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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此言甚是!只要忠于朕,不惹大祸,朕自会庇护。”隆兴帝首肯。

戴权心想,贾谢之行已深得隆兴帝之心,隆兴帝不便为之,贾谢代劳,帝心焉能不悦。贾谢看似粗鲁,实则心思细腻,胆识过人,前途自是光明。

贾母得知,心中不是滋味,素来重视的小儿,对人唯唯诺诺,反遭轻视。而那未曾关注的孙儿,却能让对方登门道歉,且身份尊贵,优劣立判。

贾赦得知,欣喜不已,遣人送来众多古玩玉器。

贾谢对此并不上心,他在思谋今后之路,荣国府非长久之计,不能总是为其收拾残局。

或许可借助北海战事,立功分府,如此荣国府便与他无涉。或除掉贾珍父子,夺取宁国府。贾谢倾向于自开府,毕竟贾珍父子未曾冒犯,无辜杀之,心中难忍。

至于秦可卿,或许有他法,能救则救。

“三爷,西府薛姨妈到访。”剑梅入内禀报。

贾谢疑惑,但仍更衣,去见薛姨妈。

“姨妈驾到,请坐,剑兰上茶。”贾谢忙扶薛姨妈,阻止其行礼。“姨妈,这可使不得。”

“那我就僭越了,称呼一声谢哥儿。此次又为薛家兄弟而来,这顽劣子又惹麻烦,得罪了越国公世子,被扣,我厚颜来求助于谢哥儿。”薛姨妈含泪道。

自翠香楼一事之后,薛蟠在都城中也算小有名气,众人看在贾谢面上,多给面子,使薛蟠更加得意。

这次聚餐,薛蟠酒酣耳热,口出狂言之际,偶遇越国公世子及其随从。听闻薛蟠侮辱景元勋贵,世子岂能容忍,立马上前将薛蟠痛揍一顿。

贾谢闻薛姨妈言语,不禁蹙眉,心想薛蟠为何总是惹事生非。薛姨妈见状,急忙表示愿意承担一切费用,并求助贾谢。

贾谢应允尽力,心中却暗自抱怨薛蟠麻烦。离开荣国府后,他抵达薛姨妈所述的酒楼,发现门口已被封堵。亲兵队正张义喝令让开,但遭拒绝。贾谢命人通报自己的到来,希望能和平解决,避免冲突。

酒楼内,年轻人围绕,询问越国公世子林强如何应对贾谢的到来。林强态度强硬,不考虑贾谢的威胁。其他人则担心会因此受到惩罚。

“我们并未招惹薛蟠,他却如此贬损我景元家族,我岂能忍受。”林强笑了出来,随后说,“贾谢若想搭救薛蟠,必须向我们道歉。我们有何惧哉!”

薛蟠已被吊得无力咒骂,肿胀的面容难以辨认,林强的手段远比旁人狠辣,薛蟠即便被送回,也需卧床月余。若非贾谢的势力,薛蟠恐怕早已残废。

亲兵报告贾谢到来,林强并未失礼,邀请道:“请!”

贾谢带兵前行,却遭越国公府亲兵阻拦,仅允贾谢一人入内。

“不知好歹!”贾谢一鞭挥出,抽中亲兵脸颊,将其击倒,随后带着亲兵强行闯入。

林强见状,脸色铁青,待贾谢入内,讽刺道:“贾世兄真是威风凛凛。”

贾谢回应:“不敢当,只是助你管教手下,免得惹祸上身。”

“贾世兄此行的目的,难道不是为薛蟠而来?”林强问道。

“自然,否则我为何至此。”贾谢直言。

“那你可知薛蟠所为何来?”林强笑了。

“详情虽不知,但我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薛蟠已受教训。”贾谢看了薛蟠一眼。

“若我不放人呢?”林强盯着贾谢。

“你无官无职,有何权力扣留他人?”贾谢大笑。

“贾谢,你太过分了!”林强脸色阴沉。

“过分又如何!”贾谢回击,“看在令尊面上,不与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

“放薛蟠下来!”贾谢的亲兵上前,却被越国公府亲兵阻拦。

林强笑了,今 ** 有三百亲兵在侧,而贾谢仅百人,他要看贾谢如何救人。

贾谢见状,神色一冷,喝道:“意图反抗者,按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刀剑出鞘,楼内杀气腾腾。

