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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风大陆,浩瀚无垠,自古以强者为尊。传说在远古时代,两位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能于此交战,余波震碎山河,令原本分离的两块大陆轰然合一,撞击之处崛起连绵不绝的山脉,名曰苍茫山脉。苍茫山脉横亘大陆中央,终日云雾缭绕,犹如天地脊梁,隔断东西,也埋藏着无数失落的秘辛与机缘。大陆之上,宗派林立,王朝争霸,强者一念可断江海,弱者庸碌如同草芥。在这波澜壮阔的世界的边缘,苍茫山脉脚下,依山傍水处,有一座名为云水镇的小城。因是通往山脉外围的重要补给之地,小镇常年汇聚三教九流,看似偏远,实则地小江湖大。

镇中,林家、雷家和风家三大家族鼎足而立,曾几何时,他们相互制衡,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但如今,随着王家和赵家的势力不断膨胀,林家的处境愈发艰难。

林渊,作为林家的嫡系少爷,自出生便体弱多病,修行天赋极差。他的父亲自从多年之前一次外出历练之后,便一去不回。而他的母亲在重伤之下回到了林家。她将刚出生的林渊托付给林家后,便又离开,不知所踪。

林渊自幼便知晓自己的身世,他对父母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像普通孩子一般渴望父母的庇护。然而这一切都是奢望,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修炼之上,渴望着能够变成一方强者,去找寻父母的踪迹。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成了修炼路上难以逾越的障碍。别的孩子在五六岁时,便在家族的教导下顺利感受灵力,进阶武徒之境。武徒者,修炼之始也。能感受灵力,运转灵力,从力量速度等方面大大加强身体机能。而林渊直到八岁,才在林家的悉心指导下,勉强开始修炼,且在武徒境中进展缓慢,远远落后于同龄人。

在林家宽阔的练武场上,阳光洒落。同龄的孩子们正在教头的严格指导下,刻苦修炼林家的基础拳法——“清风拳”。孩子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专注,拳脚间虎虎生风。他们整齐地呐喊着,每一拳打出,都带着微弱的灵力波动。

林渊站在练武场的角落,看着伙伴们的精彩表现,心中满是羡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跟上大家的节奏。他缓缓抬起手臂,模仿着“清风拳”的招式,但是不论他用何种方法,自己的出拳总是毫无灵力波动。

“林渊,你怎么又偷懒!不想修炼就回房去!”教头严厉的声音在练武场上回荡,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林渊的心上。其他孩子纷纷转过头来,目光中有的带着同情,有的则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在他们眼中,林渊这个名义上的嫡系少爷就是林家的一个拖油瓶。

林渊咬了咬牙,倔强地再次摆出修炼的姿势。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的精神,试图凝聚体内那微薄的灵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在缓缓流动,可每当他想要引导这些灵气出拳时,身体里就会涌起一股吸引之力,将灵气吸走。所以他的出拳不像别人一样多少带着灵力波动,而是带着些许爆鸣…….

“哼,就他这样,还想成为武者?简直是白日做梦!”林青墩嘲笑道。林青墩是林家旁系的子弟,仗着自己修炼天赋不错,平日里没少欺负林渊。

“就是,他根本就是林家的耻辱,要不是看在他族长爷爷的份上,谁会管他!”另一个孩子附和道。

面对这些嘲笑,林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的每次挥拳更加用力,拳头挥出时,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呼呼”的声响。林渊的额头上很快渗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其他孩子被他的气势震慑,嘲笑声音渐低,只有林青墩嘟囔了一句:蛮力不小。

“清风拳”讲究的是轻盈灵动,拳法如风般飘逸,但林渊的拳法却显得沉重而有力。他的每一拳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拳头砸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年前,他刚就发现了这诡异的状况的时候。

