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禁足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告知荣王自己怀孕消息。
怀孕乃大事,疏忽不得,万一其中像前世的姐姐童烟出了差错,或先一步被王妃和郡主知晓,她的谋算都功亏一篑。
于是,她假扮迫切夺回宠爱的傻白甜,勾起沈煜兴趣,又在适当的时候晕倒。
她刚晕倒的时候,沈煜并无太多担忧,反倒是觉得扫兴,让人找了府医就离开了。
哪知府医却诊出有孕,沈煜当即折返,并命人请太医。
太医亦是倍感惊奇,反复诊断数次才敢确定,“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小主这是有孕了!”
柳婳适时醒来,便瞧见向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荣王,如同一个毛头小子般走来走去,不多时开怀大笑,当即大手一挥道:
“婳儿为本王孕育子嗣,是王府的大功臣,即日起升为庶妃,搬至听雨楼。”
并且在她屋子里待了足足一日。
若非当天是十五,需要去王妃那里,怕是都要夜宿了。
柳婳乖巧的将他送出门外,道:“妾身会照料好腹中孩儿的,王爷您安心过去王妃那儿吧。”
“明日本王再来看你。”沈煜对柳婳的体贴甚是满意,温声叮嘱。
“嗯。”看着其满面笑意的离开。
不得不说,荣王对她腹中的孩子很是重视。
这一点上,柳婳松了口气,差丝毫都不行!
就像这听雨楼,听说是荣王府除了王妃的琼华院之外最好的一个院子,院中最有特色的便是东南角的一处小池,
池中投着三尾西域进贡的银尾金鱼,待到夏季还会有大捧荷花盛开,在旁侧的亭子中乘凉时,风景宜人,瞧着便心情愉悦。
这会儿只是初春,院中仍是有些萧条,同时避免柳婳受寒,寻常就待在屋里。
屋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贵的物件儿,都是荣亲王特意命人添置,担心柳婳整日待在屋中心情烦闷,甚至亲自入宫找了乐师歌姬等,想要什么都随着柳婳去。
荣亲王尤其嘱咐伺候的下人们:“婳儿年纪轻,先前受了太多委屈,如今既然怀了本王的子嗣,万不能让婳儿有一丝不舒坦,若是本王的儿子有什么不妥,你们死不足惜!”
简直将柳婳捧到了心尖,谁人听了不羡慕?
饶是一脸严肃的嬷嬷,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位有福气的庶妃主子。
有福气的柳婳这会儿就着璎珞的手又吃下一颗樱桃,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宫中画师新呈上来的册子,里头是按着她要求所作的连环画。
一页看完,翻向下一页,舍不得合上。
柳婳在识海中和多多感慨:“到底是谁在传古代人呆板?瞧瞧这画的多有趣,内容环环相扣,我这个不常看漫画的人都能看进去。”
看着恭敬等候着的画师,柳婳笑着道:“画的很不错,嬷嬷,给赏。”
见画师受宠若惊的收下,柳婳灵光一闪,提建议:“你可会画修仙相关的?或是探案捉鬼也可以,还有……”
两人倒是还商议上了。
这一幕被多多看在眼里,总觉得晕乎乎。
自跟着宿主穿越以来,统生就像做了火箭,它都没派上什么用场,宫斗宅斗就结束了?
要知道,隔壁的宠妃系统整日忙的团团转,还在帮着宿主兢兢业业的斗齐妃和德妃呢!
这么一比,它好像更不称职了。
小多多觉得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它明明是来帮主人的,怎么能被宿主带飞呢?
它绞尽脑汁半天,终于在画师离开之后,开始搞事,“主人,你要不要趁此机会打压郡主?一旦郡主出事,那个病殃殃的王妃肯定守不住位子,这样您就能直接上位了!”
柳婳嘴角抽了抽,白多多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想我过的不好就直说。”
她生下孩子之前,郡主依旧是王府唯一的子嗣,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哪里是轻易就能割舍?
再一点,王妃掌控王府多年,一旦她动手,立刻就会被发觉,再加上姜家雄厚的背景,轻易就能摁住了她,而她现在要钱没有,荣王宠爱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别想荣王为了她得罪整个姜家。
不论怎么看,这般做对她都很不利,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瞬间就没了。
多多想不明白,但主人既然拒绝了,那就肯定不行。
它努了努嘴,“好吧,看来还不能动郡主。”
柳婳漫不经心拨弄着手指,“不急,一切等我生下孩子再说。”
沈娇娇现在的日子是舒服,但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王妃早已油尽灯枯,上辈子,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她依稀听过荣王郡主嫁人事件闹得满城风雨,身边小人无数。
或许根本就不用她动手!
柳婳想的入神,竟未曾察觉到有人进来,直到跟前传来轻声呼唤:“小主。”
“蓉月。”柳婳眼前一亮。
不是石蓉月又是谁?
此时的石蓉月身着荣亲王府统一的丫鬟服饰,不复在宫中的憔悴,整个人容光焕发。
柳婳坐起身来,“打探出来了?”
石蓉月轻轻点头,隐晦的扫了一眼周围下人。
“都下去吧。”柳婳摆手示意,等人纷纷退出去,她问,“怎么样?”
没有了旁人在,石蓉月的面色柔和了些,开口道:“顾贵人被贬位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