林强嘲讽道:“我倒要看你敢不敢 **。”

贾谢未予理会,一挥手,亲兵果断挥刀猛砍。越国公府的亲兵应声倒下,血染当场。贾谢的亲兵并未收手,转瞬之间,越国公府二十名亲兵便血溅身亡。随后,他们迅速将薛蟠与贾谢围护在中间。

林强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贾谢,我与你不共戴天。”欲冲向贾谢,却被旁人紧紧拉住。

贾谢步出亲兵之中,望着林强说:“本不愿与人结怨,但你逼人太甚,如今已有人伤亡,你休想轻易离去!”

“传令,调一队士卒来此。有人意图不轨,抗拒执法。”贾谢吩咐张义。

“遵命,大人!”张义向王超、王彪点头,随即去调兵。

五城兵马司的裘良因死人而到,面对场面感到棘手,毕竟这些人物非他所能招惹。

“此事由立威卫接手,你兵马司暂看管犯人,待立威卫来交接。”贾谢道,并未为难裘良。

裘良立刻应声:“遵命。”他明白自己与贾谢的地位悬殊。

不久,立威卫的士卒抵达,贾谢见是刘成带队,一千士卒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林强见状不再反抗,被士卒带走。有人已回去报信,此时正焦灼等待。

御林军校尉牛亮率队而至,一见面就冲贾谢伸出大拇指,严肃地说:“ ** 有旨,宣贾谢等人觐见。”

贾谢心想是绣衣卫上报了此事,但仍恭敬行礼:“臣贾谢遵旨。”安排人送薛蟠回府后,随牛亮前往皇宫。

御书房内,隆兴帝质问:“发生了何事?怎得出人命了?”目光转向贾谢。

“臣启奏隆兴帝,越国公世子林强横行霸道,强行掳掠百姓,施行残忍刑罚,臣赴现场劝阻无效,欲施救无奈受阻,林强抗法,亲兵阻挠,臣无奈之下只得采取行动。不幸惊扰圣听,臣甘愿受罚!”贾谢单膝跪地,行礼如仪。

“贾谢你胡言!”林强怒斥。“大胆!在圣上面前竟敢放肆!”越国公林正一脚将林强踢倒,随即俯首道,“臣教诲无方,愿受责罚。”

“此事与爱卿无关,不必多礼。”隆兴帝言道。

“贾谢,你执法虽有礼,但毕竟造成二十余人丧生,过于鲁莽,罚你一年俸禄,以示惩戒。”隆兴帝下令。

“至于林强等人,扰乱秩序,抗拒法纪,各杖责五十,回家闭门思过,死伤军士的抚恤由你们共同承担。退下吧!”隆兴帝言罢,便返回寝宫。

越国公林正瞥了贾谢一眼,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带着林强等人离去,贾谢微笑,返回荣国府。

荣国府梨香院中,薛姨妈看着薛蟠惨不忍睹的面容,悲痛欲绝,薛宝钗也泪流满面。荣国府请来太医,诊断后告知无大碍,只需卧床休养月余即可。薛姨妈心中稍安。

“你这逆子,若非谢哥相救,你早已性命不保,今后还敢胡来!”薛姨妈哭泣着责备。

“妈,我没事,谢哥儿替我出了气,斩杀了二十多个,真是痛快!哎呦!”薛蟠激动之下触动伤口,疼得咬牙,却又兴奋地说,“今后看谁还敢欺负薛大爷。若是谢哥儿能成为我妹夫,我在神京可就能横着走了,哈哈。”

