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顾西辞愣在原地，话筒在墙壁上晃荡。
他猛地抓起话筒，那头只剩忙音。
离婚证？公示？这不可能！他根本没签过字，街道怎么会给她发离婚证？
顾西辞立刻冲向招待所的服务台，要求往军区家属院打电话。
电话接通，是邻居赵大姐接的，听说他找林听雨，语气有些犹豫：“听雨？她……她前天就提着箱子走了啊，没说去哪。”
再问，赵大姐也只说不太清楚。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想起离开前林听雨那过于平静的眼神，想起她说“嗯”时的轻描淡写。
难道她当时就已经……
“西辞？怎么了？”姜宁揉着眼睛走出来，睡意惺忪。
顾西辞没理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结婚当晚，他亲手给了林听雨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如果有一天，和好券用完了，我们就离婚。”林听雨当时半开玩笑地说。
“绝不可能。”他信誓旦旦地承诺，“我永远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可现在……
顾西辞浑身发冷。
【用一张和好券。】
【再用一张。】
【最后一次，和好券。】
……
每一次他晚归，每一次他因为姜宁的事让她受委屈，他都用这句话搪塞过去。
他甚至忘了，那盒子终究是会空的。
林听雨生日那天，他为了陪姜宁逛街，让她一个人在医院打针。
结婚纪念日，他带姜宁去玩，只给林听雨发了条“用和好券”。
甚至在她父亲忌日那天，他因为姜宁一句“害怕”，就留她一个人去扫墓。
每一次，他都理所当然地甩出一句“用和好券”，却从来没想过，那些卡片是有限的。
而现在，用完了。
“不可能……”顾西辞声音发抖，猛地给了自己一拳，“我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姜宁被彻底吵醒，“西辞？出什么事了？”
顾西辞看都没看她一眼，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你去哪儿？”姜宁慌了，跳下床去拉他。
“滚开！”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头都没回地跑向招待所外，他要立刻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