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历史古代类型的小说,那么《陶俑之心》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为第12章,总字数已达113752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地牢的黑暗,浓得化不开,还带着一股子血腥、粪便和绝望混合的恶臭。荆云被粗暴地扔进一间狭窄的囚室,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隔绝了外面看守模糊的脚步声。他挣扎着从冰冷潮湿的地面坐起,每动一下,全身的伤口都…

《陶俑之心》精彩章节试读
地牢的黑暗,浓得化不开,还带着一股子血腥、粪便和绝望混合的恶臭。
荆云被粗暴地扔进一间狭窄的囚室,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隔绝了外面看守模糊的脚步声。他挣扎着从冰冷潮湿的地面坐起,每动一下,全身的伤口都在尖叫。但他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这里比想象中更小,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只有头顶高处有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透进一丝微弱的、不知是月光还是火把的光。
然后,他听到了另一个粗重而痛苦的呼吸声。
就在他对面的墙角,一个巨大的黑影蜷缩在那里,被几根粗大的铁链锁着,手腕脚腕处血迹斑斑,一根手指异常扭曲地耷拉着。
“阿蛮?”荆云心头一紧,压低声音。
那黑影猛地一颤,抬起了头。通风口那点微光勉强照亮了一张布满血污和伤痕的疤脸,但那双眼睛,在认出荆云的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极度的焦急。
“大……大哥?!”阿蛮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挣扎着想挪过来,铁链哗啦作响,“你……你怎么……你真来了?!沈清那个王八蛋……他没拦住你?!”
荆云靠着墙,艰难地挪过去,靠近阿蛮。“我自己要来的。”他简单说道,目光落在阿蛮那根断指上,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心底涌起,又被强行压下。“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阿蛮咧嘴想笑,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没事……死不了……就是有点……使不上劲。”他声音低下去,“大哥,你不该来……这明显是个套……”
“我知道。”荆云检查着阿蛮身上的锁链,眉头紧锁。锁链是精铁打造,锁头复杂,没有钥匙极难打开。阿蛮的脚镣更是直接嵌进了石壁里。“沈清……他攻城了。”
“什么?!”阿蛮惊得差点跳起来,铁链又是一阵乱响,“他……他真的攻了?就凭营地里那些残兵?他疯了吗?!”
“他没疯。”荆云沉声道,将自己对沈清意图的分析快速说了一遍,“他是想制造混乱,逼赵无庸分心,给我们创造机会。”
阿蛮听完,沉默了半晌,疤脸上表情复杂,最后瓮声瓮气地说:“这书生……胆子比老子还肥。”顿了顿,又急道,“可是大哥,外面打得越凶,赵无庸这老狗看我们就看得越紧,我们怎么出去?”
荆云没说话,目光在地牢里逡巡。囚室很小,除了他们俩,只有角落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墙壁坚固,铁门厚重。他伸手摸了摸墙壁,冰冷粗糙,是实心的山岩。
“等。”荆云吐出一个字,“等沈清把火烧得更旺,等赵无庸不得不把更多注意力放到城防上。或者……”他目光落回阿蛮身上,“等一个我们俩都恢复些力气的机会。”
阿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荆云的意思。等守卫松懈,等送饭换药的机会,然后……暴起发难!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搏一把!
“好!”阿蛮眼中重新燃起凶悍的光芒,“等!老子就是剩下一只手,也能拧断几个阉狗的脖子!”