“哥哥又胡说了。”薛宝钗羞得满脸通红。

“你这不肖子,敢拿你妹妹开玩笑,我打断你的狗腿。”薛姨妈终究下手不得。

“妈,这次一定要好好感谢谢哥儿,否则我就被那伙恶徒毁了!”薛蟠心知今后还需依仗贾谢。

“不过,谢哥儿不缺银两,感谢他时,你可别心疼。”薛姨妈提醒。

“妈妈,是否该将香菱送给谢哥儿?”薛宝钗询问。

“嗯,我瞧那谢哥儿身边的人也普通,其他三个小的就更不必说了。况且那四位丫鬟眼看着也到了匹配的年纪,我打算将香菱许给谢哥儿,以表我一片诚心。”薛姨妈笑着说道。

薛蟠一听要将香菱送人,立刻不悦,“那么些丫头,为何偏要送香菱。”

“你若留下这丫头,以后遇到麻烦靠谁?你这混账东西!”薛姨妈怒斥道。

“多留几个月也行。”薛蟠嘟囔着。

薛姨妈当然清楚儿子的心思,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你这下流东西,整天都想些什么!”薛宝钗在一旁也羞得满脸通红。

薛蟠仔细一想,以后还要仰仗贾谢,送就送吧。只是香菱这丫头,自己还没真正享用过,心中有些遗憾。想到这里,也不理薛姨妈和薛宝钗,转头朝里,独自生闷气。

薛姨妈看着薛蟠,心想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混账。

清晨,荣庆堂,“老太太,这次多亏了谢哥儿,否则这混账,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薛姨妈说着,抹了抹眼泪。

“薛姨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都是一家人。”贾母对薛蟠也是不满,但鉴于王夫人的面子,不便多言。

“老太太,这次谢哥儿帮了大忙,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谢哥儿也不缺什么,我看他身边的人手不够,就送他个丫头吧。”薛姨妈笑道。

“香菱!”这时,一个秀丽的女孩走了进来,低头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贾母说道。

香菱胆怯地抬起头,贾母连声点头。“是个好孩子,我看和东府的蓉哥儿媳妇有几分相似。难得薛姨妈如此用心为她挑选丫头。回头让谢哥儿好好谢谢薛姨妈。”

“鸳鸯,你带她过去。”贾母吩咐道。

“太太和姑娘不要我了吗?”香菱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从小被卖来卖去的她,生活本就艰难,刚稳定下来,不用挨骂受苦,却又被送人。想到这些,内心悲凉,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傻丫头!你以为我卖了你?我是帮你找了个好主子,以后你就享福了。”薛姨妈笑着对贾母说,“这丫头就是有点憨。”

“嗯,确实如你夫人所言,你还在此府中,闲暇时不妨探望你们女儿。你这位新主人确实懂得关爱下属。”转而对薛姨妈道,“瞧那炒豆姑娘,若在外不过值几两银子,如今却被他宠爱成这般模样。”

香菱闻言,心中稍感宁静,向薛姨妈磕头后,随鸳鸯离去。

“那是因为哥儿重情重义,与他们共患难过,多加宠爱亦无不可。”

贾母听后,面色略显不自在。

“也只有府上能培养出像哥儿这样文武双全的贵爵。”薛姨妈似乎未察觉贾母的神情,继续说道。

“那也得多亏祖宗的庇荫,他们这些小辈又能有何作为。”贾母脸色稍缓,回应道。

第四十七章 屋里人

薛姨妈心中却不以为然。贾家祖宗的威势余荫长存,但多年来却未见贾家子孙有何成就。

鸳鸯带着忐忑不安的香菱来到贾谢的院子,正见三小在院子里观察蚂蚁窝。

“炒豆,三爷在吗?”

“在呢,鸳鸯姐姐稍等,我这就去叫他。”说罢,跑进屋内。

鸳鸯望着炒瓜炒果,这两位丫头因伙食关系,长得十分可爱,不禁摸了摸她们的头。

“你不在老太太那伺候,来我这有何事?”贾谢出来问道。

“回三爷,老太太并无事,是薛姨太太欲送你一名丫头,以谢你此次助她家一臂之力,特托我将其送来。”转头对香菱道,“还不快见过你家三爷。”

“奴婢香菱请三爷安。”香菱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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