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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容夫人看了看姜念,有些为难。

姜念道:“娘,我并非小肚鸡肠之人,这个家您做主,你想让她留下来,她便留下来。

容夫人缓舒气息,将姜念的手紧握于掌心,柔声道:“娘知晓你心地善良,如今你已非昔日模样,娘甚感欣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芙蓉若能改过自新,咱们也理应给她一个机会。”

姜念笑的让人看不出情绪,“娘说的对,容家人给了我知错就改的机会,理应一视同仁,给柳芙蓉一次。”

容夫人叹了口气,目光直视柳芙蓉,面色严肃:“芙蓉,念在你对容家有照顾之恩,念念也不跟你计较,便不计较你这次冒失,姜念是我容家长媳,容不得任何人挑唆诋毁,望你以后同悦儿一般敬重长嫂,维护长嫂,流放路上互相抱团取暖,若你再生阴私,便回容家大房吧。”

柳芙蓉跪地磕头,暗中咬了咬牙,眼底沉的发暗。

真偏心!姜念做错了事,容夫人从不曾说教,一味偏袒,一味心疼长媳守寡命苦。

她仅仅多说了几句话,就被这家人排斥,严厉说教。

柳芙蓉压下内心翻涌,再抬头时,面上一片感激之色,“多谢夫人,多谢嫂嫂宽容大度,多谢悦儿,谢谢…二表哥。”最后几个字声小如蚊,脸颊不自觉染上绯色。

……

官差们忙着打老鼠杀虫子,无暇顾及流放犯人。

反正他们戴着枷锁镣铐,跑也跑不了。

李高七窍流血,下身血肉模糊,早已断气。

挖坑埋人的时候,徐良不甘心嘶吼:“赵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李高?”

赵顺和他一向不对付,为了铲除他的左膀右臂,置李高于死地的人极有可能是赵顺的人。

赵顺掀了掀眼皮,“说话要讲究证据,我若害他,又怎会将自己陷入险地?”

他说的是他被老鼠咬伤的事。

徐良一哽,目光下意识落在赵顺脚踝,那里红肿一片,有一抹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伤口乌黑,像是发炎了。

结合姜念所说的鼠疫,徐良猛然抬头,目光阴鸷,“说不定你自导自演,指使姜念配合你演了一出戏。”

他就说呀,好端端的,那群老鼠偏偏钻进李高的帐篷,别的地方不咬,偏偏咬……

赵顺一向看不惯他和李高奸*污妇女,指使姜念下药,毁了李高那物件,从此丧失侮辱囚犯的可能。

这跟他的理念不谋而合,又可斩断他的左膀右臂,一石二鸟啊。

赵顺轻嗤一声,“说话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胡乱攀咬,本官治你个污蔑之罪。”

临走之前,他拍了拍徐良肩膀,笑容意味深长:“天太冷了,没事多盖点土,别瞎蹦哒。”

徐良身子一僵,一股寒意自脚底板升起,怒吼道:“你敢咒我死?”

切!赵顺白了他一眼,转身指挥手下,“快点挖坑,将人埋了。”

天气闷热,尸体散发阵阵腐臭,再不埋,怕要生蛆了。

眼看着血肉模糊,死状凄惨的李高被埋在地下,徐良目光寸寸断裂。

捏了捏拳头,咬牙压下心中不满。

赵顺人多势众,绝不可硬碰硬,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

赶了一天路,姜念被囚车颠簸的七荤八素。

这次坐囚车,没有花银子。

赵顺看在她细心医治的份上,给的福利。

停下休息时,赵顺指了指一望无际的山,“翻过这个山头,就到南平城,越过疾风寨,穿越锦州,跨过深山老林,腊月便能抵达宁古塔。”

六个月的时间抵达宁古塔,除去恶劣天气,土匪拦路,蛇虫鼠蚁,饥荒暴民,抵达宁古塔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

腊月酷寒无比,宁古塔冻死人是件很常见的事!

李平骂了一句,“娘的,什么破差事。”

宁古塔常年冻死人,官差也是人,若非为了多捞些油水,谁揽这种苦差事?

姜念瘫软在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想念柔软温暖的席梦思大床,好想躺一躺,好想涮顿火锅,吃顿麻辣烫,还有蛋挞,奶茶,车厘子……

容悦嘶哈嘶哈揉着脚底板,容夫人坐在大树底下,为儿子缝补衣裳。

柳芙蓉殷勤的趴在囚车旁,为姜念揉肩捏腿,眼尾余光却不受控制瞥向容亓。

然而,对方连半个眼神也没给她。

柳芙蓉心下失望,姜念偏偏好死不死插了一句,“用点力,没吃饭吗?”

柳芙蓉咬了咬牙,加重手上力道,“嫂嫂,这样可以吗?”

为了融进容家,一路上她很安分,不曾言语挑拨,也不曾对付姜念。

没事就在她跟前献殷勤,一来,想尽快取得姜念信任,二来,姜念坐在囚车里,距离容亓最近,她凑过去,也想距离容亓近些。

姜念满意的点点头,“力道可以。”

柳芙蓉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嫂嫂喜欢就好。”

容亓看了过来,狭长的眸子划过一丝讶然,这两人倒相处的融洽。

觉察到视线,柳芙蓉赶紧撩了撩发丝,垂首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姜念坐起身子,看了看柳芙蓉,“怎么不捏了?”

柳芙蓉赶紧做小伏低,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嫂嫂,我这就捏。”

她就是故意让容亓看到姜念霸道蛮横,故意搓磨人的一面。

“你也辛苦,去找悦儿玩吧。”她饿了,想进空间找点吃的。

柳芙蓉咬了咬唇,她还想多待一会,并不想找容悦。

奈何姜念已经跳下囚车,容亓紧随其后,连半个眼神也没给她。

柳芙蓉有些恼怒,却也不好死皮赖脸跟上去,只能咬牙掐自己掌心。

姜念打了个报告,说要小解,李平很爽快的为她解开锁链。

容亓扬了扬手,他也要小解。

李平卸下他身上的枷锁,“快去快回,男的在南边,女的在北边。”

姜念朝北边走,容亓紧随其后。

看着她的背影,容亓垂下眼睑,深眸藏着一丝探究。

姜念…到底是怎样的人?

虽说从前从未深入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

美则美矣,毫无生趣。

不仅胆小懦弱,自卑阴狠,但凡心生不满,只会将怨念发泄在对她好的人身上。

如今的姜念,骨子里散发出恣意张扬,也很大胆,明明医术不精,偏生忽悠人,吊足人家胃口,又不给治好。

奈何扫尾不清,报复人偏偏留下破绽。

若非看在她是大嫂的份上,他才不会……

姜念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容亓,“女的北边,男的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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