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序:还有两天,上吊绳我已经买好了(死亡微笑)」
看着手机上的催稿信息,纪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纪予:别催!」
桌面上,孔雀明王全身画像已然完成。
但唯独眼睛部分她还正思忖该如何落笔。
‘叩叩——!’敲门声响起。
正在抱着墨锭研磨的小纸人扬起脑袋。
“唔?”
小纸人若有所感,立刻乖巧躺平在画上,又将废稿当被子一样盖在身上,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纪予帮着将废稿抻平给小纸盖好。
她扬声:“进!”
纪修推门进来。
看见是他,纪予眉头微挑。
“有事?”
“你的学籍档案出了点问题,校方的人说让我来问学生本人,你… …”
纪修刚开了话茬,视线却看见她书桌上的画稿。
“呃… …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
纪予心虚挡在他跟前。
开玩笑,这可不能让他知道!
纪修眼前一亮,“你… …喜欢画画?”
“一般喜欢吧。”
纪予眼观鼻鼻观心。
谁让当年太穷卖了几幅画,还一不小心卖出了名堂。
这之后爱好变成了工作。
她天天画画跟上班似的,谁能喜欢?
纪修收回视线,少见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喜欢书画,那后天凉城拍卖会,我还有一个随行名额,你跟我去。”
她既然喜欢画画,那也不至于不学无术。
“不用了。”
纪予打断他的畅想。
气压瞬间有些低
纪修好看的眉头又一次皱起。
为什么?
学也不想上。
画展也不想去。
她到底是不满意自己对她的安排。
还是… …她只是不满意自己?
“纪予…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纪修几乎是艰难的将这话问出了口。
纪予却迟钝的没反应过来。
她不由得好笑,“这不是正和你意吗?”
纪修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舌尖苦涩却再也开不了口说一个字。
是啊,这不正是自己一开始想要的结果吗… …
半晌,他垂头,“嗯,那我不打扰你了… …”
纪修失落离开书房。
纪予却懒得去猜他又怎么了,只赶紧拿开废稿。
小纸人坐了起来,懵懂的挠了挠脑袋。
丝毫没注意手上的墨点被摸到了孔雀明王的眼睛处… …
纪予看着那颗墨点,瞬间傻眼。
“小纸啊小纸… …你闯大祸了!”
小纸歪头:“嘛?”
*
下午
“你跟我说… …这儿是109局分街道办事处?”
纪予看着眼前的风水店,实在是没忍住发出了疑问。
招牌上面甚至写了详细内容:奇门风水、动宅迁坟、量子纠缠、合婚桃花… …寻猫找狗?
双沅点了点头:“很合理啊,大隐隐于市,这样才易于伪装不被发现。”
纪予:“… …”
“而且,就算是有人真的上门问卦,我们也算是专业对口嘛。”
“那你衣服上还写着相信科学。”
“对啊,我唯物主义者,算命有亿点点准很正常吧?”
纪予跟着双沅走进去。
上次她的那个男搭档正坐在办公桌上敲电脑。
听见门响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合同在茶几。”
“唐让,老李呢?”
“去给新来的找制服了。”
印着‘相信科学’的外套吗?
她可不可以不穿?
纪予看了一眼唐让,几次都欲言又止。
她记得上次见,他还是脚踩黑色作战靴,通身黑色特制‘109’制服,甚至带着皮制背带夹配枪的… …
唐让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眼皮轻抬,“这是第12小组的队服。”
这是老李中年人的审美,自然没有109发的好看。
“不过… …”
他罕见勾了下唇角,带着莫名腹黑,残忍补充:
“别看了,你也得穿。”
双沅拿合同给她,介绍道:“109局是一个庞大且精密的组织,根据实力划分为了五组、往下则是12小队,而你加入的,正是第12梯队。”
纪予疑问:“我们是倒数第一?”
“暂时!暂时倒数第一!”
双沅梗着脖子强调,“我们只要完成够多的异物封存,是可以往上升级我们的排名的!”
哦… …那看来还就是倒数第一。
双沅:“签了合同之后参加新成员考核,过了考核后转正,对了,上次通海大桥那单是你朋友接的单吧?他也可以跟你一起参加这次考核。”
“等等… …”
纪予有些没弄明白,“还要考核?”
双沅点头,“当然了,我们可是正规的!”
109局每一年都会举办入职考核。
外界不少天师挤破脑袋都想要参加,不仅是因为第一名会有超高奖金,更让人心动的是有机会可以直接被109局捞走。
对天师来说,这就是混上‘编制’了!
她怕纪予拒绝,赶忙说:“这次考核虽然难度会有点大,但是前三名都有巨额奖金!”
“参加,一定参加!”
果不其然,纪予的眼神亮了起来。
签完合同后,纪予扣上头盔,潇洒骑上她的摩托就挥手告别。
双沅趴在玻璃门前忍不住感叹:
“全黑色的大排量仿赛摩托诶… …好帅!”
大佬这行事作风,直女都得弯成蚊香。
… …
一路上,纪予能感觉到后面那几辆车始终跟着自己。
终于在她故意绕进一条小路时,那几辆车包围了她。
她正准备摁下手腕上表盘那个求救按钮时,忽然注意到车上有人下来。
待到目光看清那些人胸前都不约而同挽着一朵小白花时。
纪予猜到他们是谁派来的了。
看来,他还不死心。
以为那特殊针剂可以救他的命,所以拼命想要抓住这跟救命稻草。
可惜了… …
那药连自己的命都救不了。
纪予哼笑,“几个意思?”
不回温家奔丧,来这儿找自己不痛快。
“抱歉,温先生想见您。”
“我是他想见就见的吗?”
“先生说,您若是不愿意去,他就、… …”
助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就去您家扯横幅,控诉您睡了他还不给嫖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