那天他第一次摸到武徒中级门槛,兴奋得整夜没合眼,可天亮醒来时,浑身像被抽去了骨头,浑身凝聚不了一点灵力,起初以为是修炼岔了气,直到连续半月都是如此,他才惊觉不对劲——白天拼死攒下的灵力,会在睡梦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不可能…”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重重摔回床上,胸腔里涌上一阵窒息般的恐慌。几天前他第一次摸到武徒中级的门槛,指尖似乎能触到那丝微弱却真实的灵力时,他甚至偷偷跑到后山,对着母亲留下的玉佩哭了一场——他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废物”的标签,终于能让爷爷和三叔他们不再为他叹气。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林渊颤抖着伸出手,掌心向上,试图凝聚哪怕一丝灵力。他按照三叔教的法门,凝神静气,引导气息向丹田汇聚,可经脉里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气流在游走,连半点灵力的影子都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昨日我明明感受到体内充满灵力…”

他想起昨天傍晚,为了多攒点灵力,他背着比平时重一倍的柴捆爬后山,膝盖磨破了皮,手心被藤蔓勒出几道血痕,回到房间后又对着木桩练了一遍又一遍的“清风拳”,直到手臂抬不起来才罢休。然后开始打坐,根据《基础锻体决》的修炼方法,在体内运转一遍又一遍的灵力,最后于丹田处集满灵力。可结果…

灵力还是没了!

恐慌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想起小时候,族里的孩子指着他的鼻子骂“废物”,想起爷爷看着他时眼底的失望——如果连这点灵力都留不住,他这辈子是不是真的只能做个被人欺负的废物?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父母失踪的真相?

“不…我再试试…”

林渊咬着牙,用尽全力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他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运转修炼法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领。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越来越亮,练武场的呼喝声越来越清晰,可他的丹田依旧像个无底洞,什么都留不住。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绝望,“不,我不能放弃。”林渊逐渐冷静下来,“难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根本留不住灵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渊的心脏再次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桌边,拿起铜镜。镜中的少年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底布满血丝,哪还有半分突破时的意气风发?

“如果…如果以后每天都是这样,我还练什么?”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无比可笑。那些努力,那些坚持,那些偷偷许下的誓言,在这突如其来的灵力流失面前,都成了笑话。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母亲的身世给了他诅咒,让他永远只能是个没用的废物。

“不…不行…”

就在绝望快要将他吞噬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桌角的玉佩上。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玉佩上的“渊”字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母亲温柔的眼神。

“活下去…还要变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林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桌边,拿起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玉佩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他开始回忆这三天的细节:突破那天,灵力是在傍晚出现的,夜里睡觉前还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灵力少了一半,但还在;昨天早上,灵力又少了些,他以为是正常消耗,就拼命补练…

“消耗…不对…如果是正常消耗,不会这么快…”

他突然灵光一闪,或许不是身体留不住灵力,而是夜里流失得更快?如果白天练得够多,攒下的灵力超过流失的量,是不是就能剩下一点?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绝望的心底。他立刻走到木桩前,深吸一口气,摆出“清风拳”的起手式。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我再试一次…今天我练到筋疲力尽,看看明天还能不能剩下…”

拳头砸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林渊咬着牙,一拳又一拳地打下去,手心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连这点希望都抓不住,他真的就彻底完了。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他瘦弱却挺直的背影上,像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试过了,真的有用。”

深夜的房间里,林渊蜷缩在床铺上,借着月光数着陶罐里的灵石。这是他偷偷攒下的药钱,换来的那株“醒神草”此刻正握在手心,叶片上的绒毛蹭得掌心发痒。

前几日他做了个实验:卯时起身修炼到午时,灵力攒到平日的两倍,并且服下多粒聚气散。那天夜里,他第一次在醒来时感觉到丹田处残留着一丝暖意,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只要攒够了,就能剩下…”他对着月光呵出白气,指尖在墙上上划着道:卯时到辰时练桩功,辰时到午时练拳,午后去后山砍柴——负重爬坡能逼出更多灵力,傍晚再用两个时辰巩固,最后服下聚气散…

这样的日程表,他已经坚持了很久。

林渊将最后一粒聚气散服下时,窗外的天已经擦黑。丹药的苦涩还在舌尖打转,丹田处那丝刚凝聚的暖意却已开始消散——这是他用三株凝露草换来的丹药,只够支撑一个时辰的灵力稳固。

