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从沈家回来后，我和顾沉生陷入了冷战。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的沉默。
他开始频繁外出，深夜才归。
我知道他在见沈媛，江城的上流圈子里已经开始流传他们旧情复燃的消息。
我不再为他准备早餐，不再等他回家，不再关心他的任何事。
顾沉生起初以为我只是闹脾气。
几次冷嘲热讽后见我不为所动，也开始对我视而不见。
直到一周后，他让助理送来一份文件。
巴黎分公司的入职通知和机票，时间是一个月后。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顾先生说，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他会尽量满足。”
我看着那份文件，突然想起十年前他带我回顾家的那一天。
那天也下着雨，他撑着一把黑伞，对我说。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很冷静的看着他的助理，“改签，我要最近的航班。”
助力难掩惊讶，但我知道，顾沉生会同意的。
出发前一晚，我收拾行李时，他破天荒地来到我房间门口。
“需要帮忙吗？”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我没有回头，继续折叠衣服，“不用。”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巴黎分公司的设计总监是我老朋友，她会照顾你。”
他继续说，像在交代工作，“生活费每个月会打到你的卡上，不够可以跟我说。”
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
“顾沉生，我去了巴黎后，我们还会联系吗？”
他愣了一下，“当然，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会接吗？”
“还是就像过去的十年，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总是说在忙，晚点回，然后永远不回。”
顾沉生的表情僵硬了，“我工作很忙……”
是啊，你总是很忙，忙到没时间关心我有没有吃饭，忙到忘记我的生日。
忙到看不见我一直在等你回头看我一眼。
“林晚，别这样。”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点头，“那就说点实际的，我去巴黎后，可以交男朋友吗？”
顾沉生猛地看向我，似乎没有听清我的话，“你说什么？”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我平静地看着他。
“正常人在这个年纪会开始谈恋爱，谈结婚，然后准备生子，我去巴黎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现在过的不是正常生活吗？”
我笑了，“住在养父家里十年，不敢交朋友，不敢谈恋爱，每天等着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人回头看我一眼，这正常吗？”
“我是为你好！”顾沉生提高了声音。
“外面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对你好的？他们不过是看中你和我的关系。”
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
“林晚，”他终于开口，“去巴黎对你来说是好事。那里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你可以……”
我打断他的话，转过身看着他。
“可以远离你的生活，不影响你和沈媛重修旧好。”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顾沉生的表情复杂，“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