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现在一样帅!我就说我家哥哥没整容!那些黑子真的是乱喷!我就应该把这视频拍到那些黑子眼前!”
许簇立马拿了回来,摇头,“那可不行!”
她拍这段视频的时候就连本人都不知道,因为这场比赛周时予由于私人的原因他错过了最后一场决赛,就导致他与冠军失之交臂,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去报名参加选秀了。
原本她还想着等他参加决赛再录他决赛的视频,一起给他,但是没想到他却退赛了,这个比赛也成为他的遗憾,导致这个视频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送,就一直存在她手机内。
随欢不解:“为什么?!”
许簇:“……都说了是独家新闻,肯定是不能外传的,你就当看看好了。”
随欢哼了声,“那你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还没等许簇想出一个理由,她就说道:“你是不是当时比赛也在现场?!你也是参赛人员?”
许簇点头,“对啊,你也知道我也是学舞蹈的,肯定会去参加很多比赛了。”
随欢:“那后来呢?他得冠军了没?”
许簇摇摇头:“后来他因为一些私人原因退出了决赛。”
随欢遗憾道:“那好可惜的啊!”
许簇点点头:“确实很可惜。”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今天就到这里,咱们下周再见?”
随欢努了努嘴,有些不开心,但也没表现出来,“行吧,下周见。”
许簇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问道:“要不要下去送送我?”
随欢拍开她的手往外边走去,嘴里嘟囔着,“麻烦!”
许簇笑了笑,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回去的路上,许簇看着时间还早,要不回家一趟?给许肴拿吉他,要不然就得等到下周了。
星海市就在燕京隔壁,很近的距离,转趟公交车,一来一回不堵车的话两个多小时就够了,如果回来公交停运了的话,就坐高铁,也很便宜,十几块钱。
想着许簇就坐上了去往星海的公交车,中途在燕京和星海的交界处转了趟星海的公交车,直达她家小区楼下。
下了公交,许簇捂着胸口,有些晕车想吐又吐不出来,站在垃圾桶旁干呕一会儿,从书包里拿出中午没喝完的青梅绿茶压了压,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抬着步子慢慢往家里走去。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味道,让她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有些贪恋家里的气息。
许簇家里是四室一厅,许父许母一间,她一间,许肴一间,剩下那间便是音乐房,她推开音乐房的门,里面分成两个部分,有一整面的镜子墙,前面那部分是许簇练舞的地方,对面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旁边的一面墙上挂着好多的乐器,有不同样式的吉他和小提琴。
小的时候许清和是想让她往音乐方面发展,因为跳舞太辛苦了,所以就有意的培养她的音乐细胞,还买了乐器教她,吉他和小提琴就是小时候买的。
但许簇对这些不感兴趣,学着很是不开心,她就喜欢跳舞,后来许清和就放弃让她学音乐了,直接领她去了舞蹈培训班。
钢琴是后来许肴让买的,他从生下来就对各种声音感兴趣,后来学会了吉他和小提琴还不够,看着电视上别人弹钢琴,就让许清和也给他买。
给他买也行,但许清和不会惯着他,反而是让他做交易,只要他能两年内把吉他或者小提琴的证书考下来,无论考到哪一级都给他买。
于是后来的两年内许肴就专学吉他,从音乐乐理到弹奏技巧,同时也在准备着考级。
嘿,居然还真让他考到了,第一次就直接报了3级,第二年越了一级考了5级。
许清和也兑现了他的承诺,把家里准备买房子的钱拿出来一部分给许肴买了钢琴。
许肴开心的不行,许簇也很开心,小小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开心。
许清和还请了钢琴老师教他,还让许肴认真学,学会了教教姐姐和爸爸妈妈。
于是小许肴感觉自己小小的肩膀上是大大的责任,每节课都很认真的听老师讲,也确实像个小老师的模样很负责的教姐姐和爸爸妈妈。
许簇收回思绪,掀开钢琴上的盖子,纤细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一下一下地摁着,发出不同的声音。
她坐在钢琴前闭上眼睛,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她弹了她第一次学钢琴时弹的那首童谣《小星星》。
她弹琴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总会在旁边看着她,当她的听众,给她鼓掌。
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琴声停止,许簇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真的好想好想爸爸啊。
这是自从许清和去世后许簇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地哭,爸爸刚去世的时候,弟弟还在重症监护室,家里只有她和妈妈,不仅要去警察局来回奔波找到肇事逃逸的货车司机,还要每天去医院,还要处理爸爸的丧事。
等一切事情平定下来,弟弟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许簇还是不敢相信爸爸就已经去世了,她就感觉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以为梦醒来她的爸爸还在,她的弟弟还是健健康康的模样。
可是那只是梦,梦醒了,她也回到现实了。
后来当弟弟醒来发现眼睛看不见了这个噩耗,她们又匆忙找医生给他治疗,光是找医生、做手术,期待他能恢复光明,然后期待又落空,这些事情都已经耗费了她们的全部精力,根本没时间也不能伤心。
许簇不敢在妈妈和弟弟面前表现出伤心的样子,因为她是家里的长女,以后还要担得起责任,如果……如果弟弟真的一辈子看不见了,那这个家就得全靠她了,所以她不敢伤心。
江冱雪也不敢,因为她是母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许肴也不敢,因为他是家里现在唯一的男人了,他得扛得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