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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翌日,刘海青出海捞了鱼回来接许穗去县城。

“海青,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中午就不回去了。”

刘海青本来打算卖了鱼货等许穗一起回去的,听她这样说就不等了。

许穗带着奴奴去了牙行,那牙人见了许穗就抚掌,“我今儿一早就等着了,可算把娘子你盼来了。”

“咱们直接签契书吧。”许穗直接道。

牙人笑的见牙不见眼,领着许穗去后院坐下,然后去取了契书和钥匙来。

“娘子您看看,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了。”牙人奉上一式两份契书。

许穗仔细看了,没什么问题,拿过毛笔写了名字又画了押。

收好契书,许穗母子被牙人送出牙行,“许娘子,若还有需要只管找我陈水就是。”

许穗颔首,带着奴奴去铁匠铺和泥瓦匠铺取东西。

铁板和泥炉都不轻,许穗想着以后摆摊也会用上板车,又去木匠铺买了个板车,看着有半人高的窄桌,正好能用来放调料和杂物。

铁匠铺的学徒帮着把东西放上板车,许穗轻松就推了起来。

她垂头喊奴奴,“让小哥把你也抱上车好不好?”

奴奴摇头,“娘会累。”

“娘不累,这板车推着不费劲儿。”许穗失笑,“娘是最怕累的了,快来,咱们早点去看看新房子。”

一旁的学徒伸手将奴奴放上板车,面对着许穗坐下。

奴奴没坐过,一下子抓紧了车沿。

许穗安慰他:“别怕,娘在你前头挡着呢!”

路上,奴奴一直打量着四周,县城的房子和村澳的不一样,县城只有外围的房子以石头房居多,里面的都是青砖瓦房。

走到桂花巷,许穗道:“以后咱们就住在桂花巷,奴奴多走几次就记住路了。”

奴奴满脸认真地点头。

进了院子,许穗指着桑树说:“等结了桑果,娘就给你做点心吃。”

奴奴仰头望着桑树,以前他住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树,只是不是桑树。

他没有乱转,而是等着许穗牵着他一起在院子里看,“……这灶房比老屋的大,这旁边的屋子以前的住户用来做仓库,咱们就用来做洗澡间。”

说着,又领着他进堂屋,“这里有两间屋子,奴奴想自己住一间还是和娘一起住?”

奴奴毫不犹豫地抱住许穗的腰,“和娘一起!”

许穗应下,这孩子还是没有安全感。

从院子里出来,许穗锁好门,又去了药铺。

军医说了,让她前头几日要勤换药。

怕奴奴看到她的伤口吓到,她让药童带着奴奴在屏风后面等着。

郎中解开绷带,倒吸一口凉气,“娘子真是能忍。”

许穗扯了扯唇角,把军医的方子给他,“劳烦让药童帮着抓药。”

郎中接过一看,眼睛越来越亮,“这方子是何人开的?真是极好!”

“这是军医开的。”郎中如获至宝,“姑娘这副药不用给钱,换药也不必给了。”

许穗挑眉,郎中有些兴奋,“这样好的药方,娘子能给我看,我已经很荣幸了。”

许穗:“是军医心胸宽广,并不介意旁人学了去。”

“是是是!”

三日后,鲨鱼肉干做好,许穗用布袋装起来。

鞣制好的鲨鱼皮许穗割了一小块给刘海青,自己也留了一小块用来做钱袋子,剩下的都装进包袱里。

刘海青照旧送她到码头,帮着她提了肉干,三人一起去了水师营。

到了营门口,毫无意外地被人拦了下来。

许穗道:“劳烦帮忙通传一声,上沙澳许穗求见赵大人。”

“等着。”守门的士兵撂下两个字,转身进了大营。

没一会儿,一个小兵走出来,许穗还记着,这人上回给她赵平津的披风来着。

见了许穗,小兵笑起来,“许娘子是来给咱们送鲨鱼干了?”

“可不是?”许穗拍了拍刘海青背上的大布袋。

小吏愣了一下,本来一句玩笑话而已,却不料眼前的娘子真的送了过来。

他请他们进去,“许娘子真是客气。”

许穗正了神色,“那天多亏诸位相救,一点鲨鱼肉干不过是费些时间而已,比不得诸位的相救之恩。”

小吏心里很熨帖,撩开营帐的帘子,“大人在里头等着。”

刘海青小心翼翼的跟在许穗身后进去,许穗朝着赵平津行了一礼,“赵大人,我给上回救我的士兵们送了些鲨鱼肉干,大人也可分些给其他士兵。”

这是她早就答应了的,之前赵平津没有禁止,这会儿也不会拒收,挥手让人带着刘海青出去放鲨鱼肉干。

许穗把包袱放在赵平津案前,解开说:“这是鞣制过的鲨鱼皮,我见大人很是珍惜手中的长刀,大人可以用去请人做了刀鞘,很是结实。”

赵平津抬起头,眼里有着意外,他没有想到许穗会准备自己的。

许穗:“士兵们服从命令,若是没有赵大人的命令,怎么会救我?”

赵平津:“水师本就负责一方海域,百姓也是水师的责任,食君之禄,自然要为百姓做事。”

许穗看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一个……好官。

她拍了拍包袱,“总之呢,送给大人了,大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不打扰大人了。”

赵平津抿唇,许穗笑了笑,后退几步出了营帐。

奴奴见她出来,牵住她的手,小手里还有些薄汗。

许穗弯腰在他鼻尖上一刮,“担心我了?”

奴奴点头,许穗弯唇,“赵大人是个好官,他以前是大将军呢,在西北打了好多胜仗。咱们云州附近的海寇都是赵大人带人扫荡了的。”

奴奴惊讶地张大嘴,“是说书先生嘴里的英雄!”

“正是呢!”

母子二人的声音并不大,但赵平津是习武之人,且他们并未离开营帐多远,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被赵平津听了去。

他面上闪过一丝苦闷,他已不再是将军。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鲨鱼皮上。

看得出,这鱼皮是被人仔细鞣制好的。

他又看向自己的佩刀,刀鞘已经有些旧了,如过去一般,该翻篇换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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