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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厂大牢,刑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

赖有为、赖昌几个,像死狗一样被绑在冰冷的刑柱上,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进了这传说中的“阎罗殿”,他们那点在外面作威作福的胆气,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行刑的番子甚至没怎么动真格,只是亮了亮几样泛着寒光的家伙,稍稍“伺候”了一下。

这几个平日里欺压良善的恶棍便涕泪横流,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干过的龌龊事全招了。

除了赖账打断王老三双腿,什么设局出千坑害赌客、逼良为娼、强占人妻女……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白玉堂拿着刚刚录好的口供,快步走到等候在外的贾瑞面前。

躬身道:“大人,都招了。这些人渣手上都不干净。后面如何处置?”

贾瑞接过口供,随意翻了两页,上面密密麻麻的罪状看得他眼神冰冷。

他沉吟片刻,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既然人证口供俱全,按规矩存档上报。至于人……”

他顿了顿:“直接处理掉吧。”

“是!”

白玉堂没有丝毫意外,立刻领命而去。

西厂行事,本就百无禁忌。

六品以下的官员或是寻常富户,抓进来审讯时“意外”死了,那是家常便饭,连文书都懒得做。

何况赖有为这种恶贯满盈的地痞无赖,死不足惜。

这时吕秀才也凑了上来,手里捧着一本账册。

“大人,咱们从明月赌坊共抄出赌资、浮财合计一万五千两。这笔钱,如何处置?”

贾瑞问道:“厂里可有惯例?”

秀才精神一振,连忙道:“回大人,按厂内惯例,查抄所得,一般是七成上缴官署入账,剩余三成,由主事大人自行支配。”

贾瑞点了点头,这规矩倒是实在。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决断:“既然如此,那就按规矩办。七成上缴,剩余的三成,共计四千五百两。”

他看向秀才,吩咐道:“取一千五百两,给黄公公。再取一千五百两,归入我名下。

剩下的一千五百两,你、老白、老邢、大嘴,还有今日一同出任务的兄弟们,酌情分了吧。”

老邢、白玉堂、李大嘴等人闻言,无不面露狂喜之色。

他们几个在西厂坐了许久的冷板凳,油水少得可怜。

没想到跟着这位新来的总旗大人第一天出任务,就能捞到如此丰厚的一笔外财。

这可比他们一年的俸禄都多。

几人对视一眼,看向贾瑞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感激和狂热。

“多谢大人赏赐!”

贾瑞摆了摆手,又沉吟片刻。

补充道:“对了,派人去通知那些苦主,让他们回去后,在豆腐巷一带好好‘宣扬宣扬’,就说我西厂是如何为民除害的。咱们西厂办事,人要杀,钱要拿,这好名声……自然也不能落下。”

众人心中一凛。

越发觉得这位年轻的总旗大人,心思深沉,手段老辣,绝非池中之物。

办完事,天色已近黄昏。

贾瑞从黄锦的官署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太监没了那话儿,心思便大多放在了权和钱上。

似贾瑞这般“懂事”,第一天办案就送来如此厚礼,黄锦自然是心下大悦。

拉着他的手好生勉励了一番,言语间更是亲近了不少。

贾瑞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千五百两银票揣入怀中,心中也不禁感慨。

在这西厂,只要手中有权,搞钱实在是太快了。

想他爷爷贾代儒,在族学里教了大半辈子书,一辈子攒下的家当,怕是还未必有这个数。

权力的滋味,果然令人着迷。

就在此时,他眼前那淡金色的文字再次悄然浮现:

【触发特殊事件:查抄明月赌坊,打击宁府赖家势力。已影响此方世界因果气运。】

【奖励获得剑法:《一字电剑》(黄级极品)(圆满境)】

【奖励当前突破境界:后天四品(10%)】

“嗯?处理这等货色,居然也有奖励?”

