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扬城的夏日,酷热难耐,空气仿佛都被热浪凝固。而在城的一隅,高家老宅虽历经沧桑,却在悄然间焕发出新的生机。
高瑶与郭瑾携手,日夜操劳,使得高家的产业如久病初愈之人,逐渐恢复元气。丝绸工坊内,机杼声此起彼伏,一匹匹精美的丝绸在匠人们的巧手下诞生,色泽鲜艳、质地柔软。
然而,这一切的复兴迹象,却如芒在背,深深刺痛了柳娇娘的眼。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高家就要重振旗鼓,我们不能前功尽弃啊!” 柳娇娘坐在床边,双手不停地绞着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帕子,声音中满是焦虑与慌乱。
秦昊在屋内来回踱步,“哼!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那高家宝藏近在咫尺,只要我们能得到它,别说高家的这点小产业,就算是称霸这淮扬城,也不在话下!” 他恶狠狠地说道,一对细小的眼睛闪着狡黠与贪婪,如夜空中贪婪觅食的饿狼。
“秦郎,你说得轻巧,可那宝藏哪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上次我们去探查,那山林中阴森森的,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怕什么!我已寻得一条通往宝藏的密道,就在高家老宅后的山林中,那入口极为隐蔽,不易被人察觉。” 秦昊停下脚步,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
“秦郎,你可确定?此事关乎重大,万不可有失。” 柳娇娘凑近,急切地抓住秦昊的胳膊问道。
“我亲自探查多次,绝不会有错。只是那宝藏周围,似乎设有一些机关,我们还需准备周全。” 秦昊自信满满地拍着他那圆滚滚的胸脯。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郭瑾的掌控之中。
一日深夜,秦昊与柳娇娘再次聚首在那间昏暗的小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鬼祟的身影。
“娇娘,这次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高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再拖下去,恐怕就没机会了。” 秦昊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
“我知道,秦郎,可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呢?那机关到底有多厉害?” 柳娇娘问道,眼神中满是不安。
“我找了几个懂机关术的江湖朋友,他们给了我一些破解的法子,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定能成功。” 秦昊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但愿如此吧。” 柳娇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他们不知道,就在屋外的阴影中,暗影屏住呼吸,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待他们商议完毕,暗影悄然离去,迅速将消息传递给郭瑾。郭瑾坐在书房内,听完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的末日不远了。”
几日后,秦昊与柳娇娘一行人带着工具,趁着夜色向高家老宅后的山林进发。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为他们的行动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一路上,秦昊那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气喘吁吁,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的枯枝败叶被他踩得 “噼里啪啦” 作响,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秦郎,你走慢点,我这脚都快跟不上了。” 柳娇娘在后面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
“快点跟上,要是错过了今晚,就没机会了。” 秦昊耐心哄道,脚步却没有丝毫减慢。
终于,来到了秦昊所说的密道入口。那是一个被杂草和藤蔓掩盖的山洞,洞口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仿佛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就是这里了,娇娘,小心些。” 秦昊轻声说道,率先拨开杂草,走进山洞。
柳娇娘紧随其后,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秦郎,这里面好黑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紧紧抓住秦昊的衣角问道。
“别怕,有我在呢。只要我们找到宝藏,以后能富甲一方。” 秦昊安慰道。
山洞内阴暗潮湿,墙壁上不时滴下水珠,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他们沿着山洞蜿蜒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秦昊兴奋地走上前,那肥胖的脸几乎贴在石门上。
柳娇娘仔细研究着门上的机关:“这机关应是按照高家的族谱排列,我曾在高家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
“秦郎,你快点,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柳娇娘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追来,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寂静的山洞里清晰可闻。
就在秦昊即将破解机关之际,突然,四周火把亮起,照亮了整个山洞。郭瑾和李俊毅带着一群官兵,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秦昊、柳娇娘,你们的罪行到此为止!” 郭瑾冷冷地说道,眼神如利剑般穿透黑暗,直直地刺向秦昊与柳娇娘。
众人吓得尖叫,秦昊惊恐地瞪大双眼,那原本就细小的眼睛此刻瞪得如铜铃一般,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手中的工具 “哐当” 落地,慌乱地看向四周,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郭瑾,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误会,我们只是在山中迷路,无意间走到此处!” 他狡辩道,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如同夜枭的啼叫,在山洞中回荡。
“哼,迷路?你确定?” 郭瑾向前走了几步,冷冷地说道。
“郭公子,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 柳娇娘也赶紧求情,声音中带着哭腔。
郭瑾冷笑一声,一挥手,一叠证据摆在眼前,有秦昊与一些江湖盗墓贼往来的信件,信中详细提及了高家宝藏的位置和挖掘计划,那字迹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罪恶的气息。
秦昊看着这些证据,额头上如豆般大小的汗珠缓缓滚落。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已被彻底戳穿,但仍心存侥幸:“郭瑾,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并未真正挖到宝藏,不算犯罪!”
“你们的贪婪和企图,已足以让你们受到惩罚。更何况,你们还对高家造成了诸多伤害,这笔账,怎能不算?” 郭瑾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就在官兵准备将二人带走时,秦昊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冲向郭瑾,他那肥胖的身体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好似一头发狂的公牛。
“郭瑾,你敢抓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眼中满是疯狂,大声叫骂着。
官兵们迅速将他制服,他仍在不停地叫骂着,那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却依旧充满着不甘。
柳娇娘见状,彻底崩溃,她爬到郭瑾脚下,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郭公子,求求你,看在我是一介女流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也是被秦昊逼迫的,我不想这样啊!”
“你自作自受,如今求饶,已为时太晚。” 郭瑾厌恶地看着她,冷冷地说。
当沉重的枷锁套在他们脖子上,秦昊与柳娇娘终于停止了挣扎。在被押往官府的路上,他们低垂着头,曾经的野心与贪婪已化为泡影,等待他们的,将是律法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