兄弟俩靠着墙壁,在黑暗中默默积蓄着力量,也共享着这绝境中唯一的温暖和支撑。远处,隐约的喊杀和爆炸声,如同背景音,时强时弱,提醒着他们外面正在发生的巨变。
赤焰军营地,已是后半夜。
攻城战持续了将近四个时辰,赤焰军并未真的全力攀城,而是不断用火箭、投石和震天响的战鼓袭扰,制造出大军压境、四面开花的假象。铁穹城头守军一开始确实有些慌乱,但在韩固的严令和弹压下,很快稳住了阵脚,只是神经始终紧绷,疲惫在累积。
沈清站在营地边缘一处高地上,遥望帝都方向的火光,脸色在跳动的光影中晦暗不明。他派出的几波死士试图潜入静园附近,都被赵无庸布置的暗哨挡了回来,伤亡不小,没能得到任何关于荆云的确切消息。
“沈军师。”石柱满身烟尘地走过来,声音沙哑,“弟兄们轮换着闹了一晚上,韩固老儿就是缩在壳里不出来,再闹下去,咱们的箭矢擂木可耗不起了。地宫那边……动静好像越来越大了。”
沈清心头一沉。“地宫怎么了?”
石柱脸上露出几分不安:“守在那儿的兄弟说,地底传来的怪声越来越密,有时候还夹杂着……像是很多人在低吼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地面抖得也更明显了,入口处有些小石头都被震得滚落下来。兄弟们都不敢靠近了,都说……都说下面有东西要爬出来了。”
沈清抿紧了嘴唇。地宫异动加剧,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那些陶俑真的彻底苏醒,冲出地宫,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赤焰军!到时候,别说救荆云,自身都难保。
他必须做出决断。
“传令,攻城部队,拂晓前最后一次佯攻后,逐步后撤,退回营地休整。”沈清快速下令,“石柱,你挑一百个胆大心细、手脚麻利的兄弟,准备好火油、硫磺、硝石,越多越好。”
石柱一愣:“军师,你要……”
“如果地宫里的东西真的要出来,”沈清眼中闪过决绝的寒光,“我们不能被动等死。封死入口可能不够,必要时……炸塌它!”
石柱倒吸一口凉气,炸塌地宫?那里面可是可能有救出云帅希望的“宝贝”啊!但看着沈清不容置疑的眼神,他明白,这是断臂求生的无奈之举。“……是!”
“还有,”沈清叫住他,“派几个机灵的,绕到帝都南面,散播消息,就说……赤焰军得了前朝秘宝,能驱使阴兵,不日即将破城。”
石柱眼睛一亮:“军师,你这是要……”
“给赵无庸和韩固心里再添一把火,也给城里的百姓和守军……制造点混乱。”沈清望向帝都,眼神深邃,“水越浑,越好。”
静园,地下秘厅。
这里比地牢舒适得多,甚至称得上奢华。铺着厚厚的地毯,燃着名贵的香烛,温暖如春。
赵无庸换了一身居家的深蓝色绸袍,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那两半已经擦拭干净的玄鸟虎符。他面前跪着一名黑衣人,正在低声禀报。
“……赤焰军攻势已缓,似有后撤迹象。韩固将军命人严守四门,并未出城追击。静园外围,发现几股不明身份的窥探者,已被清除。”
赵无庸微微颔首,手指摩挲着虎符上那点暗红。“沈清……倒是懂得见好就收。是个聪明人,可惜,站错了队。”他顿了顿,“地宫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我们留在陶窑关附近的眼线回报,赤焰军似乎加强了地宫入口的守备,而且……好像在搬运火油等物。另外,眼线也隐约听到地宫方向传来异响,感觉……地面时有微震。”
赵无庸的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一丝精光。“火油?看来沈清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想毁掉那些陶俑?”他冷笑一声,“天真。太祖皇帝倾举国之力造出的神兵,岂是凡火能毁的?”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一幅巨大的大昭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帝都和陶窑关的位置上。“不过,地宫异动加剧……倒是印证了杂家的猜想。”他转过身,眼中跳动着某种狂热的火焰,“虎符染血而鸣,地面战火喧天……这两样,果然都是唤醒‘玄俑卫’的关键!尤其是……皇室血脉的血!”
他低头看着手中虎符,仿佛在看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荆云……我的好侄儿,你的血,可比杂家想象中还有用。”他喃喃自语,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成型。
既然沈清散布谣言,说什么赤焰军能驱使阴兵,那何不……将计就计?
