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商宴来的都是冲着社交来的,简宜的穿着确实是寡淡了点。
但她进场后,也不是没见到跟她一样“朴素”的女伴,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苏湉一身小礼裙、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简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衣加七分裙,还挺不好意思的。
如果不是苏湉喊那么大声,她都不太想跟她打招呼。
说实话,她们两人其实不太熟。
“苏湉。”
苏湉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小礼裙,脸上的妆容精致优雅,手上端了杯香槟,走过来的时候摇曳生姿。
看到简宜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简宜来找周贺也的。
可走近了才发现,简宜站在陈仅的身旁。
苏湉端着香槟的手微微收紧,视线在陈仅身上停了一秒,才转到简宜身上:“好巧啊简宜,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最近圈子里面都在传,简宜打算从讨好周贺也身边的人找突破口,看来这陈仅,就是简宜的突破口。
苏湉这话没什么问题,但简宜听着就是觉得不太舒服:“嗯,是挺巧的。”
她不想和苏湉多说,两人虽然没什么正面冲突,但是能让沈悦然事事都当马前卒的人,简宜可不觉得她是心思单纯。
她轻点了下头,便看向陈仅:“陈总,您刚才不是说要去和信义的吴总打个招呼吗?”
听到她这话,男人偏过头,眉梢轻抬,那丹凤眼动了动,唇边勾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吴总?”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当着陈仅面胡诌,简宜满脸都是热的,脸上的笑容虽然还是端庄秀丽,心口却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可她想摆脱苏湉这绿茶,也受不了刚才苏湉看陈仅的眼神。
简宜面不改色,往远处随手一指:“陈总,吴总在那边。”
陈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还没看清楚,简宜就把手收回来了:“陈总,我们过去吧。”
她说完,对着苏湉说了句“失陪”,就挽着陈仅走开了。
走了几步,简宜便感觉身旁的陈仅低下了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那鸢尾花的浅香,耳后一热,“简秘书,信义的吴总,我怎么不认识?”
他低着头,一呼一吸,热气扑在她的耳后,简宜只觉得一阵痒意钻进耳朵里面,一路痒到心口。
她捧着酒杯的食指忍不住轻轻扣了一下,简宜故作镇定地看向前方:“是我上一家公司的一个合作方。”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太想和苏湉说话。”
“为什么?她欺负过你?”
简宜说完就有点后悔了,那苏湉跟他们是一个圈子的,她刚才那话说出来就显得小气巴拉。
“没,就单纯不想和她说话。”
“啧。”
男人轻啧了一声,再开口,声音都变了调,沉了几分:“是因为周贺也吧。”
“啊?”
简宜怔了一下,一下子没想明白,怎么就转到周贺也身上去了。
她看着陈仅,见他眼底里面的笑意淡去,明眸轻眨,简宜才想起来,苏湉是周贺也的初恋。
“不是,我——”
“简宜?!”
她话还没说完,又一道惊诧的女声插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悦然才这个高跟鞋,皱着眉气冲冲就走了过来:“你知道今晚三哥也来了,你故意来这里找他的对不对?”
“你真是不要脸!婚约都取消了,你还缠着三哥不放,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就非得缠着三哥,湉湉姐已经……”
简宜也不知道自己对沈悦然做过什么,回回沈悦然见到她就像是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她一句话都没说,沈悦然就自己说了一大堆。
她声音又大,几句就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简宜以前都是把她当透明的,沈悦然这种人就跟癞皮狗一样,你越搭理她越起劲儿。
“说完了吗?”
沈悦然还没说完呢,就被一道轻慢的男声打断了。
“你谁啊,你——”
话说到一半,沈悦然才看清楚简宜身旁站了个陈仅,刚才开口的人就是陈仅。
“陈仅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仅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怎么,这地方就你能来吗?”
陈仅跟周贺也他们交情不错,但事实上他很少去他们的聚会,特别是除了周贺也他们还有其他人的聚会。
所以沈悦然虽然认识陈仅,跟他却不是很熟。
她第一次见陈仅的时候,还是在周贺也的生日趴上,那天陈仅周贺也身旁坐着,低头转着手上磨砂的古典杯。
她上前主动打了招呼,陈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话都没对她说一句。
陈家的太子爷傲得很,他们圈子里的人私底下没少聚在一起,但除了周贺也他们,压根就没别的人能约他出来。
沈悦然其实有些怕他,被他这么一问,她后脊都起了凉意:“陈仅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好奇你怎么会跟——她在一块。”
虽然害怕陈仅,却还是掩不住她对简宜的嫌弃。
“你这话真是好笑,简宜是我秘书也是我今晚的女伴,我不带着她,难不成带着你吗?”
“秘书?女伴?陈仅哥,你是不是被她骗了?”
沈悦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跟前的两人,“陈仅哥,她之前轰轰烈烈地追三哥,这事情你也知道吧?她削尖了脑袋想进豪门,现在三哥跟她解除婚约了,这又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你可不要……”
“沈悦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越安没想到,才一会儿没看住,沈悦然就给他惹事了。
“哥,我又没说错!”
一直没开口的简宜皱着眉,直直看向沈悦然:“你确实说错了。”
“我说错什么了?”
“沈悦然!”
沈越安气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咬牙切齿地瞪着沈悦然:“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要丢脸你自己滚出去丢,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我哪里丢人了!简宜被我拆穿了恼羞成怒了,不是更丢人吗?”
说完,沈悦然继续追问简宜:“我说错了什么?你的心思,我们谁不知道啊?”
“婚约是我要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