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灵魂飘在一旁，看着那张脸。
那是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老公的司机，林秘书的哥哥，林强。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心口像被冰锥捅穿。
原来是他。
原来，是林秘书。
林强狞笑着看向瘫在地上的女儿，又瞥了我一眼。
“要怪就怪你碍事。”
“我妹跟了沈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你偏偏占着位置不肯让。”
“沈总心里早就没你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女儿撕心裂肺地哭喊：“放开我妈！放开她！”
林强一脚踩在她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女儿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我拼命想扑过去，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拖走女儿，消失在巷子尽头。
记忆画面外，死一般的寂静。
老公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控制台上。
“林强……是林强的脸……”
儿子也僵住了，瞳孔剧烈收缩。
“林秘书的哥哥？怎么会是他？”
老太太猛地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是小沈认识的人……是熟人作案……”
操作员颤抖着声音：“记忆提取已锁定嫌疑人面部特征，系统正在匹配数据库……”
屏幕上弹出林强的档案照片。
以及，他与林秘书的亲属关系证明。
老公死死盯着屏幕，额角青筋暴起。
“林秘书……她怎么会……”
话音未落，记忆画面突然开始剧烈抖动。
仿佛有什么更深的记忆，正在被强行撬开。
我飘在空中，看见躺在审判台上的自己，身体正在迅速崩解。
蝴蝶病的皮肤片片碎裂，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
血从七窍涌出，浸透了整个台面。
但机器没有停。
那根刺入前额叶的针管，正在疯狂搅动。
“停下！快停下！”
老公终于反应过来，扑向操作台。
“她已经死了！你没看见吗？她死了！”
操作员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关闭机器。
“不行……停不下来了……记忆提取进入了自主检索模式……”
“她在死前最后一刻，激活了最深层的记忆区块……”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的画面骤然一变。
还是那条巷子。
但角度变了。
这一次，画面是从巷子拐角处偷拍的视角。
我躲在垃圾桶后面，浑身发抖。
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旧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录音功能正在运行。
我看见了林强，也看见了另外两个男人。
但我还看见了——女儿。
她站在林强身边，左腿并没有瘸。
她低着头，小声说：“舅舅，轻一点……别真的伤到她。”
林强不耐烦地推开她。
“现在知道心软了？当初不是你嫌弃她，求着我干掉她吗？”
“要不是你哭着说不想你妈一辈子当小三，我会冒这个险？”
女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她现在……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妈……”
“少废话！”
林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
“等这个傻子死了，你就能名正言顺回到你亲妈身边。”
“沈家的一切，以后都是我们的。”
女儿捂着脸，不再说话。
画面外，所有人如同被雷劈中。
老公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小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