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子,奴家还未傅粉施朱呢。”
“胭脂想将最美的一面呈现给公子,不然怎么能承受的住公子的那首诗呢。”
柳胭脂神色有些惊慌,连忙捂住面纱不肯放下,低声解释道。
“无妨,俗话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只有在未施粉黛的情况下,才能展现她最美且真实的一面。”
“而且胭脂姑娘你单单依靠这曼妙的身姿,便已胜却人间无数女子。”
程处亮为了见到素颜的柳胭脂,不惜处心积虑地迂回道。
饶是柳胭脂身为风尘女子,但也从未听过程处亮这种赤裸裸的夸张,小脸开始微微发烫,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见其一副娇羞的模样,程处亮的心像是被柳胭脂不停地挠着,心痒难耐。
“胭脂姑娘,让我来帮你揭开面纱吧。”
程处亮趁着柳胭脂害羞垂头,果断发挥了现代人胆大皮厚的精神,主动上前掀开了她的面纱。
在掀开的一刹那,两人都愣住了。
程处亮呆呆的看着柳胭脂那张绝美的脸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呀!”
柳胭脂更是惊呼一声,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樱口微微张开,满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其双眸似星,清澈明亮含情,唇若樱桃,不点而朱,五官精致如画,脸庞白皙似雪,恰似美玉般,令人迷醉。
就连程处亮这个见过无数美女的现代人,也不禁感慨柳胭脂的美艳。
怪不得那长孙冲那厮竟然屡次三番地想要接近柳胭脂。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呀。你这是在欺负胭脂。”
柳胭脂回过神,脸颊瞬间绯红,语气像是责怪,又像是撒娇一般,毫无杀伤力可言。
“呵呵,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得逞的程处亮讪讪笑道,眼底满是笑意,眼轱辘一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从你的琵琶曲中获得灵感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呀,公子,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都怪你。”
“快跟我说说吧,胭脂想听呢。”
柳胭脂顾不得程处亮的逗弄,又为其斟了一杯酒,期待地问道。
只是内心却为自己刚刚没有生气的举动感到困惑。
若是放在平时有人这么做,只怕她早已将酒水泼向了那人一脸。
程处亮坐正了身子,眼神清澈地看着柳胭脂的美眸,没有开口讲解,反而淡淡道:“胭脂姑娘,其实你一直都不快乐吧。”
柳胭脂听闻,消瘦的身躯顿时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被程处亮打断。
“听我说完,胭脂姑娘。”
“你我皆是懂琴之人,在我听到你弹奏《阳春白雪》时,就感受到了你的心情。”
“即便你将此曲弹奏的轻快欢乐,但埋在深处的那抹忧虑与悲伤却是怎么都无法消除的。”
“胭脂姑娘,你活得太累了。”
程处亮说完,动作轻柔地捏住了那双白嫩,又在轻颤的小手。
他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一丝霸道,继续说道。
“胭脂,你知道吗,今天你我的相逢,便是上苍的安排。”
“公子,我……”
柳胭脂眼眶微微泛红,白嫩的小手就这么任由程处亮捏着。
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委屈今天终于被发现,柳胭脂只觉心中酸楚。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感受。”
不等柳胭脂说完,程处亮紧了紧手中的小手说道,“方才弹奏的曲目我已经想要了名字,就叫作《高山流水》。”
“我相信你已经听出了它的曲意,胭脂,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感受吗?”
“同为天涯沦落人,你我皆是孤独之人,应该互相拯救才对。”
“公子,胭脂,胭脂不值得你这样。”
柳胭脂睫毛沾着泪珠,轻轻颤动,面色苍白地说道。
“不,你值得,在我眼里,你与别的女子一样。”
“一个人的琴声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心声,我听到了里面不屈服的你。”
“胭脂,等今晚过后,我就为你赎身,给你自由。”
柳胭脂怔怔地与程处亮相望,心中满是感动。
程处亮只与她相见了一面,不但为她写诗,还产生了共情写出了《高山流水》。
身为群芳阁的头牌,她的赎身费更是一笔天价,这位与自己素未谋面的程公子竟然愿意助她脱离苦海。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长孙冲这位口口声声把喜欢挂在嘴边的大才子,也没有想过替她赎身。
“公子大恩,胭脂此生无以为报。”
“若是公子不嫌弃,胭脂愿意当公子的随身丫鬟。”
柳胭脂已经无语凝噎,为了早日脱离这个让她担惊受怕的地方,她不惜充当程处亮的丫鬟。
“那怎么行呢,胭脂姑娘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能委屈你做丫鬟呢。”
程处亮连连摆手拒绝,又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急切道:“有了,以后胭脂姑娘就当我程府的教书先生吧。”
“我阿耶这段时间可是为了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伤透了脑筋啊。”
“这样吧,以后你就在我院子里教书,我以后每个月付你五贯钱。你看如何。”
“公子万万不可,公子赎了胭脂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若是还收取酬劳,那我柳胭脂还是人吗?”
柳胭脂急的光洁的额头微微冒汗,急忙推脱道。
“那怎么行,我程处亮怎么能白*你,以后传出去,我不得被人笑话。”
“听我的,最低五贯,你要是再推诿,我就加到十贯。”程处亮理直气壮道。
听到程处亮如此安排,柳胭脂顿时蔫了下来,只能低下头无奈地接受了程处亮的提议。
解决完柳胭脂的去处问题,程处亮稍稍放宽了心。
但眼下,他又遇到了一个难题。
如今已经是宵禁时间,他注定回不去了,住在青楼肯定是最终的选择。
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佳人,程处亮的喉咙忍不住耸动了几下。
眼睛下意识地朝着珠帘后的绣床瞟了几眼,随即,对着柳胭脂故作无奈道:“哎呀,好像宵禁到了。”
“我也回不去了啊。”
“胭脂,我看你房间就一张床,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