇在傅从洲面前晃来晃去,他欣赏片刻,掐了烟,慵懒地靠向椅背,挑眉反问。
“凶我?”
姜熙看他这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就来气,偏偏还奈何不了他,为了自己的家庭和睦,只能先忍下来。
“没有呀,”她有意哄人时总是显得分外无辜,“我是觉得有些秘密还是得好好守着,你知我知,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叫秘密了对不对?”
所以这人究竟能不能把他的大嘴巴闭起来?
“我是生意人,”傅从洲接过她手里的酒杯,随意搁置,“不做赔本买卖。”
姜熙舔舔唇,心想你确实太生意人了,锱铢必较,心眼比针孔还小。
“我说了会补偿你啊……”
“哦,”傅从洲语调平平,“原来姜大小姐的补偿就是拖字诀,不闻不问,装聋作哑,还伺机撞我的车。”
“开眼了,”他赞叹道,“大小姐好计谋。”
姜熙试图挣扎:“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可恶,就这么被看穿了。
卡壳半晌,姜熙一句真正的解释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弱弱道,“我真不是故意撞你的车。”
纯纯是车技惊人。
“我肯定会补偿你的,”她再三强调,“这不是还没找到机会嘛,从洲哥你连联系方式都不给我,我也没办法啊。”
纵使她有七分不对,傅从洲也得有三分责任吧。
“你有喜欢的人,”傅从洲好似善解人意,“我是担心你加上我会让你那位季哥哥误会。”
姜熙满头问号。
这事儿跟季青远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傅从洲支着下颌,长睫在眼下投落出淡淡阴影,“你从洲哥天生丽质,向来招人喜欢,不能随便加异性的联系方式,尤其是有主的,免得惹人到处吃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