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绣憋了憋,强忍着笑,立刻跪下。
“都是奴婢的错,方才奴婢瞧着地上有个碎瓷片,怕少夫人受伤,这才拉了她一下,还请夫人责罚!”
“你!”
国公夫人在一众婢女的搀扶下踉跄爬起,发髻也松散了,气的五官扭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苏如卿,又指着画绣。
“你……你们……好好好,来人!把这个没眼色的婢子拖出去杖毙!”
“谁敢!”
苏如卿刚上前一步,就听外面有人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宫中传旨,让小公爷即刻入宫!陛下许是要问责!”
一听这话,国公夫人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在苏如卿转身要走时,她又一口气提着,从婢女怀中站起来,拉着苏如卿的胳膊,低声下气的求她。
“如卿啊……你、你可否同啸儿一并入宫去,毕竟……毕竟如今陛下最看重的是镇北王,他许是会给你一些薄面,啸儿自幼没吃过这么多苦,做母亲的不忍看着他受罪啊。”
“好,我一并去!”
苏如卿一口答应下来,她并非是为了秦淮啸,而是只有答应了,她才能走出国公府,她此刻只想见到兄长,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既然陛下召见秦淮啸,那也一定会召见父亲和兄长的。
秦淮啸的伤并不算轻,虽然骨头没断,但是受了不少的皮肉苦,可伤却都不在明处。
两个小厮架着他,扶着上了马车,他仍是身影不稳的有些晃,伸出手想要苏如卿搀扶着他。
可坐在一旁的苏如卿却把头偏向了别处。
秦淮啸舌头抵着腮帮子不屑轻笑。
“生气了?你知道的我爱语嫣,她有孕那是自然,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你这种被人睡过的,自是不能比的,苏如卿,这次……只要我有了嫡子,日后你好生求求我,我也不是定要你守一辈子活寡的。”
“成婚五载,我给你纳妾一十八房,不算死了的,不算残了的,如今仍有十二人,小公爷……您,哎……”
苏如卿其实并不恨他,无爱哪里来的恨,反而是有些觉得他可怜,自己当初到了国公府三月便查出有孕,秦淮啸在明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情况下,还没揭穿,起初她其实是感谢秦淮啸的。
如果不是秦淮啸数次作践她,甚至当着众人都不给她颜面,苏如卿或许真的愿意跟他相敬如宾一辈子。
这话已经足够清楚了,可秦淮啸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反而嘲讽道。
“是啊,她们都没福气,只有我的语嫣福气大,待我伤好,定要好好陪伴她才行。”
秦淮啸也不知为何,在皇城司时,他恨苏如卿恨的牙痒痒,哪怕知道,自己的确在粮草上动了手脚,他还是觉得,此事都是因为赫连渊仍惦记苏如卿,这是赫连渊的报复。
可回了府,看到了苏如卿,他心中竟生出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慌,可这个人,是他弃如敝屣,是他曾厌恶至极的人,失去便失去,他到底在不安些什么。
宫门口——
刚刚下车的苏如卿就碰到了苏府的马车,她快步过去,就见父亲从马车上下来,表面上看去,似是并未动刑,她笑着迎去,请安道。
“父亲万安,见父亲无碍,女儿便放心了。”
啪——
苏检抬手,一巴掌打在苏如卿的脸上,她被打的一个踉跄,亏得身后有人搀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
“你还有脸笑!苏如卿你害父兄被牵连入狱,竟有脸见我们,你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