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声音想起:“朗儿,吃饭了,”
正是前身的母亲,不,现在是秦朗的母亲,镇远将军之妾,秦张氏张玲。
“好的,娘,马上来。”
说罢秦朗起身进屋,午饭很简单,只有简单的两菜一汤,身为将军府中的一名妾室,按常理来说,这日子本应过得还算凑合。
毕竟能入得了将军府的门,即便只是个妾室,那也算是有了些许依靠和依仗。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其尴尬的身份地位,张玲在这座府邸之中并未受到应有的尊重与善待。
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将军府内,正妻及其所出子女自然是备受尊崇,而妾室们则往往处于较为卑微的境地。这位妾氏虽有着将军小妾的名号,但实际上却处处遭受冷眼与排挤。无论是府上的下人还是其他主子,对张玲都多有轻视之意,使得张玲在府中的生活举步维艰。
正因如此,张玲的日子过得相当清苦。平日里吃穿用度皆不如人意,居住之所也颇为简陋。甚至有时还会被克扣月例银子,导致手头常常拮据不堪。但即便身处这般困境,张玲依然默默地忍受着一切,努力地在这将军府中生存下去。
在这个时代,烹饪的技艺相对较为原始和单一。绝大部分家庭所采用的烹饪方法几乎清一色都是水煮。将食材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慢慢煮熟,这便是日常饮食中的常见做法。
而盐这种调味品更是极为珍贵的稀罕之物。对于普通家庭而言,能够用上盐已经算是一种奢侈,更别提使用优质上乘的盐了。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往往是质量较差、杂质较多的劣等盐。那些品质优良的盐,则牢牢地掌控在世家门阀这些权贵家族手中,成为了他们彰显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之一。
秦朗简单地用过饭后,尽管内心对这样寡淡无味的食物实在提不起兴趣,但为了能让母亲张玲感到欣慰和开心,依然要装作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的模样。
毕竟,张玲为准备这顿饭已经付出了诸多辛劳,秦朗又怎能忍心让她失望呢?于是,秦朗努力挤出笑容,一边咀嚼着口中那毫无滋味的饭菜,一边不断夸赞着母亲的厨艺,希望借此给张玲带来一丝温暖和满足。
来到这里三天还没出去走过,既然想通了,也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娘,我出去走走。”
“朗儿,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好的,娘。”
出门,今天天气还不错,将军府位于京城西边白虎大街,离皇城有好几条街的距离。
京城四街,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区域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其中纵横交错着数不胜数的小街道,它们犹如繁星般点缀其间,簇拥着那宏伟壮丽、气势磅礴的皇城,恰似众星捧月一般。
而位于此地的白虎大街,则是那些身经百战、功勋卓著的武将们聚居之所。他们或是战功赫赫的沙场宿将,或是初露锋芒的年轻英才,皆在此地安营扎寨,彰显着尚武之风与豪迈之气。
与之相对的青龙大街,则以文官居多。这些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士,或为官清廉、造福一方;或才思敏捷、智谋过人,于朝堂之上为国为民出谋划策,尽显文人雅士之风采。
至于北方地区,大多居住着尊贵无比的皇室宗亲。他们身份显赫,地位尊崇,享受着荣华富贵与无上荣耀。这里宫殿林立,楼阁巍峨,处处透露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然而,南方却是另一番景象。此处地形复杂,街巷繁多且相互交织,让人眼花缭乱。在这里,不仅有位卑职微的小官小吏艰难求生,也有精明能干的商贾穿梭往来,更有普普通通的百姓辛勤劳作。甚至还存在着一些环境恶劣、生活困苦的贫民窟,那里的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令人心生怜悯。
漫步在街道上,瞅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身着古代的衣裳,感觉自己恍如隔世一般。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湖边,这湖啊,名叫邀月湖,可是京城的八大美景之一!听说月圆之夜,月亮会在湖中映出倒影,好像是在邀请月亮下来玩耍似的。
湖中船只众多,一艘艘小船如同一片片落叶漂浮在湖面。每艘船上都有着不同的人,有的是富家子弟携美眷游玩,女眷们手持团扇遮面,轻声笑语间透着娇柔;有的则是几个文人墨客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吟诗作画。
岸边垂柳依依,柳枝轻拂水面,仿佛是在抚摸着湖水的脸庞。湖中的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引得船上众人阵阵惊呼。
秦朗沿着湖堤慢慢走着,看到一群书生模样的人正在讨论诗词。其中一人站起,指着湖心亭说道:“诸君看那湖心亭,宛如一颗明珠嵌于湖中,吾欲以此为题赋诗一首。”说罢便摇头晃脑吟诵起来,周围之人纷纷拍手称赞。
再往前走,只见几位小商贩挑着担子售卖些特色小吃和小物件。那香甜的糕点气味弥漫在空中,吸引了不少孩童围在摊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美食,让一旁的大人们忍俊不禁。此时的邀月湖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秦朗行至一处树下端坐,凝视着这喧闹纷扰的人群,思绪竟在不知不觉间飘远了。秦朗正沉浸于思绪之中,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婉转空灵,仿若来自天外之音。寻声望去,只见湖对岸的柳树下,一位白衣公子正横笛吹奏。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在微风中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周围的喧嚣似乎渐渐淡去,唯有那笛声萦绕心头。秦朗心中暗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又看到身旁有一株花,此时花瓣掉落,不禁想起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忽然旁边一青年男子说道:“此句妙极,万物皆有情意,即便凋零亦有所贡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就人间一过客而已,谈不上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笑了笑,也不在意秦朗的敷衍回应,接着说道:“兄台看似洒脱,可方才观君独坐于此,似有万千愁绪。”
秦朗微微一愣,没想到此人如此敏锐,便回道:“不过是触景生情,些许感慨罢了。”
青年男子轻轻摇了摇头,道:“兄台此言差矣,君之愁绪恐非这般简单。”
秦朗心中一惊,不想与此人多作纠缠,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青年男子却快步跟上,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兄台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朗无奈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阁下何必执着于探究他人之事。”
青年男子拱手作揖,诚恳地说:“在下只是不忍见兄台独自烦闷,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秦朗不想于此人过多纠缠,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开口道“同时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告辞。”
说罢秦朗转身快速离开,好像多停留一秒人就要就在这里一样。
“同时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句,好文采。”
青年男子开口道。“兄台,人呢?”
趁青年男子一愣神的功夫,秦朗已跑远。
“小兰,他人呢?”
“小姐,人都跑了。”
“跑了,去哪了?”
“早就不见了。”
原来这是女扮男装,青年男子,名苏瑾雪,乃是当朝宰相的嫡女,旁边小厮是苏瑾雪的丫鬟小兰,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玩耍,结果遇到了秦朗。
“小样,还敢跑,只要是还在京城,休想跑出本小姐的五指山。”
从小受人宠爱的苏瑾雪,哪里受过这种轻视,当即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把秦朗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