“去,”赵无庸对黑衣人道,“把我们在赤焰军里那颗埋得最深的‘钉子’,动起来。让他想办法,把‘玄鸟虎符需以皇室嫡脉鲜血浇灌,方可真正驱使陶俑’的消息,悄悄传给沈清那边的重要人物。记住,要做得自然,像是无意中泄露的古老秘密。”
黑衣人怔住:“公公,这……这不是把虎符的弱点……”
“这不是弱点,是诱饵。”赵无庸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沈清想救荆云,必然心急如焚。若他知道荆云的血是控制陶俑的关键,你猜,他是会想办法来救荆云,去尝试控制陶俑呢?还是会……更加不顾一切地强攻静园,甚至帝都,逼我们交出荆云?”
他缓步走回座位,优雅地坐下。“无论他选哪一条,都会更加焦躁,更容易出错。而只要他动起来,露出破绽,我们就有机会……反过来,利用荆云的血,真正掌控玄俑卫!”
“到那时,”赵无庸轻轻抚摸着虎符,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自己主宰一切的未来,“杂家手握无敌神兵,又有先帝血脉在手……这天下,该由谁来坐,怎么坐,可就由不得那些粗鄙武夫和迂腐书生说了算了。”
黑衣人听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多言,只能深深低下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还有,”赵无庸补充道,“地牢里那两位,好生看管,饮食药物照给,别让他们死了,尤其是荆云。他的血,现在可是金贵得很。”
“是!”
黑衣人退下后,秘厅内重归寂静。赵无庸独自坐在烛光中,脸上那抹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绝对的理智和野心。
他拿起半块虎符,对着烛光,那暗红色的鸟眼仿佛在幽幽注视着他。
“快了……就快了……”他低声自语,“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地牢中,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
荆云和阿蛮轮流休息,保存体力。外面偶尔传来换岗守卫的嘀咕声,从只言片语中,他们得知攻城似乎停了,但城内外气氛依然紧张。
大约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囚室铁门下方的小窗被拉开,扔进来两个冰冷的、硬邦邦的杂粮饼子和一小罐清水。送饭的守卫骂骂咧咧,似乎对加班很不满。
荆云和阿蛮对视一眼。机会!
下一次送饭,或者送药,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必须一击制敌,拿到钥匙!
然而,就在他们默默计划时,地牢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却令人极度不安的震动。
不是来自地面战火的余波。这震动很奇特,沉闷,短促,带着一种……规律性。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底深处,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敲击着岩石。
“咚……”
“咚……”
间隔很长,但每一次传来,都让地牢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阿蛮皱紧眉头,低声道:“什么鬼动静?挖地道?”
荆云侧耳倾听,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这声音的源头,似乎非常深,非常远,但传递过来的震动感,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和……恶意。
他想起了地宫,想起了那些无边无际的陶俑。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地宫的异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陶窑关地下了?还是说……这帝都之下,也有类似的东西?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那有规律的敲击声,在持续了十几下后,忽然停止了。
紧接着,是一声更加沉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低吼,通过岩石传导而来,虽然微弱到几乎无法听清,却让荆云和阿蛮瞬间汗毛倒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甚至不是已知的任何野兽!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冰冷、死寂,以及一种被漫长岁月禁锢后,即将挣脱束缚的……狂暴!
地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外面守卫的嘀咕声都消失了,仿佛他们也听到了那可怕的声音。
阿蛮咽了口唾沫,疤脸上肌肉抽动,看向荆云,声音干涩:“大哥……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荆云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地牢那粗糙的岩石地面,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地底深处正在发生的、颠覆一切的恐怖变化。
他知道,沈清的攻城,赵无庸的阴谋,他们兄弟的生死……在这场悄然降临的、非人的灾难面前,可能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有什么东西……真的要出来了。
而第一缕惨白的晨光,此刻正艰难地挤进地牢高处的通风口,非但没有带来希望,反而将囚室映照得更加阴森可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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