贾瑞心中一动,随即大喜。

看来这系统,只要是牵动和原著相关的人物事件,便有可能触发。

如此一来,自己修为实力上的提升,便有了目标。

“不光为了银子和权势,为了这武功修为,也得勤勉办案才是。”

他细细体悟着脑海中那快如闪电、炫人眼目的剑招,只觉自己实力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

回到宁荣街北的小院,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问了旺财才知道,原来祖父贾代儒被请去了宁国府。

贾蓉毕竟是族长之子,虽死得不光彩,但这丧事场面总还是要做的。

贾政、贾琏等荣府的人过去帮忙操持,自然也要将贾家在京各房有些头脸的亲戚都请过去。

贾代儒虽没什么地位,但辈分摆在那里,与贾母同辈,又是族学教习,自然也在被请之列。

贾瑞摇了摇头,对去宁府吃席毫无兴趣。

倒是想起那已然被自己“折枝”的秦可卿,心中微微一荡。

昨夜只有一炷香的工夫,当真是浅尝辄止,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未曾细品滋味。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宁府正在办丧事,人多眼杂,秦可卿又是新寡身份,身边必然时刻有人盯着,倒是不便再去私会。

正思忖间,一个穿着宁国府服色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贾瑞,连忙行礼:

“瑞大爷,府上太爷(指贾代儒)让小的来请您,说是有急事,请您赶紧过去一趟。西府的老太太、赦老爷、政老爷他们也都在呢!。”

贾瑞微微皱眉。

“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宁国府,后院正厅。

气氛肃穆,隐隐透着一股压抑。

前堂坐着从荣府过来主事的贾赦、贾政、贾琏等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内堂,隔着一道珠帘,隐约可见贾母高坐上首,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一众女眷陪侍在旁。

此刻,一个穿着孝服的身影,正跪在前堂中央,哭得声泪俱下,正是宁府大管家赖二。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身着孝服、面带悲愤的年轻人,却是那宁国府正派嫡孙贾蔷。

只听赖二哭天抢地地向贾赦、贾政等人哭诉:“大老爷、二老爷,你们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那贾瑞他竟趁着我们府上遭此大难,带人抄了我家的铺子,还将我儿有为抓进了西厂大牢。如今生死不知,求各位老爷开恩,救救我儿吧。”

贾蔷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着贾赦、贾政拱手道:“两位老爷,那贾瑞在我宁府丧事期间,如此行事,抓捕我府管家之子,这分明就是在打我们宁荣两府的脸。

如今珍大爷卧病在床,蓉哥儿又新丧,还请西府的几位老爷为我们主持公道。”

贾赦听完,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黑了下来。

冷笑一声:“哼!好个不知尊卑的东西!我贾家乃是钟鸣鼎食、诗礼簪缨之家,竟出了这等忤逆不尊、欺压主脉的孽障。”

贾政脸色也颇不好看。

他一向自诩清流,对西厂那等阉党厂卫本就深恶痛绝。

如今听闻族中子弟竟投身其中,还做出这等跋扈之事,更是觉得颜面无光,玷污了祖宗清名。

他皱着眉头,看向角落里坐立不安的贾代儒。

“族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瑞哥儿他好端端的,怎会进了那……西厂?”

贾代儒也是一头雾水,满脸尴尬。

他今日只是被请来吃席守灵的,哪里知道会闹出这档子事?

听赖二和贾蔷一口咬定是自家孙子所为,还扯上了什么西厂,他心里也是又惊又疑。

按他对贾瑞的了解,断不可能有这等本事门路。

面对贾政的质问。

他只得唯唯诺诺道:“这个……老朽也实不知情。只能等那孽障来了,再问个明白。”

跪在地上的赖二见状。

更是哭嚎起来:“此事千真万确,就是他贾瑞,带着一帮穿着白皮的西厂番子,凶神恶煞地抓走了我儿。求各位老爷明察,救我儿一命。”

贾琏坐在一旁,听了半晌。

忽然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赖管家也莫要太过伤心。令郎的名声,我倒是也略有耳闻。

在南城那边只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被西厂拿去,恐怕也未必全是冤枉。”

“呸!你这没出息的下流种子,这会子倒是来多嘴多舌了。”

贾赦不等贾琏说完,便勃然大怒。

指着贾琏呵斥道:“让你去寻几把好扇子都寻不来,这会子倒有闲心替旁人开脱。

咱们宁荣二府的奴才,便是犯了天条,自有家法处置。几时轮得到他一个旁支破落户来插手?”

贾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缩回了椅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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