这样下去,永远填不满夜里流失的窟窿。”他攥紧药碗,指节抵着碗沿微微发白。桌角的陶罐里,三枚灵石安静地躺着,这是他这几天攒下的全部家当。家族虽然有他的份例,但是远远不够他天天服用多枚聚气散的花销。

“得去赚更多钱。”他不想开口麻烦爷爷他们。

天还没亮,林渊就朝苍茫山脉而去,山中晨雾还没散,沾在眉梢上结成细小的冰粒。林渊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上爬,靴底在湿滑的苔藓上蹭出细碎的声响,可他的脚步却异常稳当,每一步都像钉在岩石上。爬到半山腰时,他突然听见前方传来窸窣声,赶紧躲到树后——是条成年银线蛇,正盘踞在一块岩石上晒太阳,蛇身比他的手腕还粗。

林渊没慌,从麻袋里掏出块麦饼。这是他特意带的,《草木记》里说银线蛇对谷物香气敏感。他将麦饼掰成小块,轻轻丢到离蛇三尺远的地方。银线蛇果然动了,吐着信子朝麦饼爬去。就在蛇头贴近麦饼的瞬间,林渊突然动了——他的身影快得像道风,左手按住岩石边缘,右手快如闪电般抓住旁边石缝里的青纹草,连土带根拔了出来。整个动作瞬息间完成,等银线蛇反应过来,他已经退到了五尺开外。

好快的速度!如果有人在附近,就能发现,林渊的动作比一般武徒高阶都要快的多!!

林渊将青纹草小心地用苔藓裹好。他知道,这株青纹草能换五枚灵石,够买几瓶聚气散了。可他没停,又往山脉深处走——那里的去的人更少,说不定能找到更珍贵的灵草。

刚攀上一处崖壁,一阵狂风骤起,崖上一块碎石猛然向他砸来。林渊踉跄了一下,却迅速稳住身形,右手死死抓住崖边的藤蔓。藤蔓被风吹得剧烈晃动,他却像壁虎一样贴在崖壁上,双脚在凸起的岩石上借力,慢慢往下爬。此处崖壁几乎垂直,普通人爬三步就要歇一歇,可他却一口气爬了十几丈,手指抠进岩石缝隙时,连眉头都没皱——多年来,白天负重锻炼或进山采药的循环,早已让他的筋骨变得异常坚韧,指力也不是寻常武徒能比。

“找到了!”在崖壁中间的一处石缝里,一朵暗红色的赤血花正迎着风绽放。林渊心中一喜,刚要伸手,突然瞥见石缝里居然是处山洞,里面还藏着两只青纹狼崽——成年青纹狼肯定就在附近!他赶紧缩回手,从靴筒里摸出匕首,同时侧耳听风:远处传来狼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林渊没有慌,他迅速将怀里的一块熟肉,扔在离石缝不远的地方,然后抓住藤蔓,像猿猴一样往上爬。他的速度比刚才更快,脚腕在藤蔓上借力时,甚至带出了残影。刚爬回崖顶,就看见一只成年青纹狼朝崖边跑来,嘴里淌着涎水。

“还好赶得及。”林渊松了口气,转身就往密林跑。青纹狼在身后紧追不舍,可他的速度在密林中丝毫不受影响,很快就把狼甩在了身后。

夕阳西斜时,林渊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苍茫山脉。他的鞋子已经磨破了,脚趾露在外面,沾满了泥和血。麻袋里的凝露草、青纹草被他小心地护在怀里,虽然只有五株,却耗费了他一整天的力气。

走到镇外的小河边,林渊先将灵草取出来,用干净的河水冲洗干净,然后用新鲜的荷叶包好——这样能保持灵草的鲜活,药铺也可能给出更高的价钱。他又清洗了脸上的泥和血,换上藏在河边柳树洞里的干净衣服,才往回走去。

药铺的胡掌柜看着他满身的伤口和怀里的凝露草,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子,你这钱赚得真不容易。”

林渊接过灵石,紧紧攥在手里。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胡掌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药铺走。他知道,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只要能攒够钱买聚气散,只要能留住一点灵力,他就有希望变强,有希望保护林家,有希望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

夜色渐浓,林渊走在回林家的路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瘦弱却挺直的背影上。他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像一株在风雨中顽强生长的野草,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会轻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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